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天的初沐他們感覺到生人靠近的氣息,紛紛望向小道走來的人。

越來越近,待看清楚人臉後,初沐大叫一聲:“龜孫~”

他驚訝的不是看清楚這個人,而且這人為什麼在這裡。

身後隨來的初一更讓他確定。

不等墨軒棣自我介紹,初沐隨手拎出凳子就往他這邊砸。

墨軒棣見狀連忙解釋:“伯父,不是你想的那樣”靈活躲閃突如其來的拋物。

“你還要解釋什麼,追我女兒追到這裡來,你有何居心?”這傢伙從小公然挑釁他,非初一不娶。

他怒壓著血跳動的管,努力勸服自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這傢伙是認真的。

他是不會讓女兒嫁給丐幫幫主,當幫主夫人,小時候就經常來偷抱,說什麼賞花賞月。

屁眼都沒開的兩人。

越想越氣……!

不行,江許人呢?

“來人,快馬加鞭叫墨江安把他綁回去”怒氣之下他隨口就喊,可是沒有人理會他。

除了宋玉瑤,她就說嘛,一開始看這孩兒就很心切。

沒想到是女兒的娃娃親呀,這個事早就定下了,只是孩兒們還不知道,她爹知道,所以每次看到墨軒棣都氣不成聲。

“軒棣兒,阿母就知道你有這個毅力,佩服啊”她豎起大拇指表揚,笑臉盈盈,好似撿到寶一樣。

墨軒棣臉上許些得意,從小阿母就很關愛他。

比如小時候經常翻牆去找初一玩,都被伯父夾著胳肢窩從大門抱出,且還警告不許再來,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他閉口不言,總是默默揉揉火辣辣的屁股,心裡堅定,一次一定能躲過伯父。

好在阿母每次出門逛街都帶初一,只要他在,阿母就將初一託付給他看,逛到收穫滿滿才接回去。

他可沒少遭罪,但是孃親說過,初一是她未來的兒媳婦,他的童養媳,這句話就像烙印刻在他腦海裡。

墨軒棣依舊厚著臉皮上前對著初沐討好說道:“跟著蜜蜂找花朵,跟著蒼蠅找如廁,你看您都在這,小輩也在這,哎~找對地方”

給爺氣笑了,若四周無人,夜黑風高,他定給這個不要臉的墨家小輩左勾拳右勾拳,再叫他家人續絃。

墨家老的老小的小一家人夠不要臉的。

這個墨江安生不出女兒就罷了,還叫他兒子天天來追他女兒,墨家祖墳想冒青煙,哼~墳頭草都給他薅光。

初沐指著他鬍子都氣得顫抖“你就同如廁一樣,都是坑,我閨女遠點,我見你你就氣燻沖天”

剛撂下話,就被媳婦一把推開“去你的如廁”

宋玉瑤可不容這麼說她半個兒,論長相,論才華,論家世,也就墨家嫡子能入她法眼。

“軒棣兒不要怕,阿母看誰敢欺負你”直徑走過去拉住他的手,還不忘瞥一眼初沐警告。

步萌和慕楠倆人挨在一起,表情不太驚訝,畢竟這裡出現京城大人物已經習慣,他們做奴婢的本本分分做事就行,該端茶端茶,該倒水倒水。

話是這麼說,但身體已經自覺主動去洗碗,刷桌,掃地,拖地。

“閨女,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看他賊眉鼠眼,腮寬鼻厚,看就是奸計狡詐,表裡不一的黑心肝”

初沐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言語來表達這亂七八糟的心情,只能對著墨軒棣外貌胡言亂語。

初一看得出父親的“良苦用心”便回應兩字“就是!”

這可把墨軒棣氣瘋了,豬油矇眼了吧這父女,他這般儀表堂堂,舉止文雅的好男兒。

“好啦~”還是宋玉瑤停息了場戰火。

這時門外傳來呼喊聲:“有人在家嗎?”

劉鐵匠拉著一牛車的鐵鍋,手輕拂面,對著老牛唉嘆道:“可真沉呀,受罪了吧”

老牛似乎聽懂般,撥出長長的鼻音,正趕來的初一見到這一幕不由打趣道:“真有靈性的老可愛”

劉老匠見到人來,臉上立馬掛上開心笑容上前走兩步應聲道:“跟我走了半輩子,早已是半家人了”

粗糙結繭的雙手掀開牛車上的麻紡織,一個個疊好的鍋引入眼簾。

“姑娘你瞧,按照你給圖紙打的,老朽若是手藝不精,還望多海涵”他微俯著身子道。

因為這批貨趕得比較急,也沒有先前參照物,按照圖紙定的尺寸和厚度,他自己都不確定能百分之百無殘缺,畢竟這工藝還是第一次接手。

但讓他意外的是,初一早已經端起一個鍋詳細的看,表情很滿意。

初一見他如此約束就開口笑著說道:“我當時就跟您講啦,做不出來也沒關係,盡力而為就行,沒想到比我預算還要好,做工很高,果然劉匠手藝巧奪天工,爐火純青呀”

終於他心口的石頭落下,一身輕鬆,故作鎮定道:“若能得姑娘的青睞甚好”

“慕楠去把大家叫起來去江宴樓!”收到指令,身後的人“嗖”一下就不見了。

“莫名其妙……~”初一不自覺的嘀咕起來,這人今天有點反常。

果不其然,幹活第一名正是慕楠,積極卸貨。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今日大家都特別積極,就連看不對眼的初沐墨軒棣兩人都開始搭著幹活。

你傳我接,你放我扶,這麼和諧,除非腦子有病。

果不其然,下一秒兩人從窸窸窣窣聲到大聲喧譁。

初沐:“不辣”

墨軒棣:“特辣”

初沐:“墨家祖宗十八代,身世清白,衣食節儉,口味平淡,怎麼就生出你個嗜辣之人”

“哦~你是墨江安那丫的撿來的吧”初沐雙手扶著桌角,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對面雙眸。

墨軒棣覺得這老頑童幼稚死了,比他師傅還幼稚,呸~不要臉。

懶得計較,放下手中的桌去收拾灶臺。

心裡暗暗道,也不知道是誰,在接生婆抱出來那一刻,與他爹一同步上前從喜婆懷裡搶嬰兒。

好在他爹率先奪過,落後的他突然翻開緊緊包裹住的小腿。

然後哈哈大笑,對他爹道:“是個帶把的,你沒有女兒命吶”

每每宮裡宴會帶家屬,他都會滿朝官員的面炫耀他閨女。

害他爹羨慕了他好多年,久而久之墨江安有意無意的點醒,既然沒女兒命,媳婦命是鐵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