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問到的行人側頭看了眼滿含驚豔的女人,上下打量著面前衣著樸素的女人。

隨即輕“哼”了一聲,接著毫不猶豫地出言打斷了她的妄想,“你不是咱濟陽城的人吧。那是咱們濟陽城首富家大小姐的側夫。你啊,就別想了。別說人宋公子已經嫁了人,就算他沒有許配人家,也不是你這種窮人可以高攀得起的!”

那行人如此貶低了一番眼前的外鄉人,隨後鄙夷地看了這女人一眼,然後才大步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女人被人這麼一說,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鐵青,惡狠狠地瞪了那離開的行人一眼,目光隨後放在那抹玲瓏有致的男子背影上。

久久沒有收回。

宋言清在眾人的驚豔目光中走進了繡閣,這間名為繡閣的鋪子是南家的產業,此時裡面的幾個夥計正在招待著其他進門挑選布匹或成衣的客人。

突然間,一陣淡雅的香風襲來,鋪子裡的眾人全部朝門口望去。

就見宋言清帶著一位侍從身姿輕盈地走了進來,夥計們見到竟是宋側夫過來了,立馬就想起才剛上樓的大小姐和少君,心裡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宋言清微笑著開口,“我剛在外頭瞧見南風和殷大哥進來鋪子了,她們倆可是上了三樓?”

繡閣的管事正在樓上給少君挑選衣物,樓下的夥計中一人幾步向前,一臉恭敬地回道:“大小姐和少君確實在三樓。”

說完,他一臉笑盈盈地看向宋言清,笑著詢問著,“宋側夫可是也要看衣服?”

宋言清還是那麼溫和,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確實是來買衣服,不過不用麻煩你了。”

說完,他便帶著寧武繞過夥計還有其他客人,往樓梯那邊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那些留在樓下的眾男客,見南家那一同成婚的三人先後進了繡閣,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

不過顧及到此處是南家的鋪子,大多數人只一直聽著樓上的動靜,卻沒有出聲說什麼。

只有兩個年約十五的小公子看著樓梯那邊,自認為很小聲的在旁議論道:“你看,有好戲看了……”

“這兩夫爭寵的戲,常常有。不過嘛,這一位是美男,一位卻是醜男,這種戲倒是從未見過。要不是怕南小姐生氣,我都想上去好生瞧瞧。”

“不過這南小姐的正夫確實醜的出奇,真不知道她怎麼下得去嘴,又黑又高還壯實,比我以前見過的鄉下的那些男兒家還要長得難看……”

“誰讓人家命好,投生在那殷家,還和南家早早就訂下婚事。”

“……”

兩人還在說的起勁時,就感覺到兩股視線打在自己身上。

抬頭一看。

只見面前站立著兩個繡閣的夥計,那兩個夥計面色嚴肅語氣冷然,“二位,請馬上離開繡閣,今後我們繡閣不歡迎二位公子的到來!”

那兩位小公子本來就被兩個夥計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再聽到對方竟敢趕自己兩人出門,臉上的笑容頓時掛不住。

周圍其他客人異樣的目光,更是讓兩人惱羞成怒。

於是兩人中略微有幾分姿色的小公子,一副義正言辭地開口,“你們這什麼黑店啊?這不就是店大欺客?憑什麼讓我們倆離開?我們又不是買衣服不給銀子!”

見好友如此說,旁邊那位小公子連忙出言附和道:“就是,還不準別人說實話,本來不就是一美一醜爭寵,南小姐竟然娶了那殷白,就要學會忍耐,不然這種話以後還多著呢。誰讓你們家小姐要娶那麼一個醜……”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從樓梯處傳過來一道冰涼的嗓音。

“請他們離開,吩咐下去,今後我南家的所有商鋪,這兩位都不得踏入一步。”南風面色嚴肅的和繡閣的管事吩咐道,然後看向那兩個明明長得一般,還大言不慚的兩個男兒家,面露譏諷的笑,“二位請吧!二位自詡高貴,我繡閣哪敢做你們的生意,還是別讓我繡閣的衣服沾染了你們尊貴的身子。”

那兩公子被南風這麼直接的話,給弄得小臉通紅,那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其中最囂張的那個小公子還不知錯,反而拿出了自家母親的名諱,想要逼南風退讓一步,“南小姐,你可知我母親是誰?”

南風見這小公子一副自己母親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模樣,臉上神情未變,冷冷俯睨著他,“令尊是誰?和我趕你出去有何關係?你在我的鋪子裡說我的夫郎,我有權不賣給你們任何東西。”

南風話說完,就轉身返回了樓上,離開前丟下一句不太紳士的話,“寧管事,叫人把這兩個人轟出去。”

南風上了樓,寧管事便帶著兩個夥計來到這兩人面前,決定先禮後兵,“兩位小公子,請吧!”

那位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小公子,見那南風竟如此的囂張,竟叫人轟自己兩人出去。

心裡頓覺受到了羞辱,於是乎放下狠話,“不用你們趕,我們自己走。今後就是你們繡閣請我過來買衣,我也定不會再來。”

說完,便不等人家來轟自己,帶著好友趕緊離開了繡閣。

繡閣裡的其他客人沒有看到樓上的戲,倒是在樓下看了一場大戲,個個心思各異。

三樓。

宋言清才上了樓,還沒等自己和南風出言打招呼,他就見到對方繞過自己往樓下走去。

然後便聽到了南風為了殷白竟要趕客人出門,他的眸光微暗,目光放在坐在椅子上的殷白身上。

見其今日身穿一身淡藍色,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隨即溫聲細語地開口,“殷大哥,你的膚色健康,不適合這淡藍色。不如試試這邊的這種款式,應該會更適合你。”

宋言清說著,細白的手指指向一旁掛著的一套深色的衣裳,那套衣服顏色比較沉悶,明明不是殷白這個年紀該穿的款式。

殷白哪裡不懂宋言清是在說自己又老又醜,只適合這種顏色深沉的衣服。

他的目光掃過那套衣服,視線放在了宋言清的臉上,對方三番五次過來挑釁自己。

莫非真以為自己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