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吃過藥,心裡鎮定不少,雖然詫異,但開口還算平靜:“他是……”

後半句話還沒問出口,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於慕卿淡淡開口:“進。”

經理手裡拿著一份資料走過來,遞給沙發上的傅宴:“傅少,這是您要的全部資料……”

傅宴放下手裡的酒杯,伸手接過那份檔案。

看傅宴接過資料,經理彎腰點頭準備撤退:“那老闆,傅少,我就先下去了。”

“不急。”

於慕卿把剛倒好的一杯茶推到經理面前,笑道:“先喝杯熱茶再走吧。”

經理感動得熱淚盈眶,他家老闆真是人美心善……

“謝謝老闆!”說著他拿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人安排得怎麼樣?”於慕卿問。

經理點頭道:“都安排好了老闆,人在八樓睡房。”

“對了,這是房間副卡。”經理說著把卡放到茶几上。

於慕卿抿了口酒,輕嗯了聲:“你先去忙吧。”

經理禮貌點了下頭後,走出了辦公室。

於慕卿放下酒杯,把視線落到傅宴手裡的那份資料,淡聲問:“看得怎麼樣?”

傅宴翻到人物關係背景圖那一頁,不可思議道:“他和玉清,是大學同學……?”

於慕卿用手枕著後腦勺,靠著沙發往後一躺,眼半眯著:“準確的說,是和你白月光的前男友是大學同學,兼室友。”

“……”

傅宴腦子很亂,有點不敢相信:“玉清在國內讀的是名校,他……”

“你想問他一個男模,是怎麼考上那所學校的對吧?”於慕卿笑著打斷他的話。

傅宴點了下頭:“嗯。”

於慕卿接著道:“他其實很聰明,讀的是音樂系,那專業燒錢,全是靠他那張臉上的學……”

“靠包養?”傅宴眼神詫異,接著透露出一股鄙夷,“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不全是,他的家庭情況很複雜,母親嗜賭欠下鉅額債務,父親半身不遂躺醫院,所有的債都靠他一個人頂著,他要是不靠那張臉,也活不到現在。”

傅宴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他和玉清……有關係嗎?”

於慕卿眸子一沉,道:“他和姜玉清關係不怎麼樣,但據我所知,大學期間,他跟姜玉清的男友賀雲洲走得很近……”

“他喜歡賀雲洲?”

傅宴捏緊手裡的星星吊墜,每當談到關於姜玉清的事,他心裡都說不出的難受。

“沒有聽說過,那小子在大學裡一直都是談的女朋友,我還聽說,他那好像有點不行……”於慕卿說著,眼神越發晦暗。

傅宴:“性無能?”

於慕卿點頭:“可以這麼說。”

“……”

房間又是一片詭異的沉默。

傅宴現在一想到肖辛,心裡就膈應得慌。

“那傢伙不會有什麼病吧……”傅宴問。

“這個嘛……”

於慕卿看傅宴面色犯難,故意說:“不清楚。”

傅宴搖了下頭,不敢深想,越想渾身上下越不得勁。

他把資料往茶几上一扔,雙手抱臂,長腿往茶几上一搭:“所以玉清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調查他?”

於慕卿說:“他和賀雲洲走得很近,可是賀雲洲和姜玉清在同一天失蹤了。”

他頓了下,接著說:“我曾經試圖派人從肖辛那裡打聽有關賀雲洲的情況,但那小子每次提到賀雲洲,都一副躲閃不及的態度,我就覺得他不太對……”

“但我剛才聽經理說他主動吻了你,我又有了新發現……”

於慕卿說到這,賣了個關子,拿起酒杯輕抿了口酒。

傅宴聽到這,皺起了眉:“什麼新發現……”

“我發現……”於慕卿直勾勾看著傅宴那張臉,好似在描繪著傅宴的面部輪廓。

傅宴被他這吊胃口的行為搞得火大,後牙槽一咬,手心不由得慢慢捏緊:“發現什麼?”

於慕卿看他這耐不住性子的樣子,輕笑了聲:“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就你這脾性,以後怎麼繼承你爸的公司?”

“別轉移話題……”傅宴揉了下太陽穴,有些頭痛。

於慕卿比他大十歲,老是喜歡吊他胃口,關鍵是他還拿於慕卿沒轍,這才是最讓他生氣的地方。

於慕卿看他蔫了吧唧的,才繼續往下說:“我發現,你和賀雲洲有點像……”

傅宴腦子裡嗡的一聲響,瞳孔猛然一顫,他抬起頭看向於慕卿:“所以……那,那個人是因為我像賀……?”

於慕卿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喜歡賀雲洲。”

傅宴愣了下,心裡像被什麼揪了一把,生疼。

沒想到還是個第三者,他心裡對肖辛感到更膈應了。

傅宴黑眸一沉,嗓音冷冽:“玉清失蹤,不會和他有關係吧……”

於慕卿搖了搖頭:“不知道,所以我想的是,你用你的臉去接近他,然後找到姜玉清……”

傅宴猛地拍了一下茶几:“不可能!”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個酒鬼第二面!

“不想找到姜玉清了?”

於慕卿的話像一瓢冷水,忽的一下澆滅了傅宴心裡的火。

傅宴面色糾結:“我……”

於慕卿一眼看穿他:“想就聽我的。”

傅宴心裡很悶,面無表情地朝門口走去:“我再想想。”

於慕卿衝著他背影喊:“你最近一個人小心點,姜家好像盯上了你!你爸就你一個兒子……”

“知道了!”

傅宴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門一摔揚長而去。

“叮,叮,叮……”

手機鈴聲在偌大的房間響起,顯得整個屋子空曠寂寥。

屋內裝潢奢華,正中央的潔白大床上,一隻手從白色絲絨被裡緩緩伸出,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肖辛從被子裡探出頭,眼睛眯成一條縫,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喂,大早上的催命啊…”

一開口聲音沙啞得難受,肖辛還以為房子裡進了大爺,瞌睡瞬間清醒。

他騰地從床上坐起來,腰好像散了架那樣痛……

“啊,嘶……”肖辛扶著腰倒吸一口涼氣。

他揉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一把掀開被子,看到全身上下光的只剩一條內褲,瞬間懵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那不行,他還以為自己昨天大戰了三百回合。

“喂,喂,你小子在聽嗎?”

一道女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肖辛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愣神沒接話。

是他那個嗜賭成癮,把一屁股爛債堆自己兒子身上,流逃在外的“媽”。

手機螢幕亮著,裡面傳來女人的怒吼聲:“白眼狼別裝死,這個月生活費怎麼還沒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