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入學考試

顏間回到屋子裡，桌子上好幾張請帖。

挑起來看：“人還不少啊？”

顏間把時間撞了的寫出來，又衡量了一下哪家資產更大。

她拿出來給王謝：“王謝，你幫我給這兩家回個帖子說時間不行，換到五日之後的時間。”

老是讓王謝跑腿也不是個事兒。

難道又要招人？

顏間看看小院，這沒錢沒地兒的！

“今日來的不少。”吳嬸跟顏間說道。

“吳嬸上次看那個地方怎麼樣？”顏間把手裡的的澱粉碾碎。

拍拍手。

“選出了一塊，哪天我們去看看。”

“行。”

顏間後面帶著顏畫又到了好幾家，話說的大差不差，引到宋義那邊就行。

顏間又找到王五。

“王掌櫃，生意可好？”顏間還在門口就看見他在櫃檯那裡算賬，天天捧著賬本也不能多出來不是？

“顏夫人？稀客稀客啊。張一拿壺茶。”

“來咯····”張一的聲音在後廚響起。

“王掌櫃你知道的，我來都是好事。”

王五這下來了興趣，放下手裡的毛筆，擦乾淨手：“坐著聊？”

三人到了二樓的包間。

顏間推開包間裡面的門，一條走廊在外面，顏間倚欄眺望，看下面行人匆匆。

“裡面熱，外面涼快。”顏間解釋道。

顏畫跟著往下看，還有點暈暈的趕緊把頭收了回來。

王五盼著她的下文。

“現在有一樁百利無害的買賣，要不要？”顏間說的高深莫測。

王五心中存疑，有這種好事？

“你先說來聽聽。”王五還是很謹慎的。

顏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說，這明顯就是虧本買賣啊。

“我知道府衙那邊要做改建，到時候徵得勞力，吃食問題還沒有解決。”

王五都還沒有聽完，直搖腦殼··

傻子才去呢，府衙又不給錢，這些徵來的人都是附近的鄰里鄉親，荷包裡幾個子王五能不知道？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的說。”

王五揣著手也坐下來，一臉我看你慢慢編的神情。

“首先，錢大頭肯定府衙那邊出。這出售的形式是這樣的，三個素菜定價一文，兩葷一素兩文，三個葷菜三文，米飯免費。大鍋出來，你支好攤子，一樣一勺。怎麼降本你恐怕比我懂多了，我合計過市場上的陳米和底價蔬菜，府衙給你把最低成本出掉，賺多少就看你幹不幹？我是和你有交情第一個想到的你，要是不行我只能拖著我的老腰多跑幾趟了。”顏間拖長尾音，還捶捶自己的胳膊細腿。

王五從開始的不屑到後面開始認真傾聽。

除掉成本肯定怎麼都是賺啊，而且這種大鍋分勺的話，工人也吃得飽。

“而且你要是能長期和府衙接下這個生意，那你們遲早聲名鵲起。這樣下去你都得到洛城吧？”顏間端起茶杯細品，摳門的掌櫃，這茶也太一般了。

這下說到王五的心坎，說白了這也是晉升制的，做得好了肯定往好地方去。

“我願意，那宋大人那邊能同意嗎？”

“包在我身上。”顏間拍拍胸脯保證。

“不過成了就得好好做，我會監工的，要是食不下咽，我可不留情面哦。”顏間笑吟吟的說著，好似開玩笑一般。

王五臉上堆起肉來：“自然，我們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

“他真能賺錢嗎？”顏畫表示不信。

“薄利多銷。”況且府衙還給他出賬呢。

“那咋不我們自己來？我也能做啊。”顏畫眨眨眼睛，感覺錯失了一大筆。

“都說無奸不商，這事給你還真做不來，降本增效，這本從哪裡來，米鋪的陳米，肉攤的尾貨，菜市的黃葉子。”

顏畫聽得變了臉色：“這不坑人嗎？”

“我的傻妹妹啊，便宜沒好貨，你要說這些東西能害到人？王五也不敢，你就說人工要不要錢，柴油醬醋茶要不要錢。”

顏間說的也有道理，顏畫低著頭。

“那要是你也會這樣做嗎？”顏畫小心翼翼的問。

顏間思考了一秒：“差不多。”

她不信。

明天要去入學考試了，今天必須把這事搞完。

顏間又和顏畫跑到宋義的府上來。

這幾天宋義是應酬不斷。

兩人被請到偏廳喝茶，顏間是喝得跑了兩次廁所，這宋義才姍姍來遲。

“宋大人還真是親力親為啊。”顏間調侃一下，她是真沒懂，這宋義手下的人都吃乾飯的嗎？

這倒真是顏間誤會了，宋義也就是坐在屋子裡動動嘴皮子，周結他們是跑的鞋子都要磨壞了。

宋義心情很好，懶得計較：“小顏，有什麼事啊？”

這都叫上小顏了？

顏間把和王五說定的都說了一遍。

宋義肉眼可見的撇下嘴角，快要跳起來了。

“這怎麼行？”

顏間看他表演：“知州沒給你工費？沒給你補貼？”

“那都是材料費。”

真是大貪小貪，貪到了了，老鼠搬走最後一顆米。

“宋大人，稍安勿躁。”

“一是直接給了。二是你先付王五一半的定金，剩下的以債務的方式留著，以府衙的名義，你也得承諾要給人家利息，慢慢從青枳市收益給。三就是再問朝廷要唄。”

“那不還是要給？”宋義嘟囔起來。

這人是想白嫖誰呢？

“天上能掉餡餅？於你必然名聲大噪，於民他們能吃一頓飽飯，於王五擴大聲譽。好事一樁。”

宋義好像還在細細思考。

“宋大人，你把最重要的兩件事直接外包給我，不就是現在這個意思？打什麼啞謎呢？你決定好就去找王五，我先回家了，我今天有事。”顏間對他行了一個禮很是恭敬。

宋義“誒”了一聲，讓她們先走了，喃喃道：“這人一點也不有趣。”

顏畫全程背景板，一出門就忍不住問：“姐什麼意思啊。”“宋義這其實只是想找個出口，這錢花的有理有據，朝廷下發的銀子基本上都是層層剝削，他無心手下的人也有意，雙拳還難敵四手呢。”

“他是個好官。”顏畫開始對這個深信不疑。

之前楊大叔沒說錯。

顏間去裁縫鋪把做好的衣服帶回去。

要說真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不知道顏間在哪裡找的菩薩像，就這個小小考試至於嗎？

抖摟抖摟新衣服，然後把人都叫過來。

“鏘鏘鏘。”擺在桌子上：“都過來看看，明天就穿這個衣服去。”

顏間斥巨資做了幾套華麗的衣裳。

思思拿著自己的衣服看來看去：“這怎麼不是裙子？”

“怎麼和小盡哥哥的衣服一樣啊？”

顏間臉色抱歉：“不允許穿裙子，乖乖你就將就一下，你看孃親特意讓師傅在這裡縫了小花花呢。”

胸膛前有一株盛開的花枝。

思思撇撇嘴巴，不是很滿意。

“小楚，你好好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是。”顏楚也有一套新衣服。

顏豐摸著柔軟的面料：“會不會，太貴了？”

顏間拿過來在他面前比劃，嗯長度剛剛好合適：“這你不懂了吧，這叫衣冠鎮小人，勢利眼多著呢。”

晚上幾個人都細細的給他們整理揹包，銘牌，紙筆，都沒有問題。

一大早顏間做了幾個豪華飯糰包好放進去。

考一天呢，午飯都沒得吃。

顏間：嘖嘖嘖··

看看這煥然一新的面貌。

開始自誇：“這都是誰家的小公子啊？這般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思思不開心，沒穿到裙子氣鼓鼓的拿著包揮著小短腿就要走，顏楚在後面跟著。

“小姐你慢點。”

王謝在門口攔住，一掄起來，轉個圈放到了馬車轎子裡面。

“誰讓我們思思小姐不高興了？”王謝在那裡逗她。

“孃親騙我。”思思手撐著下巴在窗邊望著。

“說好給我買裙子的。”

顏間也坐上馬車來。

“誒，你可不能胡說啊，孃親說了要買沒說入學的時候買啊。”

顏間順勢把她抱在懷中。

“但是我現在說，考完一定買。”

“真的？”

“孃親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這一下就又高興鬧騰起來了。

人擠得滿滿當當的。

感到書院門口，學子家長還不少。

這個書院裡外好幾層，顏間領著他們去籤自己的名字，其他人都在外面攤子上等著。

接著被幾個小書童領到了一方敞天的院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顏間只能在門外停步。

橫豎數了下能坐五十個人，還缺著一半的位置，年紀都是有大有小。

最前方有三個席位，還空著，下方一點坐了一位公子。地位應該是次一等的老師。

顏間微微眯著眼睛聚焦。

越看越熟悉。

這不是山上迷路的那個人嗎？

叫夏什麼來著。

原來姓夏的老師就是他啊。

那人正專心看著手裡的書籍。

顏間對著顏豐幾人口型做了個加油就退出去了。

到了外面和吳嬸他們匯合。

“這一天太久了，我們先回去吧。”顏間覺得在這兒待著也是浪費時間。

“吳嬸你要回去不？”顏間問道。

“嗯行”

顏間讓王謝送她和江行他們。

“我去青旗看看。”顏間不管他們，自顧自走了。

顏畫跟著她一起走著過去。

顏間在外面到處轉悠。

“姐你找什麼呢？”

顏間到一家飯店門口。

桌上的灰都得積了好幾寸了，小二睡眼惺忪的往櫃檯一杵，都不帶招呼的。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象徵性的問一嘴。

顏間抬頭斜眼，後面一個木門死死鎖著，看不到後院的絲毫。

“聽說附近晃條，聽岔了。”

這個夥計很謹慎，臉上轉上笑臉，打量顏間身上，不像有錢的人。也沒得罪。

“可不是嘛，夫人再轉轉，後門有條巷子。”

這人也不領著她，客氣的讓她走了。

“十有八九就是這兒了。”顏間出來看那掛著的旗幡，光寫著一個入。

“這兒？這兒怎麼了？”

“離遠點的意思。”

顏間拿著圖紙把一出地方打個叉。

又換了一處，這個地方正在三處路線交叉之地，唯一不好的就是佔地面積不大。

不過顏間心裡盤算自己的家當，地方大了還做不下來呢。

她準備建自己的店面。

建個幾層樓，高高大大的才好。

就這兒了，和吳嬸跟她說的不謀而合。

“小畫，以後你看著，我讓他，平地起高樓。”

顏間手指著地面揚上天空，顏畫也跟著抬頭仰腰。

手抬到額頭遮著光：“姐要起多高啊？”

“聳入雲端。”

顏畫眨巴眼睛：“走吧，回家吧。”

“啥意思啊？不相信我？”

又做夢了。

到了下午院裡人是繞來繞去。

個個都忐忑不安。

顏間時不時看看時間：“是不是該去接他們了？”

王謝看看太陽的走向：“還早。”

幾次三番王謝煩了：“大家找點事情做吧。”

乾脆一溜煙不見人影了。

顏間對著空氣打了幾拳。

乾脆練字去了。

熬的受不住了跑到書院門口來等著。

眼看著人都走完了，顏豐才領著他們出來的，顏豐倒沒啥事。

小娃娃像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頭。

還以為出啥事了，給緊張壞了。

顏豐抱著小盡和思思：“就是坐的。”

顏間這下放心了，這麼小的孩子坐了幾個時辰。

顏間激動的想敲鑼打鼓，自己的孩子真棒。

是不是當了父母都這麼盲目啊？

“走走走，先回家吃好吃的。”顏間給他們戳戳臉，提提神。

接過來思思，讓她掛在顏間的身上：“孃親，思思好餓。”

大家都忘馬車走去。

“顏夫人。”一個聲音叫住了顏間。

顏間回過身來：“夏公子？”

“今早我就是覺得在恍惚間看見了你的身影，還真是你。”

顏間說話不自覺溫柔：“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和你打聲招呼。”

“那我先回去了。”

夏欲然和顏間告辭。

他本來想說這個成績他會 告訴她，但是又怕她覺得自己自視甚高，既然顏間無意問起，他便也不提吧。

他只是覺得兩人頗有緣份。

顏間可沒有表面上這麼淡定，要是以後能讓夏欲然多照顧照顧自己的孩子，那再好不過了。

“以後你們可要抱好這夏大人的大腿啊，保不齊以後你們就是名師子弟，那前路順遂的很。”顏間諄諄教誨。

吳嬸都懵了，這也太直白了吧。

“別聽你們娘瞎說，修身養性方為正事，好的老師會一視同仁，絕不會因個人徇私。”

嘖嘖嘖，顏間搖著腦殼，臉上一種逗趣的表情，新老思想的大碰撞遲早會有的。

“彭·”捱了一個栗子頭。

疼的她嗷嗷叫。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要聽吳嬸的話。”顏間摸摸自己的頭。

思思兩隻小手捂著嘴嘿嘿的直笑。

“吳奶奶說笑不露齒。”

哈哈哈哈哈。

霎時滿載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