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曉咬著嘴唇,猶豫了很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我心中一抽,還真的跟我有關係?
心底那股強烈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既然跟我有關,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你們想隱瞞些什麼?”我沉著臉問道。
周曉曉看起來都快哭了:“陳醫生,你別問了,我不會跟你說的!你再逼我也沒用,這是嫻姐的決定!”
看到周曉曉現在的表現,我才反應過來。
她沒有變,她還是以前的周曉曉。
剛才她之所以對我有些“疏遠”,恐怕也是考慮到嫻姐。
如果沒有嫻姐在,她應該也不會對我閃閃躲躲的。
然而周曉曉雖然看起來柔弱,實際上,卻是個很有原則的女人。
她答應了嫻姐,那肯定不會輕易把隱瞞的事情告訴我。
針對周曉曉的性格,我只能下猛藥。
“好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直接去問嫻姐!我就跟她說,你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質問她為什麼要瞞著我!”我沉聲道。
聽我這麼一說,周曉曉徹底急了。
她急忙衝到我身邊,擋住了我。
“不行,你不能去!嫻姐現在情況特殊,不能受到太大刺激,你不能去刺激她!”
情況特殊?不能受刺激?
應該……不會那麼狗血吧?
可千萬別告訴我,她也懷孕了,是來做檢查的!
深吸口氣之後,我突然問道:“懷孕多久了?能檢查出來了嗎?”
話音一落,周曉曉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你……你怎麼知道?不對,你是在詐我?”
不愧是周家的子孫,周曉曉確實很聰慧。
短短几秒鐘時間,就已經反應過來,知道我是在詐她。
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簡直要吐血了,嫻姐還真的懷孕了?
老天爺到底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我們倆只是陰差陽錯的有了一次,這也能中標?
也難怪,嫻姐不願意讓我知道。
我跟她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也不太可能在一起。
對她來說,與其讓我知道,把事情搞得很複雜。
還不如直接瞞著我,她自己來處理。
可是從我的角度,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她懷了我的孩子,現在還要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說實話,我現在心裡很亂。
她瞞著我,是想怎麼做?
直接做個手術,把孩子處理掉?
還是想生下來,自己養著,當個單親媽媽?
相比之下,直接打掉孩子,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可那畢竟是我的孩子啊!
她憑什麼不跟我商量,憑什麼要扼殺一條小生命?
我越想,心裡越亂,不顧一切的往婦產科的方向跑過去。
等到了地方之後,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婦產科不止一個醫生,但巧合的是,嫻姐找的竟然也是方芸!
這一次,她對我的誤會絕對更深。
我這個“渣男”的形象,也會在她心裡根深蒂固。
可是我根本顧不上這些,還是毅然決然的衝了進去。
我沒有去理會方芸詫異和疑惑的眼神,直接衝到嫻姐面前。
“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有我一份,為什麼要瞞著我?”我有點生氣的問道。
嫻姐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
這個時候,周曉曉也終於追了上來,她的身子還是有點弱,整個人氣喘吁吁的。
“嫻姐,對不起……我沒攔住他!”
嫻姐的嘴角抽了抽:“誰告訴你我懷孕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突然衝過來,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下輪到我發愣了,怎麼,不是懷孕了嗎?
剛才周曉曉雖然說的遮遮掩掩的,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啊,我不可能猜錯。
下意識的扭頭看了周曉曉一眼,她的眼神也有些詫異。
似乎對於嫻姐的回答,顯得很驚訝。
我心中有些瞭然,嫻姐這是在負隅頑抗啊!
都到了這一步,還不願意承認,估計是要繼續狡辯。
“怎麼,現在還想否認?你把手伸過來,我幫你把把脈!”我沉聲道。
有了之前的經驗,我這次絕對不再大意。
醫院裡的檢查,也未必有我把脈準。
還是親自把脈,我心裡才放心。
我伸手就想抓住嫻姐的手腕,她卻臉一紅,把手往回縮。
看她這個表現,我更加肯定,她是在騙我。
但沒等我抓住她的手腕,一旁的方芸卻突然推了我一把,臉色也很難看。
“你真是夠了,我跟你有仇是吧?一整天,你都來搗亂三次了!”
我無奈的瞥了她一眼:“這是我要搗亂嗎?沒看到正忙著,別來煩我!”
方芸憤怒的站起身:“現在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可能是屋裡動靜鬧的太大,外面有不少人都探頭探腦的,往辦公室裡看。
要是繼續鬧下去,保安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叫過來。
我有些無奈,先放棄了把脈的念頭。
然後起身走到門口,直接把門關上,並且反鎖。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這種事兒要是被別人聽到,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我倒是不太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把嫻姐的名聲搞壞,對我又有什麼意義?
我關上門,是想著大傢俬下把問題說清楚。
但等我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方芸一臉警惕的看著我,手裡還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根警棍。
“我告訴你,你這樣搗亂的人,我見的多了!你要是再無理取鬧,別怪我不客氣!”
我注意到,她的雙手都在顫抖著。
估摸著,是真的把我當成了壞人。
唉,現在的醫患關係真的太緊張了,看看把醫生都逼成了什麼樣。
別說是我,就連嫻姐都有些哭笑不得。
“那個……方醫生,你不要太緊張!這位是我朋友,他可能是誤會了些什麼,絕對沒有鬧事的想法。”嫻姐站出來幫我說了句好話。
可是方芸還是不敢放鬆,緊緊的抓住警棍。
沒辦法,誰讓事情那麼巧,接連三次,都是在她這鬧事。
她對我有些緊張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無奈的舉起手,解釋道:“我真不是來鬧事了,怎麼就跟你解釋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