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掩人耳目

“這可是我們院的特效藥，無論多瘋的瘋子都能立馬安靜下來，”劉院長介紹道。

“副作用也有，不過是會加深病情而已，”他輕描淡寫地補充。

“我不吃！我是正常人！”

蘇顏蜷起身子往後退，驚恐地瞪著步步緊逼的打手們。

“正常人也能吃的，不過就是會變成精神病而已。”劉院長揹著手站在她的對面。

蘇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你這裡可是華國最大的精神病院，怎麼會研發這種東西……”

劉院長哈哈大笑，似乎在聽幼稚園的小朋友天真的童言童語。

“你以為我的精神病院憑什麼能擴張這種規模？”他笑完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因為這裡只進不出啊！”

蘇顏的呼吸都快停滯了，她現在也進來了，豈不是……

“畢竟我也是要賺錢的嘛，病人越多錢越多，”劉院長說得理所當然，“不過蘇大小姐您是個特例，吃了藥咱們今天晚上就能出去了。”

“不……不……”

蘇顏嗚咽著求饒，正值青春的臉龐已經被淚水浸溼了，但這絲毫沒有喚起打手的憐憫，他們一把將女孩從地上扯了起來。

大手鉗住臉頰，蘇顏死死咬著牙關掙扎，眼前因為淚水迷濛一片。

打手不欲糾纏，一拳捶在腹部，她吃痛下意識張開了嘴，幾顆藥片瞬間被塞進了嗓子眼。

她掙扎著想吐，卻在打手的控制下動彈不得，僵持間藥片已經在嘴裡融化開來，帶著苦澀的味道直往下滲。

“動作快點，”劉院長不耐煩地催促。

話音剛落蘇顏被迫仰頭，無意識的吞嚥動作將藥片帶了些許下去，她心裡一慌卻吞得更多，不一會兒就感覺眼前景物旋轉起來。

“好了好了，吃下去了，”劉院長看她表情呆滯放下心來。

“馬上把她送出去，按原計劃行事。”

劉院長的聲音越來越遠，蘇顏知道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散，她閉眼，流下了最後一滴淚水。

……

第二天一早，若眠被手機鈴聲驚醒。

看了一眼時間才七點半，她迷迷糊糊地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蘇小姐您好，我是訊達天下的記者，有幾個問題想採訪您可以嗎？”

急切的聲音讓若眠的瞌睡清醒大半，她仔細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不認識的號碼。

“蘇小姐您能聽懂我說話嗎？”對面見沒有回答不依不饒，聲音飄飄渺渺地從手機裡傳出來。

“不會真的是精神病吧……”

“我不是！我沒病！”

起床氣讓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她甩過去幾個字惡狠狠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些無良媒體也太沒禮貌了，若眠氣鼓鼓地眨眨眼睛平復心情，手機卻又響起來了。

“別打了！我不接受採訪！”

“蘇小姐，就幾分鐘，”聽筒裡傳來不一樣的聲音，應該是其他家的記者。

“網上流傳的診斷書是真的嗎？您是從何時開始患病的呢？為什麼不去精神病院治療呢？蘇家搞特殊是因為仰仗特權嗎？”

若眠腦仁彷彿都在被碎石子碾磨，顧不得禮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拔了手機卡走下樓去，爸媽早已經起床了。

蘇爸眼底有淡淡的烏青，手邊泡了杯鳳凰單叢，不冒熱氣了都沒喝兩口。

他手上轉著茶杯打電話，媽媽在一旁安靜聽著，通話物件應該是蘇承，因為爸爸說了句“先把股票穩住”。

若眠心裡不是滋味，蘇家現在兵荒馬亂的都是因為她，她躊躇著站在樓梯口猶豫要不要繼續裝鵪鶉，媽媽一回頭卻發現了她。

此時再退也不合適了，她瞥了眼正在打電話的爸爸，坐到媽媽身邊壓低聲音問：“現在網上怎麼樣了，情況嚴重嗎？”

被那一通電話叫醒後她都沒來得及上網，也不知道輿論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蘇媽不知從何說起，把手機推了過來。

在營銷號的煽動下大家逐漸把矛頭對準蘇家，有的說他們偽造診斷書給小女兒開後門，有的說他們隱瞞精神病的情況危害社會，反正蘇家形象由此大打折扣，連股票都一跌再跌。

若眠抿了抿嘴，心裡也知道網友群情激憤是因為什麼。

普通人家生個瘋子早就拋棄或者丟去精神病院了，得虧蘇家龐大的財力才能支撐她過得這麼舒心。

這本來就是一件拉仇恨的事。

況且蘇家這樣頂級豪門的關注度不比明星低多少，主動公佈的成員更是會獲得大量曝光，自己比不得大哥哥那樣無懈可擊，有一絲錯處都能被群眾的唾沫星子淹死。

她默默嘆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爸爸已經打完了電話，臉色十分不好。

“集團那邊……沒事吧？”媽媽小心翼翼地問他。

“還好，也就損失了點錢，不過蘇承的那塊地多半要黃了。”爸爸總結道。

“可惜了，他籌備了三年……”媽媽的語氣裡盡是惋惜。

若眠看了他們一眼，絞著手指道歉。

“對不起，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我那天記者會太沖動了，如果沒有跑上露臺去找蘇顏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媽媽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是我們太冒進了，沒有準備好就著急公開你。”

蘇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裡暗自為先前的決定後悔，涼掉的茶水更苦了，他皺眉碰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喝的時候手機先響了。

是媽媽的，她接起來聽了幾句默默結束通話，輕聲開口，“是記者。”

蘇爸冷哼一聲，“也不知道他們收了多少錢，我們也用錢壓，就不信壓不下去。”

“爸爸，要不還是算了吧，”若眠苦笑了一下開口，“大哥哥不是還要買地嗎，不留點錢怎麼讓我們家蒸蒸日上啊。”

“要不把你送去國外避避風頭吧，”爸爸提議，“橫豎不過一兩年，你正好出去讀個學校，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那不行！”若眠下意識反對，“出國時間太長了，還不如去精神病院走一趟呢。”

“這麼說起來，劉院長早上給我打過電話，”媽媽想到什麼。

“他說蘇顏一切安好，還說可以幫助我們掩人耳目，把眠眠送去待個三五天，穩住輿論再悄悄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