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兒,千萬不要鬆手!”

二人相互體諒,王怡鬆手太快,鄭曄恆再去抓她已經夠不到了。

掙扎之際石頭忽地松落,二人一起跌了下來。

“譁!”

幸好,剛才千縛索已經中斷了跌落山崖的衝勁兒,而崖底還是一片鬆軟針林,多年積累的松針緩衝了下墜的趨勢。

王怡只是覺得後背猛震了一下,喉頭腥甜,吐了口血出來。

在她身後,鄭曄恆也跌落在地,卻始終沒有動靜。

“王爺!”

王怡連忙爬過去輕拍他的面頰,直到長長的一道吸氣過後,鄭曄恆才吐了口血,緩過來。

千縛索跌落在二人不遠處,上面已經又多了一層血漬。二人的馬車連同那四匹好馬,跌落在更遠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摔成了一團。

“你怎麼樣?”鄭曄恆嘴角還在往外冒血呢,就緊張的抓著王怡的手來看。

“沒事,我沒事。你還好嗎?”

“暫時死不了,就是覺得胸悶。”

王怡迅速在空間裡搜尋,直接揪了兩根空間內年紀最大的那株人參鬚子,一人塞了一條,又摸出了緊急的止血、消炎丹丸,塞到鄭曄恆嘴裡。

一通藥吃下來,鄭曄恆直接翻了白眼。

“咳咳咳!等,等等,我沒被摔死,也要被你噎死了!”

這就是攜帶隨身醫生的快樂嗎?

那麼高的崖摔下來,想死也死不了啊。

王怡又拔了根五百年份的人參,啃蘿蔔一樣嚼碎了塞進他口中。

“別亂說,什麼死呀死的,我們都要當千年老王八!”

鄭曄恆:“……”

這比喻除了吉利點,倒也不是那麼的恰當,可以不說的。

高高的崖邊,趙武蒙著黑巾,望向幽深的崖底。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就讓他們跌下去了?

“怡兒!”

他攥緊拳頭,胸口起伏不定,有一種抑鬱感滯澀在心頭。

“找!快去給本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

血腥氣逐漸的瀰漫開來,鄭曄恆在王怡的各路丹藥輔助下,總算站了起來。

“咱們快點離開這裡。夜深後,死去的馬會引來野獸。在黑雲崖聽說還有黑豹和猛虎。”鄭曄恆緊張的握緊王怡的手,他被摔的七葷八素,保護不好她可怎麼辦?

“放心,我有辦法。”

她身邊已經散發出去了許多小蟲子。

這些蟲子毒性超群,且還有一個很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被碾碎後會散發臭氣。

但凡有猛獸過來,只要殺死一隻小蟲子,她就能夠感受到。

而且,臭氣會掩蓋她和鄭曄恆身上的血腥味,那幾匹摔死的馬,至少還能阻擋一番。

這時,小蟲子傳來了一些微弱的訊號,王怡忽地面露驚喜。

“那邊有個山洞!我們在那邊過夜吧。”

山洞?

此處王怡又沒來過這裡,她怎麼知道?

忍著疑惑,直到二人來到洞口前,果然王怡伸出手一撥,便看見了一處山洞,鄭曄恆才真的驚詫起來。

待二人來到洞裡靠著牆壁坐好,受傷較輕的王怡已經將火堆燃燒起來。

外面的天色,也逐漸暗了。

“怡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鄭曄恆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他這才回想著,王怡好像剛才拿了那麼大一根人參,還有許許多多的丹丸,這些藥他沒見她帶在身邊。

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王怡往火堆裡添了一把柴火,想了片刻,問:“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可別覺得我是妖怪。”

鄭曄恆連忙舉起手來:“你要是真的妖怪,想吃我的話,給你吃也認了。”

“什麼樣子了還這麼胡鬧。”

王怡撲哧樂出聲來,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舉起手,掌心一個圓滾滾的紅薯直接閃現而出。

“你拿紅薯幹什麼,我是想問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山洞……”

鄭曄恆忽然閉嘴,瞪大眼睛看著王怡。

之前許多事情都有系統隱身外掛幫忙洗白,而且,但凡有點辦法,王怡也不會當著他的面往外拿東西。可是現在鄭曄恆一提問,王怡就無法掩蓋,系統隱身外掛也無法再遮掩。

主要是,王怡有心相告。

“從哪裡變出來的?”

鄭曄恆抓過她的小手,翻來覆去的檢視,但手上嫩嫩的白白的,沒有可以取出東西的洞口啊。

“我知道很難理解,但是,我想告訴你實情。其實,我不是李王氏。當然,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的我了。”

說著,王怡又變出一根甘蔗,笑了起來。

一看這甘蔗,鄭曄恆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在馬有才的營地裡,王怡嚼甘蔗饞的他口水直流。但這也證明了王怡剛才的話,他們在初一見面時,就已經是她現在的芯子。

“事情,是這樣的,我跟你從頭細說……”

山洞裡,火光瑩瑩,王怡將她深藏心底許久的事全都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包括她從何而來,這是何地,身懷空間。

“怡兒,你竟然瞞了我這麼久。”

鄭曄恆怨念濃郁的快要滴出血來。

“嘁。不還是全都告訴了你。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怕不怕我?”

“為何怕你?”鄭曄恆歪著頭,只是惱怒王怡隱瞞他許久。

“你叫我沾染了仙女而不自知。怡兒,你果然是不同尋常的,難怪我一見你就像是著了魔。”

他如今總算知道了王怡身上,那般令人著迷的性格是從何而來。

獨立、自強、驕傲而又纏綿悱惻。

她身上擁有著諸多複雜的情緒。

在親近之時,也會溫柔體貼,偏偏在做事情上,果斷利落,不似其他女人,那麼斤斤計較。

“瞎說什麼。腰上還痛不痛?”

王怡哭笑不得,拿出傷藥,就要去掀他的衣衫。

“痛,好痛,皮都破了。你快幫我抹抹。”

鄭曄恆身子一軟就趴在她腿上,懶洋洋的怎麼也不肯挪開。

王怡嘆氣,也是心疼他剛才被千縛索纏的快斷了腰,拿起藥膏給他消毒療傷。

“這麼說來,李王氏的七個兒子……與你無關?”

“自然不是!他們叫我一聲娘,我便是他們的親孃!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我的身份和我來到這裡的契機,都是他們。你可莫要欺負他們,那是我親兒!”

“哎呦,別激動,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