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報仇嗎?”
看著猴王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白無常的內心越發得意起來,僅僅停歇了三秒,便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猴王臉上。
猴王被打得眼冒金星,原地轉了兩圈後,踉踉蹌蹌倒在了地上,滿嘴都是灰塵,顯得極為狼狽。
白無常樂了,揪著猴王的衣領,輕蔑地說道:“就這點本事,也敢稱自己是鬥戰勝佛嗎?我還說自己是西天的佛祖,天庭的玉帝呢!”
按照地藏王菩薩的旨意,凡是一切可度之人,都可帶回地府度化。
黑白無常將猴王一起帶了上路,半個時辰後,來到了一個瘴氣滋生,蚊蟲蛇蟻遍地,鴉鵲叫聲悲涼,四周被白霧籠罩的地方。
猴王抬起頭,發現白霧只見有座古老的房子若隱若現,仔細一看,正上方竟寫著“鬼門關”三個大字。
第一次被抓進地府時,由於醉酒,猴王並沒有看到這幾個大字,此番意識清醒,才真正感受到這幾個大字所帶來的威壓,內心頓時開始緊張起來。
一旁老者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感嘆道:“老夫生前馳騁沙場數十年,數次與鬼門關擦肩而過,沒想到這次逃不過了。”
黑白無常雖然在地府當了上千年的鬼差,但由於資質平平,生性懶惰,修為始終達不到成仙成佛的境界,還老是被秦廣王看不起,連牛頭人與馬臉人的身份都排到了他們的前面,對此他們怨聲載道,開始怠於修行,做起了向死者索要好處費的勾當。
老者生前雖未做過驚天動地的大事,但一心為國,赤膽忠心,死對他而言並不可怕,反而是一種解脫。
想當初,楊國忠為了拉攏他為自己辦事,用盡各種手段,搞得他裡外不是人,曾想過以死明志,可又怕自己走後,楊國忠會為難自己的家人。
老者一隻腳剛踏進鬼門關,便被黑白無常拉了回來。
白無常一本正經地問道:“楊銛,這個可是鬼門關,進去了可就永遠都出不來了,你要不要謀個好的去處?”
“去處?”
老者摸著額頭,不解地問道:“我沒聽明白上仙的意思,還請明示。”
一旁的猴王明白黑白無常的意圖,朝著老者笑了笑,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這是向你索賄呢!”
老者生前正直不阿,對貪腐之人深惡痛絕,一聽黑白無常要自己給好處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道:“老夫生前清貧,並無半點積蓄,何來錢財孝敬兩位上仙!富貴有命,不論來世做什麼,老夫都沒有怨言。”
白無常怒了,大聲呵斥道:“你少來糊弄我,你那堂兄楊國忠,到處搜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你會沒錢嗎?”
黑無常拿出鎖鏈,在老者的身前不停地搖晃,威脅道:“你若不給,我就讓你嚐嚐穿透琵琶骨的滋味!”
老者並沒有屈服,眼都不眨一下地看著黑白無常,大聲說道:“說沒有就是沒有,請上仙不要將老夫與楊國忠那狗賊混為一談。”
猴王非常欽佩老者的骨氣,突然萌生一計,趁著黑白無常注意力分散之際,悄悄躲到了黑暗處,拔腿就跑。
“想逃?”
黑白無常臉色微微一變,作為地府的鬼差,還從來沒有人敢從他們的眼皮底下逃脫,白無常大怒,當即便祭出招魂幡,朝著猴王追了上去。
猴王被鎖鏈穿透了琵琶骨,無法御空飛行,眼看著就要被追上時,突然一個側身,驚險地躲過了招魂幡發出的攻擊。
白無常見狀,心中憤怒更甚,趕忙再次施法。
眨眼間,招魂幡的神芒如雨點般射出,猴王反應不及,頭部、腰間均被擊中,狠狠地摔了跟頭,口吐一口鮮血。
白無常還不消氣,對著猴王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當白無常的重拳再次落下時,猴王體內的靈石受到猛烈撞擊,再次被啟用,瞬間在猴王的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金色護罩,將白無常彈飛了出去。
白無常大吃一驚,拿起招魂幡瘋狂揮舞。
“砰砰砰!”
護罩在招魂幡神芒的攻擊下發出巨大聲響,但始終毫髮無傷。
見白無常遲遲未歸,黑無常內心焦急起來,左手拿著招魂幡,右手拿著大鎖鏈便衝了過去。
漆黑的夜被金光照得通亮!
黑無常離得老遠便祭出了招魂幡。
兩個招魂幡一黑一白,一陰一陽,強大神芒猛烈地衝向猴王。
然而,依然被護罩擋了下來。
就在此時,那老者久久不見黑白無常回來,便獨自過了鬼門關,來到了地府!
一路陰森可怕!
當老者走上一座石橋之時,迎面走來一個手持反斧的牛頭人,和一個手握雙鉤的馬臉人。
“站住!”
老者雖然在人間一些祭祀場合見過他們的畫像,但面對面相見時,還是多少有些畏懼,於是弱弱地問道:“兩位上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面?”
“正是!”
牛頭人與馬臉人對於老者的到來感到很困惑。
凡人死後,魂魄一般會暫時呆在陽間,待道士或和尚超度完後,過了頭七才會來到陰間。
膽敢大搖大擺走進鬼門關來的,要麼官位顯赫,要麼法力高強。
牛頭人與馬臉人不能確定老者到底屬於哪一類人,便帶著他們來到了閻王殿。
此刻,秦廣王正戴著王冠,身披法袍,坐於案臺之上,認真批閱判官呈上來的陽壽將近人員名單。
正要犯困之時,一個鬍子拉碴,穿著暗紅色官袍的鬼差來報:
“稟告閻君,牛頭人與馬臉人帶著一個老者的魂魄求見!”
秦廣王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悅,頭也不抬地說了句:“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