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在處理日常事務的助理忽然收到徐總訊息，詢問海邊別墅是否有安裝室外監控。
她嘴一撇，即使她不思考也能大概猜到是什麼引發了他的顧慮。
跟建設公司核實後，她要回復時手指停住了。
要不要挖苦一下那個跟蹤狂呢？
正在吃飯的徐宿忽然聽到手機微信提醒，開啟一看，是他的助理。
“建設公司經理回覆，目前已有計劃但尚未安裝。”
也罷，助理想，挖苦他是很爽，但是最後難堪的還是徐總，她捨不得。
得到答覆的徐宿放下心來，何之清一直在對面悄咪咪觀察，看他心情變好，沒忍住插一嘴：“有什麼好訊息嗎？”
徐宿笑意一僵。
野外激戰怕被視奸什麼的，理由過於炸裂，他絕對說不出口。
“沒什麼，公司財報好。”
他喝了口水，將這個話題帶過去。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
何之清能聽出來他的躲避，忍住刨根問底不想惹他不高興，聽他詢問也笑著回應道。
“這附近有一種小有名氣的鼓，是祀神用的，很少有人知道。我想你可能會喜歡，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徐宿果然一聽就上鉤了，追著問村莊在哪裡，又興致勃勃擺弄手機查資料。
看他按耐不住，二人匆匆吃過便飯，就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村莊。
這裡老輩子是打漁為生，現在則跟大多數農村差不多，只剩下老年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
打漁的活計總是充滿意外的，因此當天災發生時，古人總是需要一種信仰來安定心神，寄託期望，所以才有了這些風格不一的宗教。
他們聯絡到了村裡的老人，請求一聽娛神的雅樂，沒想到還驚動了村裡的領導人，對方也知道他們這個公司在附近海邊的開發專案，畢竟也曾解決過一批勞動力的就業，算搭得上話。
“現在的娛樂是大眾的了，”聽了他們的來意後，村支書給他們泡了杯茶，“沒有什麼娛神不娛神，我們不搞那些，只是客人想聽，我們就唱。”
說著，村支書又向他們詳細介紹，看來是很希望藉著他們的風，將這個村子振興。
“村裡原先有開過農家樂，但我們沒有經驗，也沒能聯絡到穩定客源，不懂經營，最終還是沒能留下人。”
提到這裡，他喝下一口茶，暫時沉默。
長期管理著這麼個只有老人的村莊，他的心氣兒居然還沒有被磨光，還在爭取機會，徐宿心生敬佩。
不久一輛農用三輪來了，這是農村裡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幾人陸續坐上去，只能感嘆幸好譚*交通不在這裡，不然一查一個準。
很快咯噔咯噔來到一處小院，一位中年婦人已經等在這裡，她包著頭巾，手中正是徐宿心心念唸的鼓。
鼓身非常薄，敲擊起來有點像薩滿鼓，但形制簡單很多。
婦人隨著擊鼓聲開嗓，二人立馬內心一震。
她本身嗓子非常亮，唱腔十分原始，通篇沒有歌詞，只是透過高亢而跳躍的歌聲表達感情。
暴力，同時也震撼。
像狂風驟雨那樣，像飛沙走石那般。
徐宿眼前彷彿看到古時人們對神的敬仰，想必那時的人們聽到這樣的歌聲，也會覺得她是在和神靈通話、取悅神靈吧。
一曲結束，婦人睜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領導，徵詢他的意見。
沒等他發話，徐宿就積極對支書表示確實是優秀的表演，他希望能找到機會一同合作吸引遊客。
得到這樣的回答，支書顯然是開心的，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
何之清看他們開心的樣子，即使與他約會的初衷有些背離，但也值得了。
回程的時候，徐宿依舊十分興奮，不停在打電話與公司其他高層溝通。
何之清想，也許這也是徐宿希望做高層的原因吧。
能給他人產生好的影響，本身就是他們這個職業的初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