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頭有包治百病的靈丹仙草,還有斷骨再續的漿果雨露,更甚是有人面魚,食用之可一生無病無痛。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那幾瓶子仙娥的血漿和那新鮮的心臟。

仙娥的血漿,在凡間視為美容養顏的聖品,喝了不單單能變美,還能永葆青春活力。就算是一個老歐,一個天生醜陋粗鄙之人,喝了也能一秒變俊男靚女。

心臟卻是修仙人和妖道之物喜歡的進修補品。

它們在凡間的價格高的離譜,但也是讓眾人趨之若鶩的聖物。

小弟雙眸直勾勾盯著那仙娥血漿,笑呵呵自言自語,“不知道,我喝這些血漿,能不能也變成王侯將相之人。又帥又有錢。”

大哥聞言,動了動眉毛,譏笑,“活著回去,再說不遲啊。”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怎麼回去?”

大哥邊摸著手裡的寶貝,邊敷衍,“等,天黑再說。反正也不急這一刻。”

小弟愣了一下,沒再說什麼,安靜蹲在樹洞一角。

青鸞仙宮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一眾仙娥不敢吭聲,也不敢抬頭看座椅上怒火中燒的青鸞一眼。

青鸞真是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時刻,竟然會被司夜黎給發現,還將人給救走了。這口氣,堵在她的心口,不上不下的。尤其是對方走後最後說的那句話。

多少讓她有些忐忑不安。

很是害怕玄逸塵的興師問罪。很是害怕看到玄逸塵對她失望的神態。

可乾坐在仙宮裡頭等著,也不是個法子。耐不住心裡的煎熬,青鸞一拍腦門,決定親自去試探玄逸塵對此事的口風和態度。

玄逸塵也萬萬沒想到青鸞會主動上門來,他仍舊是垮著臉,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只顧著眼前的文書。

“上神,忙著呢?”青鸞弱聲輕喚,眼神一直盯著玄逸塵。

“嗯。”玄逸塵放下手裡的毛筆,又拿起另外的文書來翻閱,根本不想多搭理。

青鸞眼見對方還是那樣冷峻,心又懸了起來,“上神,你是在生氣?生氣我擅自對阿花用刑。”

玄逸塵聽到這,手不由得僵了半秒,他目光清冷看向青鸞,“為什麼這樣覺得?”

“不生氣嗎?阿花,可是這一系列怪事發生的罪魁禍首啊。我只是在為自己的人報仇而已。”青鸞激動解釋,眼裡滿是委屈的淚花。

玄逸塵不屑悶哼,居高臨下著,“是不是罪魁禍首,不是你一個人自我判斷就能定奪的事情。此事,本尊已然著手調查,你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這……。”青鸞倒吸一口氣,“上神,還需要調查什麼,事情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一個小小仙娥,為什麼能讓你這樣縱容和包庇呢。”

“你在教本尊做事?青鸞,是不是覺得往日本尊對你客氣了。”玄逸塵皺眉,眼底的泛起了寒光。

青鸞感受到他的殺氣,眼神躲閃著,“小仙,不是那個意思。上神息怒啊。小仙也只是在為你著想而已。自打阿花來了之後,仙林的確是怪事頻發,並且阿花為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愣是不把小仙等人放在眼裡,肆意破壞仙林原有的規矩啊。”

這些事情,玄逸塵還是頭一次聽外人說起。

阿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他怎麼不知道。

他就知道這小東西,脾氣大但是個直腸子,沒心眼兒的玩意兒。

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扎堆訓練營,和武神將在一起玩兒,眼睛總是盯著武神將身軀,閃閃發光。

如此簡單的阿花,又怎麼可能主動去招惹這些仙子呢。

玄逸塵每每回想阿花那副神態,就感覺辣眼睛,心臟刺痛刺痛的。想自己在廢棄神殿到底撿 了一個什麼髒東西回來。

“上神,在聽嗎?”

青鸞盯著莫名出神的玄逸塵問。

玄逸塵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端著架子,“這些事情,本尊自然會查清楚,不用你來操心。倒是你膽子也不小啊。”

青鸞身子抖了抖,肩膀不自覺收緊,“上神,小仙……都是為了仙林啊。阿花,真的很可疑。”

“阿花乃是本尊神殿的人,你覺得她可疑,是不是也代表本尊可疑?”玄逸塵厲聲反問,溫潤的壓迫感讓青鸞有些喘不上氣。

“不,不是的。上神,息怒。”青鸞咚的一聲跪下,“小仙,知錯了。”

“你要是知道錯了話,就不會上門來了。”玄逸塵走下臺階,站在青鸞跟前,無情揭穿,“你來,無非就是想知道本尊對阿花重傷的態度罷了,也想知道本尊會對你有什麼樣子的處罰,不是嗎?”

心思全被看穿,青鸞不甘心低頭而下,“上神,小仙一時糊塗,氣惱了失去理智,才會把怒火發洩在阿花身上的。”

“青鸞,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阿花是本尊的人,你不經過本尊同意,私自把人拐走,還用了刑。這難道就很符合仙林的辦事規矩了嗎?”

在一聲聲斥責下,青鸞絲毫沒有顏面抬頭,繼續辯解什麼。

“小仙知錯了。”

玄逸塵低眉望著青鸞後背,驅逐道,“下去吧。”

“是,小仙告退。”

撈不到一絲好處的青鸞,灰頭土臉退出了神殿,卻沒有返回她自己的住所,而是悄咪咪前往阿花的住所。想著以上門道歉的名義,二次羞辱。

不料剛到院子,就遇上了司夜黎。

兩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司夜黎一看是青鸞,自覺站在門口,伸手攔著,“青鸞,你來這裡幹什麼。”

還真是冤家路窄!青鸞內心念叨,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過來看看阿花。也來和她說聲抱歉,是自己誤會她了。”

“你能有這般好心?”司夜黎警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被上神轟出來,心裡有怨,又想發洩在阿花身上是嗎?”

青鸞嘖了一聲,咬著牙,“怎麼會呢?你想多了,真是來道歉的。”

“我可不信。快走!”司夜黎呵斥,往前逼近了幾步。

面對如此強硬的青鸞,也不好賴著不走,自己的顏面本來就沒剩多少了,不可能再被一個護衛給欺辱了。她惡狠狠剜了司夜黎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