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自己掌嘴?”
書宇冷哼一聲,“你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從小到大,除了父王母后,還沒人有資格打他。
“那你是什麼意思?”
桑酒問,她一向不是很聰明,甚至有時連譏諷的話都聽不出來。
這讓書宇的語氣更加輕蔑,“我是說,論低賤,我確實比你差遠了,所以不配喊你一聲師姐。”
“大膽,你一個外門弟子,竟敢這樣和我說話。”
桑酒終於確定,書宇是在譏諷她。
她攥起手中紅綾,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門。
“你雖是內門弟子,但是穿成這樣私會同門,已經觸犯了天水居門規。
而且身為女子,絲毫不知禮儀廉恥,還自認為高人一等,我沒見過比你還下賤的人了。”
書宇說罷,轉身離開。
要論吵架,他還從沒輸過。
只是怕和這個女人多待一會兒,會被汙了聲譽。
然而,桑酒在地宮,是出了名的難纏。
凡是惹到她的人,就算當下打不過,也會被死死盯上,找到時機就上去搞些小動作。
雖然以她的身手並不能制服誰,但是奈何這個女人極會拉攏同類,仗著人多,尋個地宮守衛看不見的角落,狠狠報復,不少地奴都吃了她的虧。
此刻,趁著書宇沒有防備,她手中紅綾驟然出手。
石壁後方,葉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他本不想現身,和這個女人多說一句都會感到不適,但是以桑酒的身手,書宇只有吃虧的份。
葉軒凌空一躍,長劍同時出鞘,幾下銀光閃過,將那條紅綾斬成滿天紅絮,漂落了一池。
他落在桑酒和書宇中間。
兩人同時望向他,一個驚喜,一個驚詫。
“你?!”
桑酒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葉軒。
雖然景倡曾告訴她,葉軒入了外門,現在名叫路塵,但是礙於二人在亂葬崗的不愉快經歷,她暗暗祈禱了好幾日,千萬不要在天水居遇到葉軒。
她才說出一個字,整個洞穴瞬間陷入黑暗。
直到此刻,葉軒和書宇才意識到,這個深藏在山體中的洞穴,剛才光線好的有點過分,說是亮如白晝都不為過。
正好奇發生了什麼,就聽桑酒突然笑的張狂:“師兄,你可算來了,有兩個外門弟子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狠狠教訓他們!”
聞言,二人心下一驚,不約而同的躍出池水,躲在一方巨石後,準備尋條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才擺脫了孤向天,若是再和孤影峰的弟子動起手,白向南知道了,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洞穴內,靜的異常。
桑酒不停的喚著“師兄”,但是無人應答。
她乾脆不喊了,在水裡撲通兩下,似是想上岸,忽聽有腳步聲靠近。
那聲音輕飄飄的,和著回聲,葉軒才勉強能聽到,也不知來人是誰。
他想和書宇找個出口離開,但是洞穴太黑,連方向都無法分辨。
忽然,桑酒嬌嗔一聲:“師兄,別鬧啦...”
“啊!”
“咚!”
一陣水花四濺,似是什麼東西被砸進了水裡,然後洞穴驟然亮起。
葉軒擋了擋眼睛,才勉強適應光亮,他望向池水,才發現整個洞穴的光都是從水池中發出的。
“路兄,你看!”
一旁,書宇忽然拉住他,手指著池邊,笑的前仰後合。
葉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來人是孤向天,正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桑酒。
而桑酒,雖然此刻衣著清涼,但也顧不上太多,爬出池子跪在孤向天腳下,嚇得直哆嗦。
葉軒頓時心中瞭然。
剛剛,桑酒誤以為來人是她的師兄,於是直接撲了上去,沒想到撲到了孤向天身上。
而孤向天,才從書宇那一下反傷中恢復過來,心中警惕拉滿,還以為自己受到了攻擊,然後直接把桑酒砸進了池子裡。
不過,如果葉軒再多認識孤向天幾日,就會明白。
他不只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攻擊,而是受到了玷汙,因為孤向天一向不喜歡與人觸碰,尤其是女人!
“你為什麼會在這?”
孤向天冷冷的問,看著桑酒的眼神,彷彿能殺人。
他並不喜歡收徒,尤其是女弟子。
“請師尊替弟子做主,有兩個外門,非禮弟子!”
桑酒跪地磕頭,還不忘汙衊書宇和葉軒。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孤向天又重複一遍,語氣冷到了冰點。
“我...”
桑酒開始支支吾吾,即便她是孤影峰弟子,也不是任何地方可以隨意亂闖的。
比如這個藥池,就是孤向天明言交代過,不許任何人踏入半步。
只不過這幾日孤向天不在峰上,她才斗膽來這裡幽會,沒想到竟被撞個正著。
正想著怎麼給自己脫罪。
書宇突然跳出來,喝道:“聽聞孤峰主最是鐵面無私,你的弟子擅闖禁地,還汙人清白,請問該如何處罰?”
葉軒也只好跟著站出來。
他知書宇,最恨搬弄是非的奸詐小人,明刀明槍的,即便是敵人,也會敬重三分。
但是對付小人麼,葉承敏從不心慈手軟。
“原來你在這。”
孤向天抬眸,挑了挑眉。
這個外門,膽子倒是不小,以為有兩件法寶,自己就拿他沒辦法了麼。
他摩挲著那枚戒指,最終還是收起了青光,吃過一次虧,不敢再冒然出手。
低頭看向桑酒,一字一句道:“擅闖禁地,去紫荊閣領罰,重罰,七日。”
準備先打發走弟子,再放手收拾書宇。
聞言,桑酒臉色瞬間煞白。
重罰,還是七日,這是要廢掉她半條命。
但孤向天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哪敢狡辯半個字,忍下心底怨恨,乖乖的撿起衣服退出洞穴。
臨走,不忘狠狠瞪一眼書宇,唇下無聲咬出幾個字,“你死定了。”
書宇衝她點點頭,也用唇語道:“多謝關心。”
一旁,孤向天將二人互動盡收眼底,不屑快要溢位瞳眸,他不喜歡滿是小動作的人。
“我的弟子懲罰完了,該你了,私會鬼道妖人,引起十萬怨魂躁動,擅闖孤影峰禁地,加在一起,當誅。”
孤向天一一列舉書宇的罪狀,“哦,對了,還有大逆不道,打傷本尊。”
“哎,不好意思啊。”
書宇趕忙打斷,“那個私會鬼道妖人,還有怨魂一事啊,早些時候在永珍殿已經翻篇了,所以你不能因為這個再罰我了。”
孤向天冷哼一聲:“看來永珍殿的元老,又賺了不少靈石,天水居的風氣都被這群人帶壞了。”
他說的憤憤不平,書宇聽得直樂:“哈,全被你猜中了,一千五百靈石才擺平呢,還好本公子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