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言

陸思雅寫完心法後本來在房中規劃日後行程，卻聞到一股誘人香味。

她雖是七境修者，卻也還不能完全辟穀，又是傷勢損耗較多，故而肚子已咕咕作響，只是她卻只是忍著不曾踏出房門。

“陸姑娘，可以出來吃點東西吧”聽到這聲音的陸思雅，不急不緩的推開房門。

看到少年沐浴在金光下，猶如天人吸睛奪目，一笑便是三月春風，心不由輕跳。

陸思雅卻是暗暗詫異，“剛剛自己一心防備，竟未注意其容貌如此昳麗！”

“多謝恩公，心法我已寫好”陸思雅微微遲疑道：“只不過恩公真不需要換化龍經嗎？”

季秋接過心法後，只是搖搖頭：“走吧，陸姑娘，先吃點東西吧”。

飯桌上，三人的氣氛有點奇怪，一個專心吃飯，一個低頭沉思，一個兩眼不離字。

“陸姑娘，不知你可否為我講解一下這篇心法，我對修煉之事暫不清楚！”季秋突然出聲道。

陸思雅望向季橫，見他仍專心吃著東西，便壓下心頭驚訝道：“恩公之請，自然是應該的”，而後便開始為季秋講解。

“陸姑娘，修煉境界如何劃分”在陸思雅講到一半，季秋便出聲道。

“啊？！啊，好好的！”陸思雅覺得有點離譜，季秋是怎麼修煉到七境武夫的？。

陸思雅在經過一個半時辰的講解後，現在已經接受季秋是真的完全沒有武道知識了。

“主流修方式分為兩種，一種是體修，一種是道修，也還有其他的修行法式，大部分境界劃分都有些相似！”

“體修劃分為九境，鍛體；八境，武者；七境，燃血；六境，開脈；五境，龍門。”

“四境，金身；三境，搬山；二境，法相；一境，武神，據說前朝神皇就是武神境，當然這個真不真實，我也不清楚。”

陸思雅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季秋接著說：“道修則是九境，聚氣；八境，種道；七境，破竅；六境，元神；五境，法身。”

“四境，化凡；三境，合體；二境，逍遙；一境，合道，我就是第七境破竅，每個境界都有自己獨到的地方。”

“至於心法戰技分為四大階經、典、訣、法而後便是天、地、玄、黃四階，其中又分上中下。”

“我本欲交於恩公的化龍經便是天經上階，屬於最頂尖的心法戰技之一。”陸思雅深深的看了季秋一眼道。

“嗯，多謝陸姑娘解惑”季秋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樣。

陸思雅也不再猶猶豫豫，看了幾眼季秋直接道：“那既然如此，事情都已結束，我也該走了，恩公，我們就此別過，江湖再見”！

說完陸思雅直接轉身翻出院牆就此消失在季秋目光中。

“你小子，不想說什麼？”季老頭湊過來賤兮兮問道，“或者說，你不想問我什麼？”

季秋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我問了你就會說一樣，臭老頭！”

季老頭聽完嘿嘿笑道：“那你問啊，現在可能我會告訴你了哈！”

“那我問你，我爺爺還有你，你們是誰？”季秋“唰”的轉頭看向季老頭，眼裡好似閃爍著光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季老頭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但目光似乎飄到了極遠的地方。

“你爺爺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郎中，但他卻有大智慧，是我季橫一生的兄弟。”

“我曾是這王朝天下第二的劍仙，劍出如煌煌大日懸於青天之上，故而人稱青陽劍仙，我那時候……”

季老頭的語氣開始變得得意，準備對自己美化，大誇其誇。

季秋直接打斷，“停停停，說重點，你怎麼跟我爺爺認識的？”。

施法被打斷的季老頭語氣不善道：“臭小子，就不能聽我說完嘛，哎，我那時候年輕氣盛，不知道什麼叫作對手。”

“去夢州三雲殿，挑戰當時的天下第一，王道，最後不敵，被打落劍仙修為，遊歷天下為尋找恢復修為的契機，遇到了季兄。”

“我二人一見如故，便直接拜為結義，老頭子我也就這樣在這裡定下來了”季老頭最後唏噓道。

季秋看著這老頭，默默給他碗裡多夾了一塊肥肉。

“長大了，孩子總有遊四方，我知道你準備走了，這一樣東西就當是給你的餞別禮吧！”

季老頭眼中流露些許哀傷，從襠裡掏出一把木劍，“這把劍陪了我這麼多年，現在送給你了！”

“我說季老頭，你也太吝嗇了吧，你不是劍仙嘛，給我藏幾道劍氣不行嗎，而且這木劍你tm藏哪裡的啊？”季秋嫌棄道。

“算了，反正我要去的月城也不遠，今晚收拾東西，明天就走人。”

“老頭你照顧好自己，別被仇人啥的找上門了！到時候我都沒辦法給你送終。”

季老頭指著季秋吼道：“你以為劍氣是那麼好放的嘛，還藏身上，咱這不是話本(＊｀д´)。”

“要走就趕緊走，送終就不用了，老頭子我身子硬朗的很，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秋戳到了他的痛點，季老頭氣哄哄的走了。

只是季橫走到院外時，忍不住向裡看了一下朝他比中指的季秋，心中暗暗道：“孩子，季兄曾言，你未來有著自己的路，我不要多幹預，你不要怪我啊！”

這小子從小就做各種奇怪動作，雖然他不明白這是什麼。

但是這麼多年，季秋的天馬行空的想法就沒斷過，各種稀奇古怪的話都有，這也讓他想起了當初。

…………

十六年前，南天郡大雪地中，“季兄，這孩子沒救了，咱埋了就走吧！”

“還有得救，橫弟且看！”

那孩子雙頰竟在季楠手中，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而且還把眼睛睜開了！

季楠一把將孩子抱起，眉頭緊鎖：“走吧，橫弟，咱們回去，這孩子命不該絕，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大世之變的氣息，未來的路該他自己走……”

…………

季橫從回憶中回過神，再次看向院中這個還算是孩子的季秋。

孩子，別怪我鎖了你這麼多年，老頭子也想你多陪一會我而已，不過如今已有決定，那便走吧走吧！

季秋看著那道身影在風雪中慢慢模糊，被風雪浸染好似變得佝僂了些。心中暗道：老頭，等我以後回來給你養老，現在到我出去浪了。

風吹雪，雪滿頭，少年心高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