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macrobian 4

一行人在老人的指引下走進了村子，村子不大卻有些怪異。

每家每戶都有一棟漂亮的小洋樓，看起來都是新建好不久的樣子，小洋樓旁邊卻都緊挨著低矮的老舊土牆屋子。

土牆的牆面已經脫落了很多，卻依舊有著明顯的使用痕跡，反倒是小洋樓看起來沒什麼居住痕跡。

剛進入村子沒多久，跟在後面騷亂的新人組就已經四散開了，依舊跟著寸頭和高挑女人他們的，只有女大學生和先前哭泣的女生，以及另外一對小情侶和一個30出頭的男人。

走在寸頭和老人身後的，就是莫虛靜和澹無為，不論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明顯跟著這幾個“前輩”更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其他的新人們都去尋找離開的辦法了。

澹無為沒有跟著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幾個“前輩”在老老實實的推進“劇情”。既然這裡已經是一個超出常理的地方了，在沒有足夠的資訊讓他解析的情況下，跟著他們至少不會出事。

“前輩”們沒有阻止新人的行動，也恰好說明了他們曾經也有過類似的選擇，而這種選擇的結果不會是什麼好訊息。他們也清楚，光用言語是無法阻止新人的，索性讓新人自己去摸索，撞了南牆自然就回頭了。

澹無為不相信高挑女人說的話，卻相信自己的判斷，儘管高挑女人透露出來的資訊很少，其中大部分的內容也都是模糊不詳的。

有多危險，危險到什麼程度？是什麼樣的危險？

這些都是澹無為迫切想弄明白的問題。

“婆婆，你家在什麼位置啊？”寸頭停下了腳步，微偏著頭問老人，老人顫巍巍的抬手指著村莊更裡面的方向說：“一直往前走，門口有顆柿子樹的就是我家了。”

“老婆子姓錢，小夥子你要不嫌棄叫我錢奶奶就行。”

寸頭再次出發，笑呵呵的答：“錢奶奶，您為什麼會在村子外面啊？”

老人突然咯咯咯的笑起來，聲音特別刺耳，就像漏風的破風箱一樣，格外滲人。她一邊撫摸著寸頭的頭一邊說：“誒，好孩子~好孩子~~”，動作憐愛的就像老人在撫摸自家小輩一樣。

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拉的長長的，正好就在澹無為身前，受角度的影響重疊在一起的影子被扭曲的厲害，摸頭的動作從影子上看，就像一個瘦長扭曲的怪物在咕湧著翻騰。

這讓澹無為有些不適，他維持著臉上平易近人的神情，對莫虛靜試探著問：“這是正常的情況嗎？我怎麼感覺有些奇怪。”

莫虛靜看向了澹無為，澹無為適時的流露出些許不安，他語調平緩的答：“在這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所以算是正常。”

答案有些出乎澹無為的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這個叫“淨化”的遊戲裡，到處都是怪異。

很快一座門口有著柿子樹的院子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院子看起來比村莊裡其他的要大一些，除了門口的粗壯柿子樹以外，沒什麼不同，一樣的漂亮小洋樓挨著老舊的土牆屋子。

唯一能算得上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土牆屋子似乎被翻新過很多次，深褐色的泥土深深淺淺顏色不一，越是久遠的部分顏色越淺。

院子的門沒有關，寸頭在老人的指揮下直接進了院子裡，院子裡用水泥找平過，看起來很整潔，小洋樓也蓋的很漂亮。破舊的老屋就像一攤稀泥砸在了白淨的瓷磚地上，在整個院子裡格外突兀。

剛進了院子，老人就用乾啞的嗓音大喊：“祥生祥生，我回來啦，家裡來客人了，快來安排。”絲毫沒有受過傷的樣子。

在乾啞的嗓音裡出現的是一個白鬍子老人，老人拄著柺杖顫顫悠悠的走出來，渾噩的眼睛盯著院子裡的人看了許久，看清寸頭背上的老人時，臉色頓時就變了，用力的把柺杖戳在地面發出咚咚的響聲，明顯是不高興了。

寸頭生怕被誤會連忙解釋說：“我是在山坡下草叢裡發現錢奶奶的，她扭傷了腳踝，我送她回來。”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把她送回屋子裡吧。”說完用柺杖指了指洋樓一樓挨著舊土屋的一個房間。

寸頭答應了一聲揹著老人就去開門，一直沒什麼動作的高挑女人三人先寸頭一步開啟了房門，澹無為見狀也湊了過去。

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不算舊的木床，一個紅漆的衣櫃，半人高的五斗櫃就是全部的傢俱了，寸頭不滿的從高挑女人和高大男人中間擠進去，不滿的瞪了攔路的兩人一眼，才把老人放到床上。

澹無為抓緊機會也走進房間裡，剛一進門他就皺起了眉頭，房間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乳味還帶著黴味，不刺鼻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皺眉。

忍耐著不適感觀察了一下房間，所有的陳設和物品都是一個房間裡正常會有的，沒有任何不合理或是突兀的東西，太過正常反而讓澹無為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沒發現有用的資訊，澹無為迅速的退出了房間，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時才放鬆了身體，一回頭就發現院子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很多人。

這些都是之前四散開尋找離開辦法的新人。

快速的掃了一眼，澹無為發現少了一個人，本來的十六個人，現在卻只有十五個人在這裡。

老爺子毫無徵兆的突然開口說：“你們都是來旅遊的吧，謝謝你們送她回來，為了表示感謝，你們就先住在我家吧，一樓是我們自己住的屋子，二樓和三樓都是客房，你們自己分配房間就行，記住四樓不能住人。”說完老爺子就轉身進了洋樓另一邊盡頭的房間。

院子裡後來的人一臉迷茫的大眼瞪小眼，一副迷茫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澹無為也覺得疑惑，那麼多人進了院子肯定會有不小的動靜，可他卻什麼都沒有聽見。

高挑女人看著院子裡迷茫的眾人，嗤笑了一聲說：“都先上樓吧，也該說說剩下沒說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