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宿一睜眼，不知道昨晚到底睡了沒有。
不想去公司……
已經好幾天了，他的鴕鳥狀態一直持續。
自從用了緩兵之計，他就一直無法調動自己的腦細胞去考慮何之清的事，只是下意識躲避。
他翻了個身，心想對方既然都沒有刪掉微博，我是不是可以不遵守我的承諾呢？
啊啊啊不行啊今天是季度報告會……
會碰上他嗎……能不能不要碰上啊……
硬著頭皮起來，他看到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已經很重了。
來到公司碰上助理，果然助理被他的神態驚了一下，所幸沒有深究，只是把會議資料提交給他。
“有古裝戲發來邀請，你開會過程中看一看解解悶，別睡著了。”
徐宿低頭一笑：“你在我身上安監控了嗎？”
助理沒有回他，只是遞了杯水，將他推進了會議室。
沒走幾步，她就發現了拐角處的人影。
可能是職業關係，她的謹慎讓她對人的氣息有了特殊的感應，聽起來玄不愣登的像武俠小說，但她總能發現在暗處緊盯的雙眼。
她思忖片刻，平靜說道：“開會沒有三個小時打不住，你在這裡等也白搭。”
角落裡的身影動了一下，果然何之清從拐角處微笑著出來了。
“李姐，早上好。”
助理對他這副態度很不爽，只是表面不動聲色。
“我有事問你，這三個小時你就陪我打發時間吧。”
職工食堂的咖啡角，巨大的南方植物的葉子遮擋住了兩人。
李助理重新觀察著面前這個公司裡的top，她覺得有些陌生，這個男人的慣性笑容讓她有點噁心。
當然，在這個世界裡，這樣爭取愛寵的笑是必要的，這種陽光開朗的偶像是大多數。
只有她的徐總那種不討好粉絲的才少見。
“……你和徐總，你有什麼計劃嗎？”
何之清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擊主題，可能是受徐宿影響，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
想到這裡，他很快鎮定下來：“李姐，我的計劃是跟他一輩子。”
“在夢裡？”
“當然不是！”他面對對面有些嘲諷的笑，忽然覺得有種面對徐宿的壓力感。
難道在一起久了性格也會相互傳染嗎？
李助理這是一頓吃幾個徐宿啊！
助理表示無語：“你有計劃表嗎？有風險評估嗎？有應急預案嗎？”
看何之清漸漸瞪大的眼睛，透著清澈的愚蠢，助理深深嘆氣。
“徐總的追求者多的是，你這種水平還能這麼堅持的還是第一個。”
“……謝，謝謝誇獎？”
她挽了挽頭髮，並不理會他的冷笑話。
“你不是小孩子了，又在徐宿身邊很多年，別跟無頭蒼蠅似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要的東西只靠哭鬧是贏不來的。”
何之清想辯駁什麼，李助理抬手止住：“別隻想著說，要先想著做。”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來，徐總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如果原因是你，我希望你能做事有點數，不要逼他太緊，他的精神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強大。”
雖然李助理跟他年紀差不多，竟出奇得如此老成。
是了，二十多歲的徐宿也是這種感覺來著。
何之清沉默一會兒，低著頭道：“謝謝李姐提點，我會好好記住的。可是我也想讓您知道，我是認真的，從第一次見他起，這份心思不會變。”
助理挑眉，喝了一口咖啡道：“這我不感興趣，我只要徐總能正常工作。”
這看似周扒皮的發言讓何之清笑了。
他倆果然很像。
明明很擔心，卻非要說成工作。
那個人也是，明明……
何之清起身給助理續杯，兩人端著咖啡回樓上。
“我聽說X導邀請徐哥去演反派，是真的假的？”
“那個啊，真的。”
“他答應了嗎？”
“還在看。”
二人閒聊著到了辦公室門口，助理突然話鋒一轉：“小何，你偷配的鑰匙該交出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