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上殘留的香甜被莫虛靜舔舐乾淨,直到空氣中濃郁的味道變得稀薄,他才停下動作,可還是覺得不夠,身體內有野獸在叫囂,嘶吼著躁動著,讓他撕碎眼前的人。

理智和慾望相互拉扯...

澹無為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本來已經降低的體溫又有逐漸升高的趨勢,胸腔的不適感和小腹的燥熱讓他分不清現在的境地,視線都有些模糊。

莫虛靜的臉埋在澹無為頸側,溫熱的呼吸讓澹無為感到一陣陣顫慄,似乎過去了很長的時間,又似乎只是過去了短短几秒,澹無為明顯的感覺到頸側的人整個都緊繃起來,溫柔扶著他後腰的手變得僵硬。

理智回籠的莫虛靜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心中五味成雜,他對澹無為是有些那方面的心思,可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澹無為的衣服早在拉扯中變得不成樣子,漂亮的胸膛大半都裸露上,纖細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上遍佈曖昧的紅痕,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顯眼。

莫虛靜緩慢的抬頭,彷彿只要他動作夠慢,剛剛把腦袋埋在澹無為頸側的人就不是他一樣。

琥珀色的眸子看到澹無為臉的時候,莫虛靜瞳孔迅速的擴大,本來微粉的嘴唇此刻紅豔豔的,甚至還殘留著水痕,澹無為嘴唇微張的喘息著,肺部能攝取的空氣似乎越來越少了。

造價不菲的無框眼鏡早已不在應在的位置,堪堪掛在澹無為鼻尖沒有掉落,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就連吐出的呼吸都是滾燙的,一雙眸子早已沒有清明之色,瀲灩的水光將落未落。

莫虛靜一愣,微張的嘴唇讓他有吻上去的衝動,身體比腦子更快的行動,衝動剛冒出頭,莫虛靜已經低下了頭,完美覆蓋在了澹無為的唇上。

咔嚓。

突如其來的咔嚓聲打斷了莫虛靜進一步的動作,被高熱折磨的有些暈乎的澹無為也聽到了,兩個人都僵硬的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從莫虛靜進門的時候,黎棠就已經醒了,可莫虛靜關門的速度太快,後面發生的事情也太快,讓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出聲打斷,只能縮在沙發上裝透明人。

可偏偏剛剛的畫面太美,衝擊性太強,讓她沒忍住想記錄下來,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就拍了下來,還忘記了關快門聲。

澹無為和莫虛靜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黎棠,小小的一團,蛋黃造型的手機殼正對著他們,氣氛一瞬間尷尬到了極致。

房間裡還有人?她看到了?她看了多久?她剛剛是不是拍照了?

不同姿勢的兩個人此時腦中閃過的想法一致。

黎棠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朝兩個人尷尬的笑了一下之後,用遠超正常人水平的速度跳下了沙發,拉開房間門衝了出去,甚至還抽空朝他們擺了擺手,同時還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門。

澹無為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暈過去,電視劇裡的那些夫人小姐是怎麼暈的來著?

沒給澹無為太多思考的時間,喉嚨中的異物感再次出現,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莫虛靜一驚,趕緊把澹無為放下,輕柔的拍著他的背。

這一次咳嗽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咳了幾次之後就停下了,胸腔中火辣辣的刺痛感更加明顯。

莫虛靜尷尬的看著澹無為裸露的胸膛,努力的移開自己的視線,想先幫澹無為把衣服拉好,指尖觸碰到澹無為滾燙的面板就是一驚,“你在發燒?”

澹無為有氣無力的白了莫虛靜一眼,拉好自己一邊的襯衣之後,又把另一邊的襯衣拉開,露出了整個右邊的身體。

一塊青黑的痕跡突兀的出現在胸肌,像雪白的宣紙上暈開了一片墨跡。

看到痕跡的莫虛靜一愣,下意識的覺得這是澹無為在給他看自己的胎記,儘管荒唐卻不願意往可能性最大的方向去想。

澹無為看著胸前的痕跡,青黑色痕跡所處的位置,正好是他之前無意觸碰時覺得劇痛的位置。

深吸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澹無為用指尖輕觸了一下痕跡,強烈的痛感瞬間支配了他的神經,讓他悶哼出聲。

再不願意往那方面想,此時澹無為的行動也已經證明了,此時的情況就是莫虛靜最不願意承認的情況,澹無為被邪異標記了。

說是標記其實也不太正確,準確的來說這其實是一種詛咒的體現,一旦被標記上,在經過某一段時間之後,如果沒能脫離副本,那麼被標記的人就會用邪異生前的死狀死去。

“是那個小女孩!她讓你抱她時看起來是不是邪異的樣子?”莫虛靜幾乎是吼出的這句話,甚至都破音了,其中的擔心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

有那麼一瞬間澹無為覺得自己聽錯了,畢竟他現在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出現點什麼幻覺錯覺之類的很正常。

但莫虛靜臉上閃過的驚慌和恐懼卻是真的,他沒聽錯,這個人真的是在擔心他。

澹無為沒有回答,答案不是已經明晃晃的放在眼前了麼,他格開莫虛靜捏著他肩膀的手,拉起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原來...邪異還有這種能力啊!早知道就不抱了。

在成為邪異之前,她是怎麼死的,會不會太醜?不會整個身體都變成這副黑乎乎的樣子吧,還是會變得和她一樣?乾巴巴的,好醜啊,他不要...他不想死的那麼難看,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優雅美麗的迎接死亡,而不是用那副醜陋的姿態。

空氣中的香甜氣息驟然消失了。

莫虛靜看著澹無為從鮮活變得死寂,就像上一秒還在怒放的鮮花,下一秒卻突兀的乾枯。

“澹無為,回答我!”莫虛靜想把被子裡的澹無為拖出來,可想起澹無為那滾燙的體溫終究沒有那麼做,只是無力的追問。

“答案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何必再問一遍?”澹無為有氣無力的說,語氣裡的嫌棄卻是一點都不少。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一點優雅從容,只是一個在鬧脾氣的人而已。

“還有時間,在徹底發作之前出去的話,你不會有事的。”莫虛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澹無為猛然間想起,剛剛莫虛靜是不是把他咳出來的血都吃了??會不會對莫虛靜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