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異的出現會有徵兆?”澹無為這次是看向莫虛靜問的。

莫虛靜點頭補充說:“有一些徵兆,比如氣氛突然變化,溫度下降和莫名的心悸感。”

澹無為思考了一會,拿著兩根相似的樹枝走向了那棵奇怪的樹。

樹木本身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和周圍普通的樹木一樣,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樣子,澹無為將兩根樹枝都在斷口處比劃了一下,毫不意外的斷口一致。

“袁小姐,你另外這根樹枝大概是在哪個位置折的?”

袁婷指向旁邊,眾人的目光也都轉向旁邊的另一棵樹,不約而同的開始尋找有沒有斷口。

為了保險幾人甚至把周圍的另外幾棵樹也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斷口。

暫時的沒有發現又讓幾人的情緒低迷,澹無為思考著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黎棠走了過來,“澹無為,樹枝能給我看一下嗎?”

澹無為把樹枝遞給黎棠,就聽到她發出疑惑的鼻音,不確定的說:“你剛剛一直握著這個位置嗎?”

樹枝遞過來之前黎棠是看到澹無為在研究它們的,出於禮節澹無為遞給她的時候是握著樹枝的另一端的,黎棠不確定她的發現對不對。

澹無為看著黎棠指著的末端搖搖頭說:“不是,我一直握著的是中段。”

“唔,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個地方摸起來是溫熱的,就像被人一直握著捂暖了。”

黎棠拿著樹枝的頂端讓澹無為摸,澹無為仔細的感受了一會,沒發現黎棠說的這種情況,“袁小姐,麻煩你來摸摸看,樹枝的這個位置是不是暖的?”

袁婷照著黎棠指示的位置摸上去,摸索了幾下樹枝之後點頭,“是有點溫熱,不過不是很明顯。”

黎棠正疑惑著為什麼她和袁婷能摸出來,澹無為卻沒發現不對,這時旁邊伸過來一隻指節分明的手,迅速的摸了一下樹枝後,平淡的說:“的確是暖的,男性體溫普遍會比女性高一些,差距很細微,男性不一定能發現。”

手的主人是莫虛靜,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聽完澹無為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的確是這樣,大多數男性的體溫是要比女性高一些,難怪他拿著樹枝研究了半天卻沒發現。

“我折樹枝的時候,樹好像顫了一下。”這是莫虛靜第一次用不確定的語氣說話,可見如果樹真的顫動了,那顫動的幅度肯定很小。

聽到這幾句對話,阿哲一下就來精神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這樹不會是活的吧?”

“就算是普通的樹也是活的。”說話的是徐柳,阿哲槓了一路終於也被他槓了一回。

“我意思是它是不是像人一樣活著,不對,就是,啊啊啊啊啊!”阿哲抓耳撓腮的想著合適的表達方式,“這話應該怎麼說?就是就是,啊!想到了,成精,這樹不會成精了吧。”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的面色都有些古怪,說不對吧,也不算,畢竟在副本里面發生點什麼不符合常理的事很正常,說對吧,又覺得不太可能。

幾人都面色複雜的看著阿哲,阿哲反倒很震驚的說:“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

“好像不對又好像對,腦殼好癢,我好像長腦子了!!”黎棠皺著臉說。

聽到黎棠這句標準的大學生髮言,有些古怪的氣氛一下變得歡脫了起來。

阿哲一不做二不休,氣勢洶洶的朝樹走去,在樹幹上踹了一腳惡狠狠的說:“臭樹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再給我們找麻煩,不然小爺我把你薅禿,薅禿懂嗎?我們那麼多人,你這些枝枝葉葉還不夠我們拔的呢,幾下都給你薅光,一根小枝枝都不給你留!!!”

看著阿哲兇狠的威脅一棵樹,眾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淨化”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可阿哲這番操作也算是一種超出常理範疇的行為了,正常人誰會威脅一棵樹啊?

澹無為也覺得好笑,他平時的生活圈子接觸不到阿哲這樣的人,又喜歡槓還腦洞清奇。

正想著澹無為就感到自己又被人拽住了,從握住他手臂的力度和位置來看,拽住他的人是莫虛靜。

幾乎是同時,阿哲正準備再踹樹一腳,就發現自己一腳踹空了,用力過猛讓他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周圍突然起了大風,無數的落葉和枯草被風捲起,在風裡瘋狂的打著旋,塵煙雜物漫天亂飛,一時之間誰也睜不開眼。

澹無為感到自己被人護在了懷裡,透過鏡片看到了黑色的盤扣,是莫虛靜,大風吹起捲起了莫虛靜的頭髮,隨著莫虛靜側頭避讓的動作,他左側的白髮被風吹起,從髮絲的縫隙間澹無為看見他的耳後似乎有個紅色紋身。

過了十來秒,風停止了,周圍的景色也變化了,不再是那個似曾相識的路口,而是一條有鋪了細石的岔路,細石小路的盡頭是一間木屋。

普普通通的木屋樣式,門口堆放著各式各樣的木頭,另一邊則是整齊擺放的棺材。

“沒事吧?”平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澹無為抬頭看見的就是莫虛靜打量他的眸光,“謝謝,沒事。”從莫虛靜懷裡退出來時,澹無為目光掃過他的耳後,剛剛匆匆一瞥的紋身被頭髮結結實實的蓋住了。

避開眾人的視線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澹無為才又出現在其他人的視線範圍內,畢竟他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狼狽。

阿哲坐在地上捂著屁股哼哼,看起來剛剛那下摔的不輕。

袁婷和黎棠面對面站在一起,互相為對方摘裹在頭髮裡的樹葉,徐柳一言難盡的看著地上的阿哲欲言又止。

此時大部分人的心情都是差不多的,荒唐、好笑、無奈和後怕,誰都沒想到阿哲一通胡鬧一般的行為,居然歪打正著,那棵樹真的有問題,只是是不是阿哲說的那樣,誰也不知道答案,也不想深究。

沒有人能保證下一次,他們還能不能這麼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