第11章 兇狠的凝美人

心中下定了決心，沈清瑤也無心欣賞御花園的景色了。

讓春書二人扶著自己回了攬月閣。

剛回到攬月閣，沈清瑤就癱坐在了貴妃榻上，裝作不經意的問起，“對了，如今攬月閣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幾個人在伺候。”

春書不知她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回小主，因為小主您現在還沒有正式封妃。”

“按照才人的規制，咱們攬月閣除了我和秋雨兩個大宮女，還有兩個灑水丫鬟，都是做些雜事的。”

“另外還有兩個粗使婆子，再有就是兩個小太監，其餘的就沒有了。”

沈清瑤倒是沒想到一個才人身邊居然有八個人伺候。

這要是封妃了，身邊伺候的人豈不是更多了。

“你去把那兩個小太監喊來，我有事吩咐他們。”沈清瑤從貴妃榻上端坐了起來，淡淡說道。

春書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平常小太監們都是在外面伺候的，輕易也不會讓他們進內裡服侍。

今日小主怎麼想起來他們了？

不過心中雖然奇怪，春書還是出去將那兩個小太監喊了進來。

沈清瑤自然也看到了春書那帶著好奇的神色，不過她也沒有多言。

還是等晚些再給她和秋雨好好解釋一番吧。

“小主，兩個小太監帶來了。”春書貼心的給沈清瑤開口介紹，“胖一些的這個叫小遠子，瘦一些的是小豆子。”

兩個小太監第一次來到內閣，還是被主子傳召進來的。

面色都帶著些緊張。

卻還是跪下，叩了禮，“奴才參見小主，小主吉祥。”

沈清瑤看著二人緊張的樣子，不由得輕輕一笑，溫和道:“你們兩個也不用緊張，我找你們來就是吩咐一些事情。”

兩個小太監聞言，面上放鬆了一些，大膽的開了口，“不知小主有何事要吩咐奴才們的，奴才一定為小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清瑤聽了這話，嬌聲笑了起來，美豔的面容在這時變得有些柔和，看起來顯得平易近人，“哪就需要你們去赴湯蹈火了，只是吩咐你們一些小事。”

語調一轉，又道:“我被人推入水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現在——我要你們去侍衛所那裡幫我查一個人。”

兩個小太監神色一凜，小豆子先問道:“不知小主要查誰。”

沈清瑤換了個姿勢靠在了榻上，鄭重開口道:“那個人是我剛才在御花園閒逛的時候碰到的，我也沒看清他的樣子。不過他的個子很高，在一眾侍衛裡都顯得很出挑。”

想了想，又叮囑了句，“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今天上午在御花園巡查的都有哪些侍衛。反正個子最高的那個就是了，你們幫我查查他和凝美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小豆子和小遠子看著沈清瑤這副鄭重的樣子，心中好奇為什麼要查這個侍衛和凝美人有什麼關係。

不過也沒有多問，而是叩了個頭，“奴才們記下了，一定早些給小主查出來。”

沈清瑤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本來她是想著讓春書和秋雨去查的，不過侍衛所這種地方還是太監查起來方便些。

待兩個小太監走後，春書走了上來，思索著道:“小主是覺得這個侍衛會是把你推下水的那個人嗎？而且還和凝美人有關係？”

沈清瑤讚許的看了一眼春書，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能聯想到這件事上。

“沒錯，當時我被人推下水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雖然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但是我記得那個人的身形十分高大，比一般的男子還要高些。”

“剛才在御花園看到他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些懷疑。不過目前也沒什麼確切的證據，只能讓小豆子和小遠子先去打探打探了。”

春書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的開口，“不過小主為什麼覺得會是凝美人呢？”

沈清瑤啞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胡亂說了句，“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因為直覺？我就是覺得凝美人這個人怪怪的，所以讓他們兩個先查查她。”

“如果和凝美人沒關係的話，那就再去查查別人。畢竟我現在也沒什麼線索，就先從凝美人查起來吧。”

她總不好告訴春書，這些是系統告訴她的吧。

春書晃了晃神，聽到沈清瑤這樣說，轉頭看了看身邊，像是害怕被人聽到，附在沈清瑤的耳邊悄悄說道:“不瞞小主，奴婢也覺得凝美人這個人……怪怪的？”

“哦？”沈清瑤沒想到還能聽到這話，開口詢問，“展開說說？”

春書湊到沈清瑤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凝美人體弱多病，這是宮裡都知道的事情，她的外表看起來也確實……很柔弱，不過奴婢還看到過凝美人不一樣的樣子。”

說到最後，春書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像是在害怕。

沈清瑤看到她這個樣子，連忙用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心中大奇，“怎麼說？你看到過什麼？”

春書被沈清瑤的這一舉動安慰到了，語氣也沒那麼害怕了，聲音也大了些，“前段時間，奴婢還沒有被派到小主身邊伺候的時候，一直乾的都是些雜活。”

“那天是個下雨天，奴婢也沒什麼活，就自己偷偷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偷了會懶。不過雨越下越大，奴婢一時間也回不去了，只好坐在地上等著。”

春書仔細回憶道:“等的時間久了，奴婢有些犯困，就打起了瞌睡。在奴婢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奴婢因為是偷懶跑出來的，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就連忙在旁邊找了個雜物堆躲了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奴婢看到凝美人帶著兩個宮女走了過來，那兩個宮女還拖著另一個宮女。”

“凝美人那個時候就撐著傘站在了奴婢打瞌睡的地方，另外兩個宮女將那個被拖在地上的宮女扔在了凝美人面前。”

說到這裡，春書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緩緩開口，“凝美人因為體弱多病，所以身子平常的時候基本都是由宮女扶著半靠在宮女身上的，基本所有人見到凝美人的時候，她都是這個樣子。”

“可是那天奴婢看到的凝美人身子站的很直，語氣也跟平常說話溫柔的語氣不一樣，而是很生硬，還很冷酷。”

“不過因為奴婢離得有些遠，所以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能大概聽到幾個字，而且凝美人那個時候的樣子很兇狠。”

春書像是給自己鼓氣一樣，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就是兇狠。”

“像是在訓斥那個被拖行的宮女，那個宮女的神色十分驚慌，到最後還瘋狂的給凝美人磕頭，就像在求饒一樣，可是凝美人絲毫不為所動。”

“就這樣那個宮女磕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直到整個額頭都是血，混著雨水滴在了地上。”

說到這裡，春書的語氣忽然又變得顫抖了起來，“然後……然後奴婢就看到……”

略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春書繼續道:“奴婢就看到……凝美人的貼身宮女遞給了她一根棍子，然後……凝美人接過那根棍子，直接就朝著那個求饒宮女的頭上砸了下去，就這樣一棍一棍的……生生把那個宮女給打死了。”

沈清瑤完全沒想到會從春書口中聽到這麼爆炸的訊息，她感覺自己聽完之後小心臟都變得不好了。

這凝美人居然這麼狠毒？

活生生的打死了一個宮女。

最關鍵的是，她不是吩咐別人做的，而是自己一棍一棍把那個宮女給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