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他瑪德離定了,但現在還不是和周荷攤牌得到時候。

燭光,玫瑰,明明是在如此浪漫曖昧的氣氛之下,張宸卻感覺自己吃了這輩子與周荷一起最食不知味的一頓飯。

眼瞅著晚上到了要交公糧的環節,張宸看著這個在今天下午之前自己還深愛著的這個女人,不僅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甚至連被她碰一下都覺得噁心。

“老公,你這碗都刷了半小時了,還沒好嗎?”

張宸敷衍的應付了句,皺著眉頭從廚房走了出來。

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是好一幅“美景”。

周荷此時正站在臥室門口,手肘撐著門框,掌心拖著臉頰。

身上穿著一件輕薄的真絲睡裙,十分熨帖的將她上半身的美好線條勾勒出來,睡裙的長度也是剛剛好,將兩條交疊的大長腿顯露無遺。

雖然已經洗過澡了,但不知是出於對忘記了今天是結婚紀念日的愧疚,還是對張宸今晚精心準備紀念日的感激,她又重新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將她本就漂亮的臉蛋修飾的更美了。

張宸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摘了圍裙往地上一扔,就要上去把她辦了。

可就在他低頭欲吻的瞬間,周荷的眼神和微張的紅唇,與之前他看過的那個影片幾乎重合起來。

胃裡沒來由的一陣翻滾,來不及推開周荷,張宸一弓腰便“嘔”的一下吐了出來,穢物沾了周荷一身。

他也顧不上週荷如何,飛快的衝進洗手間又對著馬桶狂吐起來。

隨著那些不堪的畫面再次湧入腦海,張宸知道,今天這公糧,自己說什麼也交不上了。

另一邊,周荷被吐了一身,之前鋪墊的那些情調也都被一掃而空,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就只剩下了怒氣。

“你有病吧!怎麼回事兒啊?剛才在浴室還那麼猴急的,現在又掉鏈子,還吐了我一身!今天晚上你自己睡沙發吧!”

說著,就走進了房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張宸蹲坐在衛生間的地板上,還在抱著馬桶。

吐出來之後,整個人舒服了不少,他抬眼朝著臥室門看了一眼,有些虛脫的臉上竟是難得的露出了今天晚上唯一的笑容。

正好,反正老子也不想跟你一起睡!敢綠老子,吐你一身還算輕的呢!

張宸渾渾噩噩的洗漱完,翻出從前藏在電箱裡的煙和打火機,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起來。

曾經與周荷的甜蜜回憶在此時都湧入大腦,可與此同時,下午看到的那些照片和影片也在腦海中愈加清晰。

甜蜜不再是甜蜜,全都變成了可笑與諷刺。

這一夜過的是那麼漫長,漫長到張宸幾乎回憶完了他與周荷八年婚姻的點點滴滴;可同時卻又那麼短暫,他還沒反應過來,天就已經亮了。

張宸看著亮起來的窗外,抹了把臉。

社畜最大的悲哀,就是你身上無論發生了怎樣草蛋的事情,第二天還是得按時上班。

他走進洗手間,簡單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衣服雖然還是昨天的,但看著精神了不少。

單位的大姐個個都是八卦王者,自己昨晚歡天喜地回家,要是讓她們看到自己今早如喪考妣的上班,還不知道要在背後嚼什麼舌根。

張宸沒管周荷,直接下樓找了個攤子隨便對付了點,便開車前往公司。

這一整天,張宸的腦子裡想的還是昨晚的破事兒,不僅集中不了精力幹活兒,眼皮也越來越沉。

中間還被主管劉丹看到,當著同事的面把他狠狠的罵了一頓。

“張宸,我看你現在是越發厲害了啊,昨天下班你到點就走,就那麼迫不及待?趕著投胎啊!看在你是個老員工的面子上,我都沒好意思說你,可你呢?來了就睡,我交待給你的事兒都幹完了嗎?你就是這麼回報公司的?有沒有點對公司的感恩之心了!”

“早退,上班時間睡覺,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遲到?曠工?”

“主管,我只是準點下班,這就算早退了?”

劉丹怒道:“說你兩句還敢頂嘴?你是說我錯了?”

張宸無語,老子就早走那麼一小會兒,這娘們兒的錢又不少掙,她為什麼非要這麼跟自己過不去。

他堆起一個笑臉,聲音冰冷道:“主管這是哪裡的話?怎麼能因為一次犯錯誤就為我的以後定性?”

劉丹被他這個陰慘慘的笑看的有些發麻,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不遠處卻傳來一道聲音:“多大點事兒,發這麼大火氣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