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師兄的想法

“媽媽，我的鞋破了一個洞。”

吃晚飯時，9歲的許清顏給媽媽看了一眼自己布鞋上的洞，那是今天跑完步以後突然出現的。

“知道了，明天換一雙鞋穿，我另外給你買雙布鞋。”媽媽看了一眼，沒太在意。

但是爸爸好像心情欠佳，看了一眼她鞋上的洞，面帶諷刺。

“我看你是想換新鞋，所以才故意把鞋弄壞的吧？”

“神經，”媽媽在旁邊罵了一聲，“這哪裡像她故意弄壞的，你不懂別亂說話。”

“我就開個玩笑。”

看著鞋上的洞，許清顏的心裡一陣酸澀，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要開這樣的玩笑。

……

“媽，我這次考了第一名，有沒有什麼獎勵？”

12歲的許清顏一回到家，就高興地把書包裡的獎狀拿給媽媽看。

“顏顏真棒，”媽媽擦擦手，拿著她的獎狀細細看起來，“你想要什麼獎勵啊？”

“你就慣著她吧，”坐在沙發上的爸爸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父母出錢給你讀書，你認真學習是應該的，怎麼還好意思要獎勵？”

“你能不能別說話？”媽媽不滿地看了一眼爸爸。

雖然心裡有點難受，但許清顏覺得爸爸說得也有道理，懂事地對媽媽笑了笑。

“媽，爸說得對，我不要獎勵了。”

雖然媽媽後來還是給了她一百塊錢做獎勵，但是許清顏後來再也不會開口要東西了，後來爸爸常常誇她很懂事。

……

想到這些許清顏才明白過來，原來爸爸不喜歡她早有徵兆，只是她那時年紀太小，不懂這些。

哭過之後，還是要去上班。

看到她紅紅的眼睛，同事們都紛紛來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都被她敷衍過去。

下班後，她失魂落魄地走下樓，恍惚間聽見有人叫她。

“清顏，你怎麼了？”

許清顏抬頭，映入眼簾的是溫紀禮擔憂的眼神。

“溫師兄，”她勉強扯出一個笑，“你怎麼這裡？”

“我在這附近開會，想順便找你吃個飯，但是你手機關機。”

“哦，沒電了。”許清顏隨便找了個藉口。

“你……沒事吧？”

許清顏搖搖頭，“師兄，我今天沒心情吃飯，改天吧。”

“這怎麼行，心情不好也要吃飯，我請你吃火鍋怎麼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把不開心的事情跟我說說。”

看著溫紀禮寫滿了擔憂的臉，許清顏想了想，同意了他的邀請。

見許清顏神情恍惚，溫紀禮沒敢讓她開車，而是讓她坐上了自己的車。

“清顏，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想起爸爸說的那些話，許清顏的眼淚又忍不住了，她連忙擦掉眼淚。

“不好意思。”

“沒關係，如果你不想說也可以。”

“我給媽媽找了份工作，爸爸說我是攪家精，把媽媽送到別人家當保姆……”

爸爸的有些話讓許清顏覺得難以啟齒，“師兄，我真的做錯了嗎？”

“是阿姨自己要求找工作的嗎？”

“嗯。”

“那你就沒錯，阿姨是一個獨立的人，作為家人應該尊重她的想法，是你爸爸有些不講理了。”

說完他意識到這樣有點不好，“不好意思，我不是說叔叔不好。”

“沒關係，你說得對。”

許清顏不再說話，轉頭看著窗外，一時間車內的氛圍有些古怪。

“到了，下車吧。”

直到溫紀禮開啟車門，許清顏才回過神來。

“好，謝謝。”

火鍋的香氣稍微治癒了一下許清顏難受的心情，她忘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專心吃起火鍋來。

坐在她對面的溫紀禮偶爾動動筷子，大多數時間都在微笑著看她，後知後覺的許清顏過了許久才發現。

“師兄，你怎麼不吃？”

“我不是很餓，你快吃。”

“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你也多吃點。”

“好。”

溫紀禮也開始吃起來，只是眼神還是時不時飄向她，這讓許清顏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師兄，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溫紀禮連忙移開看她的眼神，專心吃起菜來。

“溫師兄，今天謝謝你。”

吃過飯後，許清顏轉身對正幫她拉著門的溫紀禮道謝。

“別客氣，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這麼麻煩，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反正順路，我送你吧。”

“那好吧，謝謝師兄。”

上了車許清顏才想起來，溫紀禮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怎麼說順路呢？

“清顏，你只要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就行了，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嗯，我知道了，謝謝師兄。”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溫紀禮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

“今天多虧你，我的心情好多了，下次換我請你吃飯。”

“好啊，那你什麼時候休息，一起去看個電影？”

即使許清顏再愚鈍，在溫紀禮的再三邀約下也意識到些什麼，她突然感覺有點惶恐，下意識就說出拒絕的話。

“那個，我最近比較忙，還有我媽媽週日休息，我想陪她，所以……”

“哦，”溫紀禮的聲音帶著些遺憾，“我理解，那你有空的時候可以跟我說。”

“好啊。”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許清顏怎麼也接受不了偶像居然要追自己，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封閉的空間。

好在終於到家了。

“謝謝你溫師兄，路上小心哦，再見。”

溫紀禮點了點頭，“注意安全，再見。”

看到溫紀禮的車緩緩開走，神經一直緊繃著的許清顏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溫紀禮相處了。

電梯門一開，秦時月又出現在電梯門口了。

“你沒事吧？這麼晚才回來，手機也關機，我等你很久了。”

“秦隊長，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我們也沒什麼關係，我去哪裡不用向你彙報吧？”

本來被爸爸罵了一頓心情就不好，又被溫紀禮的示好搞得心裡有點亂，再看到陰魂不散的秦時月，許清顏只覺得有些煩躁。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點擔心你。”秦時月慌了神，不知道許清顏為什麼突然生氣。

“不好意思，”許清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沒關係，是我冒昧了，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

看到許清顏從他身邊走過去，開門、進門、關門，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秦時月感到一陣心痛。

剛才是溫紀禮送她回來的吧？他們確實更般配。這一晚，秦時月在走廊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