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macrobian 12

12

剛才救人的時候，澹無為的角度是看不到河面的，只能看到木橋的邊緣，仰倒的黎棠自然也是看不到的，其他人也都在手忙腳亂的幫忙恐怕誰都沒有注意。

想知道答案，只能問徐柳。

聽到澹無為問題的時候，徐柳本來已經緩和了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心有餘悸的朝小河方向看了一眼。

組織了一會語言徐柳才說：“全是人臉，密密麻麻的人臉浮在水面上看著我。”

徐柳過橋的時候，本來只是腳下一滑，穩定住身形並不難，可在他想調整自己平衡的時候，餘光不小心看到了河面，突然洶湧的河面上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覆蓋了河水。

下意識轉頭看過去徐柳，在看清的瞬間就後悔了，先是後悔然後就是被嚇的渾身冰涼。

不算寬闊的河面上浮著的是一張張腫脹青白的人臉，嘴巴張合不停卻沒有聲音，黑漆漆的像一個個深穴。

被水泡的腫脹的臉擠在一起，更加的扭曲驚悚。

回想起那個畫面的徐柳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是...水鬼？”澹無為猶豫著還是選擇了這個詞語，換個詞語恐怕還說不清楚，這是當下最適合描述這個場景的了。

徐柳點點頭，苦笑著說：“我還有密集恐懼症。”

......

好傢伙，這屬於是雙重攻擊了，徐柳恐怕很難忘記看到的這一幕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很同情徐柳，那個畫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袁婷的臉色很難看，現在他們雖然已經過了橋，可返回的時候這條河是必經之路。

其他人在看到袁婷的臉色的時候，也意識到了問題，突然發生變故的河面在眾人的心裡都留下了陰霾。

“先走吧，找到棺材匠才是當務之急。”袁婷沒有在這裡長時間停留的打算，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先去找到棺材匠，這一路的風險也不一定只有河面裡的東西這一個。

徐柳在這個時間裡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沒有提出再休息一會之類的言論，只是靜默的起身跟上袁婷的腳步。

就像指路老人說的，過了河之後只有一座山，一條蜿蜒小路隱沒在茂密的林中，山頭不算高，小路明顯的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路面已經長出了雜草，但也足夠和其他地方區分開。

路不算難走，黃毛和袁婷走在前面帶路，隊伍尾端的是莫虛靜，澹無為就走在他身邊。

離開村莊後，一路上莫虛靜都很沉默，除非澹無為主動開口，他才會回答。

莫虛靜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周圍環境和澹無為身上，澹無為剛有湊到他旁邊的意圖時，他就發現了，刻意的和前面的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你好像很不習慣和別人一起行動？”澹無為之前就發現了，每次人一多莫虛靜總是站在人群最邊緣的地方，可偏偏他獨特的氣息總會成為焦點，吸引眾人的目光。

“還好，只是個人意願上的不喜歡。”

莫虛靜的回答讓澹無為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認知，他表情總是很少，說話時也幾乎沒什麼起伏，是會讓人覺得冰冷的那種程度，可每次回答澹無為的問題時，他似乎總在夾帶私貨？

不但會回答問題本身，還附帶解說。

這種矛盾感是讓澹無為產生微妙認知的根本原因。

就像是他對他是特別的。

“你是怎麼發現河水不對勁的？”澹無為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之前最先注意到不對勁的就是莫虛靜，雖然沒有證據，但澹無為就是覺得莫虛靜在河水發生變化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

“聲音和氣味，水流的聲音改變了，水汽裡也帶著腥味。”莫虛靜回答時看了澹無為一眼，似乎是好奇為什麼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還以為你會回答是經驗，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澹無為用指腹推了下眼鏡，“我只是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你這樣回答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著問了。”

“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行。”莫虛靜這次的回答語調有輕微的改變，帶著點溫柔的味道。

“這是你第幾次進遊戲？”澹無為也沒再鋪墊，直接問出了問題，莫虛靜一直都沒有提過他的遊戲次數，相比遊戲次數6次的袁婷，莫虛靜在某些方面比袁婷老道的多。

“我以為你會更早問這個問題。”在昨晚和澹無為說這次遊戲不對勁的時候，他就看出來澹無為對這個問題很好奇了，可澹無為居然一直沒問。

“只是一直沒機會問而已，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說的。”澹無為昨晚想問，可被某些東西精神震撼到之後，他忘了...之後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是第13次。我之前說過，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我能回答你的都會回答你。”

出人意料的答案，澹無為想過莫虛靜的遊戲次數應該不少，肯定比袁婷多，但是也僅僅是停留在個位數的程度，可這已經翻了一倍了。

同時這也是一個讓澹無為覺得無比驚悚的答案，之前莫虛靜提到副本不對勁時，澹無為以為只是有些奇怪，還達不到危險這一標準，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進遊戲。

按照遊戲邏輯來說，第一次的遊戲都不會太難，在考慮到有四個老玩家的情況下，以五星為最高難度來說，這次的難度應該在一星到二星之間，畢竟沒有老玩家帶領的情況，全滅的機率很高，依靠老玩家來充當“新手教學”功能。

澹無為現在才明白他那句“其中甚至還有一個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按理說次數越多的玩家進入的遊戲副本越難，遇到新人玩家的機率越低，除非“淨化”本身還有什麼奇怪的深層邏輯，不然這個機率應該是很低的。

參照其他三個老玩家的情況，莫虛靜這種通關次數的大佬，不應該會出現在一個有那麼多新手玩家的副本里，就算有也該是老玩家人數大於新手玩家人數的情況才對。

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新手玩家人數大於老玩家人數，其中還有一個大佬的情況。

這讓澹無為對這次副本難度的推測直接飆升到了三星甚至四星的程度。

而這種難度對新手玩家來說，是近乎於毀滅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