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哥，我陪你喝

白亦轉了個整數5000塊，坐著輪椅來到了光頭佬大排檔。

“你看著點吧，生蠔來兩份吧。”

“大哥，先點一份吧，生蠔很大的，粥點一個小鍋就好，吃完再點。”

白亦點點頭，搗鼓著手機。

不一會一騎手過來，“先生？您點的筆記本？”

“嗯。”

雲絲錯愕，今天中午買的手機，玩了幾小時，玩得這麼溜？明顯不像是脫離社會二十年的人。

“我可能晚點去或不確定，嗯，我在請人吃飯。”白亦發語音，“小姑娘。”

雲絲挪了挪椅子靠近，八卦的眼睛瞅著白亦螢幕，“誰呀？”

“遊戲裡的朋友。”

“你是系統派來的！”

白亦彈了個腦瓜崩，“手遊，剛認識的。”

“疼疼！”

雲絲揉著頭，嗔怒，小嘴歪歪怒氣還沒釋放完，有力的大手貼額頭揉了揉，

“不疼。”

“已經疼了。”

白亦額頭靠了過來，帶著淡淡的煙香，“還你。”

“才不要，打了你，我還得手疼，你全身都硬邦邦的。”

“難道我沉睡這一年，你虐待過病人？”

“我，我怎麼會！病房裡都有監控！”

“沒扎我吧？”

額頭靠近的人，嘴角里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判若兩人，憂鬱的邪魅，雲絲有點怕怕，不自覺的身子後退。

“你心虛了。”

“我，你嚇我，不要那麼看我。”

“吃吧。我剛甦醒，表情管理還沒控制好，笑不好。”

“才不是呢，你睡覺時候還笑著呢。”

“笑？做夢麼？”

白亦側頭鎖眉，似乎在回憶。

甦醒？他在說他甦醒了？甦醒完了然後覺醒？有沒有金手指？帶我爽？

雲絲此刻縮著脖子仰頭，仔細盯著白亦。

良久，白亦回頭喊道，

“靚仔!拍個黃瓜，先拿兩瓶啤酒。”

“大叔大叔，你想到了什麼了沒？有沒有記憶線索？”

“想到了，做夢夢到了小美女，爽了。”

“無恥。”

雲絲青澀的臉一紅，悶頭扒拉鹹骨粥，這大叔可沒少做夢，那笑的特猥瑣。

“生蠔不錯，這東西真的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麼？”

先生，我跟你很熟悉麼？你跟我談論這個合適麼？默默地接過遞來的白嫩生蠔，享受味蕾。

“不管是不是，味道還真是不錯。”沒人接話，白亦自言自語，咬著生蠔翻看朋友圈。

“雲絲，聽說你男朋友甩你了？”

啃蝦蟹粥的雲絲差點沒噎住，瞪大眼睛瞅著八卦男，心中升起巨大的火焰，還不是因為照顧你，人家跑了！

“真沒眼光。”

“你！”

“我說的是他。”

忍住，不要接話，他肯定會誇我。

然，沒有下一句，對面的人舉頭望明月，喝悶酒。

好可憐的人，都沒人陪他喝，既然沒有20年的記憶，也許帶著20年的孤獨吧？

“大哥，我陪你喝！”

雲絲站了起來，給倆人杯子滿上，碰杯。

白亦側頭，上下掃了眼韻致緊湊的身材，調笑，“你行麼？別等會兒喝多了我扛你回去。”

“瞧不起誰呢！”說完，不服氣地連幹三杯。

“行了，你厲害，坐著喝吧。”

白亦起身，脫掉白大褂披到了雲絲身上，

“風有點大，喝酒別吹風。”

雲絲微微臉紅，感覺耳朵燙燙的，不知是酒精還是因為他，自己也分不清。

見她臉微紅白亦也不想多喝，真要扛回去那還真是麻煩。

“大哥，你為什麼說他沒眼光。”

雲絲拉凳子靠了過來，倒酒。

“隨口說得你也信？”

雲絲亮著的清澈雙眸暗淡下去，垂頭，白亦拍了拍肩膀，難得語氣溫柔了一回，

“你只是最近疲勞瘦太多，本是擁有好身材，這是其一。”

花言巧語，不過他說得對，最近忙著考試還真是沒保養好身體。

雲絲死灰復燃的亮光，長長的睫毛下升起，白亦老成道，

“別人評論你那是別人的眼光，與你無關，可明白？說兩句瞧把你美的，別傻傻的讓人給拱成白菜了。”

“哦，院長也說過。”小嘴兒撅開噗噗著，抬起的小蠻腰又耷拉了下去？？？你說什麼！！！

“你爹？”

雲絲沉默不語。

“其二，你生了個好臉。”

“大叔，你就別甜言蜜語了，現在不流行這一套了。”

嘴上是這麼說，眼睛早已彎成了月牙，心裡甜甜地快要醉了，覺得這一年沒有白辛苦。

咔嚓，突然肩膀一沉，兩人合影照擺上了眼前。

“自己看，好不好看。”

“我本來就好看。”

當，白亦倒地呼呼大睡。

雲絲笑臉凝固成冰棒。

食客仰脖子...

店家老闆臉發白立正...

“大家別怕，他睡著了，我是對面私人醫院的護士，他是我病人......”

一桌桌八卦...

店家僵直的身子，猛地邁大步扶起倒地打呼嚕的白亦，挪到輪椅上，這才發覺自己後背涼颼颼的，出了一身冷汗。

嚇一跳！還以為是食物中毒呢。

雲絲心裡慶幸，還好自己跟他一起出來了。後知後覺，又有些莫名的後怕，回到醫院心還有餘悸。

翌日

白亦睜眼，看到雲絲疊著手臂趴在床沿睡覺，眼圈黑黑。

心嘆，自己還真是隨時隨地秒睡，不知道這種症狀要延續多久？要是幹活兒秒躺，那就麻煩了。

聽說鳥死朝天？

早事無恙放心，小心挪了下身子，刷手機搜尋當年玩過的遊戲資訊，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痕跡。

叮鈴鈴，請你走開。

手機鬧鐘。

雲絲猛抬頭，白亦緩緩轉身背對，淡淡道，

“怎麼沒回去睡？”

“宿舍整個一層都沒人，都放假了，我怕。”雲絲迷糊著眼，見人無恙繼續趴睡。

“上來睡吧。”

“......”

就算是情侶，公共場合適麼？腦瓜有病？算啦，他是病人，好睏，先睡了再說。

白亦下床，視窗上對著值班的前臺喊道，

“開電視。”

“......”人家睡覺你開電視？

電視手機連線，最新廣播體操，二二三四......深蹲起，左一腳右一腳，呼啦圈腰...

“白小哥，出來吃飯了，有粉腸粥。”

外面的小麗端著大托盤喊道。

“來了來了。”

白亦拍了拍床上趴睡的半熟蜜桃，

“小傢伙起來了，今天有叉燒包。”

“不吃不吃，不愛吃，哎...你幹嘛！”雲絲觸電似的彈起，坐正，瞪了一眼似乎在回味兒的白亦。

小老不正經！那手還在撓掌心彈灰灰，一臉無所謂樣，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