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袁瑜嘰嘰喳喳地跟高墨聊這聊那,宛如青春期的少女。

這樣下去沒多久。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過後,女侍緩緩推著小型餐車走進閣間。

門一開啟,濃厚的飯香氣撲鼻而來,餐車內有上下四層。

每一層都擺滿了美味佳餚,讓人口水直流。

女侍將菜品一一放滿餐桌且離開後,高墨就開始對著桌子上的食物大快朵頤,快速卻不粗魯,。

在他無比嫻熟的手法下,一隻龐大的帝王蟹很快就被解決掉。

而坐在高墨對面的袁瑜望著他一臉微笑,優雅地拿起香檳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知道高墨不怎麼愛喝酒,所以自顧自地點了杯紅酒。

搖晃著高腳杯中的酒水,不知想起了什麼,袁瑜眼神中露出一絲傷感,轉瞬即逝,隨後一飲而盡。

高墨餓了一下午,專注於乾飯,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十幾分鍾後。

高墨滿足的靠在椅子上,擦了擦嘴,說道:“怎麼,今天胃口不好?也沒見你吃多少。”

桌子上大部分菜都是他解決掉的,這女人也就吃了幾口,倒是從頭到尾酒就沒停過。

此時的袁瑜好似沒聽見一樣,還在往高腳杯裡倒酒,旁邊一整瓶紅酒已經見底了。

只見她俏臉通紅,眼神迷離,一副醉醺醺模樣並沒有降低她的氣質,反而更顯風情萬種。

高墨看出她確實有些醉,說道:“喝不下去就別喝了,明知道自己酒量少還硬喝?”

說完止住了她再次舉杯的玉手,不讓她繼續喝下去。

“放開。”袁瑜櫻唇微張,吐出兩個字,伴隨著淡淡的酒氣。

她玉眉微皺,美目望著高墨沉聲道:“你難道就沒發現我今天的變化嗎?”

聞言。

高墨收回了止住她的手,雙手環胸,背靠座椅,點頭應道:“嗯,發現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他倒想聽聽一直隱瞞的袁大教授是什麼樣。

“啪~”

袁瑜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神迷離。

“其實我不是魔都人,反而出生在燕京,幾年前來到魔都,之所以任職魔都大學教授,是因為我非常喜歡這個職業。”袁瑜敘述著。

“我從小就生活在豪門家族,家族裡對我很是疼愛,花了一堆資源培養我。”

“但我終究是女人,擺脫不了最終的宿命--家族聯姻。"

袁瑜緩緩訴說著,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苦澀。

這些話,她早就憋在心裡很久了。

高墨默然,靜靜地聽著。

袁瑜繼續倒了杯酒,說道:"可是,我不喜歡那種婚姻!那會將我困在一個牢籠裡,一輩子受到約束和束縛!”

“我希望能夠有自己的空間,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我要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她語氣逐漸激動。

“如果不是爺爺疼愛我,沒有讓我早早嫁出去,恐怕現在我已經成為人妻了吧。”

高墨默默豎耳傾聽。

的確。

男女地位差別依然那麼大,彭浩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也是富二代,背景不小,家裡還是五百強企業,自己是個獨子。

然而他父親並不古板,不強迫他,而且還倡導自由戀愛。

不過彭浩女友是他青梅竹馬,兩人雖然異地,只能透過影片聊天聯絡。

但關係依然那麼好,兩家關係也比較密切,彭父自然非常支援他們。

她這兒媳早就內定,只差畢業結婚。

令人憧憬的愛情當時讓宿舍剩下的兩個單身狗羨慕了好久。

片刻後,袁瑜幽幽嘆息道:“就在今天,我爺爺病重住院,醫生說他老人家已經時日不多了,所以明天一早我就要飛回燕京去看望他。”

“但……”

她朱唇微動:“但我知道,我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等到爺爺病逝,我那父親絕對會把我許配給那個畜牲。”

袁瑜不由想起那個人,俏臉忍不住浮現怒意。

“畜牲?”高墨挑了挑眉。

“一個讓人噁心至極的無恥之徒。”袁瑜深呼一口氣。

“表面上為人儒雅,舉止端莊,在長輩面前裝一裝罷了,背地裡幹了不知道多少髒事,憑著大長子身份利用家族力量擦屁股,一想起他我就想吐。”

“其實這一天我早就預料到了,每次想起未來我要嫁給他我都…………”

話還沒說完,袁瑜一陣哽咽,一雙迷人的雙眸泛著淚光。

最後淚水突然如同決堤一般溢位,痛哭起來。

“額……”

高墨多久沒安慰過人了,眼看著面前佳人痛哭,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麼。

只能默默遞過一片紙巾。

…………

良久。

袁瑜擦乾眼淚,停止了抽泣,臉上畫的淡妝出現顯眼的淚痕。

不過這並沒有降低她的顏值,反而別有韻味。

高墨見過袁瑜的素顏,已達到傾國傾城的程度,多餘妝束也只是錦上添花。

“噗嗤~”

心中的委屈煩悶發洩過後,袁瑜的心情也緩和下來,瞧見高墨一臉沉默後忽然破涕而笑。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她邊擦著臉上的花妝,一邊笑著問道。

“不醜,反而更美。”高墨淡笑道。

見過無數跟袁瑜同水平甚至更高的絕色佳人,高墨平心而論。

以她絕美的面龐和精緻的五官,現在的樣子多了幾分少見的……悽美。

“睜眼說瞎話。”

袁瑜嘴上說著其實心裡還是竊喜,與高墨相處的時間裡她還從來沒有被他誇獎過。

在她印象裡高墨一直都是處事不驚的態度。

就拿她的容貌來說,多少男人看見她不都像是丟了魂?眼睛恨不得瞪出來,對自己阿諛奉承。

而高墨卻完全免疫,眼裡毫無波瀾,這次罕見的讚美讓袁瑜很得意。

“看來也沒那麼木頭嘛。”袁瑜心想。

高墨也無所謂,誇你還不信,女人真難伺候。

一陣秋風刮過,正好吹到靠窗的兩人臉上,好不愜意。

“呼,今晚讓你看笑話了,是不是難以置信我有這樣的往事?”

袁瑜玉手捋了捋被風吹亂地秀髮,很快調整好情緒,轉眼間恢復了之前的神情。

如果不是那雙美眸和小巧瓊鼻邊留下的的通紅,高墨還以為剛才大聲痛哭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