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macrobian 27

詢問完唐雨甜之後，袁婷和澹無為、莫虛靜就離開了，期間還給唐雨甜換了一個房間，讓她住到了袁婷的房間裡，畢竟剛剛死過人的地方，換誰繼續住心裡都膈應。

在交代了唐雨甜別亂跑，要是想起其他的任何細節都可以直接找袁婷說之後，幾個人徹底分散開。

澹無為直接和莫虛靜朝著舊屋的二樓走去。

錢家院子裡只留下了幾個人，身體素質比較好的男性，都被張宇和李銘帶走去砍樹了，至於澹無為和莫虛靜算是特例。

一個是不敢惹的大佬，一個是不敢惹的大佬特殊照看的新人，沒誰想不開找他們兩個的麻煩。

來到舊屋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提著暖水壺的寸頭，擦肩而過的時候澹無為在寸頭身上聞到了那股令他不適的味道。

三個人互相點了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等寸頭走遠了澹無為低聲問：“莫先生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嗎？和錢老太太一樣的味道。”

莫虛靜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是老人味，年紀大了的老人都會有這種味道。”

這個答案讓澹無為呆愣了一瞬，隨即他自嘲的笑了，這是第一次澹無為在人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可笑、落寞、無奈。

“抱歉，我沒和家裡的老人接觸過，第一次聞到這股味道，我還以為會是什麼線索。”

澹無為語氣裡帶著說不清的情緒，讓莫虛靜對他的過去產生了興趣。

莫虛靜能感覺到，澹無為是個很矛盾的人，在維持著自己的從容優雅的同時，還帶著一股奇怪的不在乎感，看起來對每個人都親切，卻保持著最禮貌的疏離感，就像是刻意的把自己劃出人群之外一樣。

澹無為的情緒明顯的低落了不少，對舊屋一直殘存的恐懼感都被消弭了不少。

“也算是線索，用你的話來說，通常來講這種味道是不會出現在年輕人身上的。”莫虛靜看著澹無為越來越低迷的情緒，主動的開口說。

“嗯？為什麼這麼說？”這個話題觸及了澹無為的知識盲區，成功的讓他提起了興趣。

“這種味道不像是實際存在的，更像是刻在DNA裡一樣，是DNA讓你聞到的味道，而不是真的存在這種味道，所以...你懂的。”莫虛靜語氣平淡的說明著。

到這時候澹無為才發現，莫虛靜居然又恢復了剛接觸時的狀態，昨天的那種邪氣已經蕩然無存，說話語調平淡沒有起伏。

澹無為把莫虛靜拉進了舊屋裡，昏暗的環境下讓除了視覺之外的感官都更加敏銳。

澹無為把莫虛靜抵在牆角問：“你怎麼了？”澹無為的想法很簡單，他認為接下來的內容不方便讓別人聽見，莫虛靜應該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特殊。

莫虛靜淺棕的眸子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現在的樣子和昨天，不一樣。”

“你說這個啊，吃到美味的食物的時候，精神總會亢奮一些，餓了之後自然就懨懨的。”平淡無波的莫虛靜突然又鮮活起來，帶著那股讓澹無為著迷的非人邪氣。

“雖然很想再吃一點，但你還沒修養好，我再忍忍，不然你身體吃不消。”

......

這個人怎麼切換的這麼快？

“所以你剛剛那個樣子，類似節能模式？”澹無為嘗試用莫虛靜式的比喻來形容這種情況。

“你可以這麼理解，另外，之前就很想說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莫先生聽起來怪怪的。”

察覺到莫虛靜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澹無為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知道了，莫...莫虛靜。”第一次完整的叫出這個名字，讓澹無為覺得有些彆扭。

“嗯，上去看看吧。”莫虛靜又恢復了那種平淡無波的樣子，可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內心的慾望。

所以這個人到底為什麼可以切換的那麼快？

澹無為是真的好奇，莫虛靜這個人的本身存在就超出了他的知識盲區，他想探究他，想知道那股吸引力的由來。

別急，還有機會...時間還長...

澹無為不停的說服自己，和自己的慾望對抗。

舊屋二樓的樓梯很陡，莫虛靜走在前面，澹無為跟在身後，稍一抬頭就能看到莫虛靜緊實的腿部肌肉，哪怕包裹在褲子裡，也能讓人感受到力量感。

想起昨天自己曾靠在這雙長腿上睡覺，澹無為推了推眼鏡。

把腦袋裡那點不合時宜的思想丟出去，澹無為深吸了口氣，才繼續往上爬。

樓梯是木質的，踩在上面時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動，帶著明顯的灰塵和陰潮木頭的味道。

莫虛靜爬上樓梯之後，還貼心的朝澹無為伸出了手，看著眼前乾淨勻稱的指尖，澹無為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了上去。

掌心和指腹有著薄繭，手掌很大能把澹無為的手完整的包裹在手中，體溫偏低但不冰涼。

鬆開手時澹無為的指甲不小心刮蹭了一下莫虛靜的掌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看到莫虛靜笑了一下。

很輕微的翹了一下嘴角。

二樓瀰漫的灰塵味道更加明顯，天花板很低，對澹無為來說還好，只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可對莫虛靜來說就有些痛苦了，他不得不低著頭，只要稍微抬頭，他的頭頂就能和天花板親密接觸。

看他低著頭的樣子，澹無為莫名覺得他有些委屈。

舊屋二樓的陳設非常簡單，只有四張長凳放著，一邊兩張平行，像是用來方便擺放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地板上積了厚厚的灰塵，只有澹無為和莫虛靜的腳印，此外還有兩個稍淺一些的長方形痕跡。

位置正好就在平行的長凳上，痕跡上落了一層淡淡的灰，卻足以和周圍區分開。

看著這兩個長方形的痕跡，澹無為對比了一下自己身高，“莫虛靜，你看這個形狀，像不像棺材？”

“不用像，這就是用來放棺材的，很多村子裡都用這種習俗，年紀大了的老人，會提前為自己準備好棺材，放在自家的閣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