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還有些早,距離傍晚還有兩三個小時。

找到頭緒的澹無為選擇回到房間等待砍樹隊伍的迴歸,關於小女孩的資訊還得從其他玩家那獲取。

坐在床邊神遊的澹無為感覺到床墊下陷了一下,眼角餘光裡是莫虛靜坐到了他身邊。

房間就這麼大,除了床和一把椅子一無所有,大多數時候莫虛靜都是靠在門框邊的,很少見他主動靠過來。

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每次都是澹無為睡著之後,莫虛靜才會上床休息。

澹無為一側臉就對上了莫虛靜的目光,那雙琥珀色眼睛直直的看著澹無為,表情無悲無喜。

該不會是餓了吧?

猜想剛剛冒出頭,就被莫虛靜證實了。

“有點餓了。”語氣平淡沒有起伏,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意思已經充分的表達出來了。

澹無為靜默了一瞬,自認深諳語言藝術的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請用?溫柔點?我準備好了?

怎麼想怎麼奇怪啊!!!!

一向貼心的莫虛靜也沒讓澹無為為難,在他想出應該怎麼應對之前,低聲說:“閉眼。”

澹無為老實的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睛的下一秒,澹無為又覺得好像還是有點奇怪。

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直接就閉眼感覺好奇怪啊!!會不會太聽話了一點???可是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莫虛靜自然是不知道澹無為在想什麼的,只是看見他緊閉的雙眼羽睫微顫,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微仰著頭睫毛輕顫,本就精緻的不似真人,這樣的姿態和微蹙的眉,怎麼看都像是在不安的邀請...

邀請探究他,靠近他。

莫虛靜聞著空氣中越發濃烈的香甜氣息,舔了舔嘴唇。他其實不算太餓,只是饞了...眼前的人一直在散發出香甜的味道,讓他垂涎不已。

這種味道還有越發濃烈的趨勢,這讓莫虛靜真的很難控制住自己的進食慾望。就像是在炎熱的荒漠突然看到了冷冽清甜的山泉,讓人忍不住想要淋漓暢飲。

自認對自己的慾望一向穩定控制的莫虛靜,最終還是向慾望屈服了。

實在是太有誘人了,不怪莫虛靜定力不行,只能怪食物過於色香味俱全~

一直沒有感覺到莫虛靜有動作,澹無為猶豫要不要開口的同時睜開了眼睛。而莫虛靜也在這個時候探身過來,兩人的目光再次突然相接。

突然放大的莫虛靜的臉讓澹無為心跳加快了一下,澹無為飛快移開視線的同時,抬手阻止了莫虛靜的繼續靠近。

這是澹無為第一次主觀意願上的接觸莫虛靜,而那隻慌忙抬起的右手,不偏不倚落在莫虛靜的心口,沉穩有力的心跳透過布料傳遞到掌心,同時還有飽滿緊實的肌肉觸感。

澹無為此時除了心跳加速以外,還有體溫升高的趨勢。

同樣的動作讓澹無為對別人做,他可能沒什麼想法,可偏偏放到莫虛靜身上之後,澹無為怎麼都覺得彆扭和尷尬。

“你進食還有別的方式嗎?”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對勁,澹無為迅速的找了個話題。

“有是有,不過那個辦法對你身體的負擔會更大。”莫虛靜老實的回答,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澹無為臉頰上,他沒看錯的話,澹無為這是臉紅了?

最終澹無為還是閉上了眼睛,他微微咬著下唇,眉間都擠出了一個小小的川字,看起來更不安和緊張了。

這次莫虛靜沒有停頓,鼻尖充斥著的氣息甜美的讓他接近失控,迅速的靠近澹無為,莫虛靜迫不及待的將他的美味吞入腹中。

莫虛靜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感受著飽腹帶來的幸福感,鬆開握著澹無為肩膀的手時,澹無為就這麼毫無徵兆的順勢倒在了床上。

遭了,還是失控了...

念頭飛快的閃過,莫虛靜揉了揉耳後,琥珀色的虹膜飛快的閃過一抹血色。

雖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失控,但莫虛靜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澹無為只是暫時暈過去了。

帶著懊惱的情緒,莫虛靜把澹無為輕柔的塞到被子裡,幫澹無為放好習慣的睡姿,然後離開了房間。

澹無為醒來時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山根處傳來不適感讓他輕嘆了口氣,抬手一摸——果不其然微涼的質感。

所以這個人下次能不能在他暈倒之後幫忙把眼鏡取了?

隨後又想到這是在死亡遊戲的副本里,保不齊會遭遇什麼,還是別取了。

一手拿著眼鏡,一手揉捏著自己的鼻樑,同時澹無為還在嘆氣。

都不用確認澹無為就知道此時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莫虛靜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看天色明顯已經是半夜了,這一暈也不知道暈了多久。

原本的計劃都被這一暈打亂了。

等臉上的不適感都褪去後,澹無為才坐起身。

另一半床鋪冰涼整潔,不像有人休息過的樣子。

看來莫虛靜離開有一段時間了,從痕跡上來說,在澹無為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是沒有在床上休息過的。

從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依舊是無月無星的夜空,黑沉沉的,只能辨認出大概的形狀。

猶豫了一會澹無為還是開啟了房間裡的燈,滋滋的聲音之後又間隔了幾秒,老舊的燈泡閃爍了兩下才穩定的亮起。

光線很暗,甚至談不上亮這個說法,只能說是足夠視物。

之前莫虛靜提醒過澹無為,夜晚是邪異的世界,在外面儘量不要照明,容易吸引邪異的注意。

現在是在房間裡,而且燈光不算強烈,並且開了燈的話莫虛靜看見燈光會盡快回房間的吧?

一邊想著,澹無為一邊開啟了房門。

昏暗的燈光在門框處戛然而止,像是被利刃切斷一樣。門外是一片黑暗,襯托的門內倒算得上明亮了。

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仰著頭,眼眶裡是一片慘白,“哥哥你能抱抱我嗎?”小女孩俏皮的歪了歪腦袋,聲音天真又殘忍,大紅頭繩綁著的羊角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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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作話裡還是容易老忘,所以還是寫正文吧。

這一波,你們說誰是獵手,誰又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