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人可以，先談個條件

“平原，你冷靜點兒！”宋金梅大叫一聲，連忙擋在兩人中間，“棠棠現在還受傷呢，你別跟她計較。”

兩人你推我攘的，就在這時，院子的門突然被人‘砰’地一聲撞開，一道火急火燎的聲音直接飛了進來。

“平原叔，不好了，不好了，承業出事了！”

“什麼？承業出事了？快出去看看！”

一聽是姜承業出了事，宋金梅臉色一變，連忙推著姜平原往外走。

“承業怎麼了？他出什麼事兒了？他現在在哪兒？”

姜平原衝過去拽著小年輕，臉都急紅了。

小年輕嚥著口水，哭著道：“承業他為了賺錢，去偷人家的東西，被人家當場抓住，結果逃跑中扯壞了人家的東西，現在別人要砍了他的手呢！”

“什麼？”宋金梅大叫一聲，差點暈過去。

姜平原的腿也跟著軟了一下，顫聲道：“那現在承業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傷了？手呢？他手還在嗎？”

“在的，還在的。”小年輕含著眼淚點頭，“有人認識承業，給說情了。對方說可以先暫時留著承業的一雙手，但要你們在天黑之前拿3000塊錢去把人贖回來。否則，承業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

“3000？我們上哪兒去找這麼多錢？什麼東西要3000塊？莫不是訛人的？”

小年輕哽咽著說，“好像是一副古字畫，反正挺值錢的。”

宋金梅聽完，眼淚唰地往下掉，捂著心口痛哭，“我可憐的承業啊，怎麼好端端的要去偷人家的東西，這可咋辦啊！”

別說3000，就是300，他們家也拿不出來呀！

姜平原也嚇傻了。

3000，他就算借遍整個鎮上的人，都湊不齊！

他眼眶忍不住泛紅。

他們老薑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沒了該怎麼辦？他不就絕後了嗎？

姜平原雙腿發抖，聲音絕望，“就算把我們全家都賣了，也不可能在天黑之前湊出3000塊啊。沒希望了，沒希望了。”

他轉頭，狠狠地推了一把宋金梅，“都怪你！要不是你平時慣著他，他現在怎麼會闖出這麼大的禍？”

“憑什麼都怪我？你難道不在家嗎？”

宋金梅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伸手去抓姜平原，“就算要怪，也是怪你！要不是你沒用，連3000都拿不出來，我們現在哪能這麼被動？都怪你，都怪你！”

兩人就在院子裡打起來。

小年輕擋在中間，臉上被抓了好幾條稜子。

實在拉不開了，才朝他們吼，“好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吵架？承業等著你們去救命呢！”

“救命？我們拿什麼去救命？”宋金梅絕望地坐在地上。

姜平原也一臉痛苦。

驀地，宋金梅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要不報警吧？警察一定會管的。到時候把他們全抓了，承業不就能回來了嗎？”

姜平原也被提醒了，“對，沒錯，我現在就去縣裡報警！”

姜平原轉身，踉蹌著往外走。

可還沒等他踉蹌著走兩步，就看見姜允棠撐著牆走出來，“去報警吧，你信不信，就算去報警了，警察來抓的也是姜承業。”

姜平原腳步一頓，“憑什麼？”

姜允棠扯了扯嘴角：“偷東西的是姜承業，你說憑什麼？說不定，到時候姜承業不僅要賠錢，還要坐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承業哪怕坐牢，也總比命沒了好啊！”姜平原語氣暴怒。

姜允棠垂著眸，平靜開口，“是啊，坐牢總比沒命好。可姜承業已經17歲了，如果坐牢，也不知道以後這件事傳出去，還會不會有人願意把姑娘嫁給他。”

小地方，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是大東村這種貧窮、落後的山溝溝，一家有事，百家知道。

姜家又沒錢，到時候這件事還一傳十，十傳百，姜承業休想再在短時間找人說媒了。

姜平原臉色一變，狠狠地咬了下牙齒。

是的，不能報警，這事千萬不能傳出去！

可不能報警，還能有什麼辦法？

姜平原和宋金梅急得團團轉。

姜允棠微微抬頭，“我有辦法救出姜承業，我可以去找那個人。”

姜平原回頭，“你能有什麼辦法？等等，你說你去找那人？”

“是。”

姜平原眼睛飛快地動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抹希望，“好，那你現在就去！”

宋金梅也跑過來抱住姜允棠，“好孩子，媽就知道你聰明，你一定能救出你弟弟的。”

姜允棠扯了扯嘴角，有些笑不出來，“不過，我去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去救姜承業回來，換我搬出去。從今往後，你們不用再管我，我們各過各的。”

“你！”姜平原等了半天，結果就聽她冒出這樣一句話，心裡的火氣又蹦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要分家？”姜平原怒火濤濤。

姜允棠點頭，“沒錯。”

姜平原冷笑一聲，眼裡帶著不屑，“你搬出去住？你養得活你自己嗎？別是空口一句話，就想著來威脅我們！”

宋金梅也道，“是啊棠棠，你在說什麼呢？你搬出去了一個人怎麼生活？”

“我有手有腳，搬出去了，總能活下去。靠山後面我們不是還有一間小屋嗎？我暫時就住在那裡。”

那間小屋是以前修好用來養豬的，從去年開始，豬在他們這個縣城裡就不好賣了，好不容易把豬賣出去後，那間豬圈就擱置了。

正好她可以去住。

“不可能！”姜平原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你不孝敬父母，要與我們分家，還想分間房子住，你在異想天開！”

姜允棠抬頭望著神情不屑的姜平原，道：“時間不等人，姜承業還等著救命，行不行，就一句話。”

姜平原怔住了，回頭細細地看著她，“你來真的？”

“我沒開玩笑。”姜允棠表情認真。

姜平原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起，恨不得一掌打死現在這個忤逆的姜允棠。

可現在為了姜承業，他生生答應了，沉著臉道：“行，可以。你要出去就出去，是死是活我也懶得管你！”

他就不信姜允棠還真有什麼辦法能救出承業來。

再者，就算真的把姜承業就出來了，她也不可能脫離他們，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人，獨自搬出去住，有的是苦頭吃，到時候還不是會哭著回來求他！

姜平原的視線落在姜允棠身上，冷聲道：“條件答應你了，現在你可以去救承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