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落山,王寶釧吃完麻椒雞。

正拿著純金打造的叉子吃著翡翠綠白玉碎醬汁黃瓜解膩。

王銀釧踏著最後一點晨光過來了。

一上來便拉著王寶釧的手,滿臉歉意的說著慈安寺當天的事。

“妹妹,那天的事都怪二姐,但實在沒想到青天白日的還能遇到歹人,你二姐夫也是盡力了,幸好你沒受到什麼傷害”說話間,王銀釧手扶著胸口,彷彿驚魂未定般的惶恐。

王寶釧對這話不置可否,這般說辭在他心裡簡直弱爆了,而且更驗證了此事有貓膩。

事後他一直沒說出來,不代表他心裡不清楚。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竟幫著婆家人算計孃家人,這原主的二姐算是廢了。

這輩子他沒有受到傷害,那上輩子原主呢,因果就是從那個時候種下的。

算計自己親姊妹,本來他應該直接揭發的,但他一方面又不想一早撕破臉。

王寶釧臉色陰沉片刻,淡淡說道:

“我自然是不怪二姐的,二姐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對什麼事那也一定是拎得清的,也斷然不會因為旁的狼心狗肺的人,來斷了親姊妹的前程,這點我還是相信姐姐的”

這般意味深長的話,令王銀釧臉色變了又變,但見王寶釧臉色淡然,她一時之間也有點摸不清楚自己這妹妹的心思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王寶釧已經起身送客。

“不過,二姐若是心疼妹妹,就送些不要的金銀首飾過來吧”

王銀釧背影一頓,沉吟三秒後道:“好,改日我送給你”

哪知王寶釧大手一擺,正色道:

“不用了,我現在就讓小施過去拿”

……

王銀釧走後,王寶釧從大軟榻上站起來。

今夜有一場他精心策劃的拍賣會,這原主的首飾耳環多的數不清,放在那都快落灰了,所以他打算把自己的一些金銀首飾拿到夜市上高價變現。

小施很快就回來了。

王銀釧約摸是心虛,拿回來的除了一些普通的項鍊玉鐲,還給了她一整套的白玉鑲金牡丹花頭面,看著不便宜。

王寶釧整裝束髮,依舊是通體氣派,貴氣逼人。

王寶釧特意把王相的隨身侍衛借了幾個讓他們混在人群裡,畢竟這麼多珠寶,難保不會有人當街搶劫。

這幾日風聲都放出去了,今夜獨家報道炮王魏豹大戰三天三夜,回去後導致身體虛不受補的花邊小料。

王寶釧到的時候,拍賣即將開啟,已經有許多老唐人帶著小板凳在臺下等了很久了。

今日王寶釧不打算出面,而是僱了個叫王順的說書先生。

他則坐在拍賣會的二樓,視野最好的最好的地方喝喝茶,看看熱鬧。

實在他怕爆料的太多,說了不該說的,身份被扒出來,連累他丞相老爹。

拍賣會開始。

王貴看著手裡的發言稿陷入了沉思,要不是背後的人給他的太多了,並且承諾幹完這一場就連夜送他出京城,他真不敢在魏家的雷區蹦迪。

他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並且繪聲繪色的講述道:

“那晚,魏豹趁著夜色從魏府的後門溜了出去,之後您猜怎麼著,他竟私自潛入老嫂子的院子裡,將手伸向了熟睡中的春花,他的計劃是要帶二百斤重的春花連夜私奔,於是一早就規劃好了路線,之後發生的事簡直令人髮指…”

“當老嫂子找到春花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村民把春花解救了出來,被折磨了三日的春花,已不似起初的肥碩,眼神渙散神態疲憊…”

“經專業人士分析,這種特殊愛好,也許是家族遺傳,也許是隔代遺傳”

臺下一片噓聲。

“做人不能太魏豹”

“以後一定要離魏家人遠一點”

“珠有何辜”

底下觀眾席人員躁動,罵聲一片,這比皇家秘辛聽著還得勁。

王順講了一半,拍板定音。

“諸位,接下來有一場拍賣會,後續炮王成長史我們會在拍賣結束後全數道來”

底下群眾又是噓聲一片。

王順抱起拍賣櫃下的大箱子,緩緩開啟,繼續說道:

“第一件拍賣品,唐高宗和武皇的定情之物,鴿子血紅寶石項鍊,由一千三百一十四顆琉璃晶石打造的鏈條,代表著一生一世,夫妻恩愛,今日起拍價只要一千兩白銀”

“誰買這玩意啊,誰買誰大傻子”

“這位兄臺說的對,一千兩給老孃們買個項鍊,錢是大風颳來的”

“對啊,有這錢吃半年排骨它不香嗎”

人群中一個男人摟著夫人的腰,高聲喊道:“這個我要了,我夫人去年為我生了個兒子,我一定要買來送給我夫人”

此話一出,觀眾席上上至七十歲的老嫂子,下至三十歲的孩子媽一個個都酸了。

“原來世上還有這等好男人”

“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我怎麼沒有這福氣啊”

臺下頓時怨聲一片。

女人們有相公都擰著自家相公的耳朵,沒相公的擰著別人家的相公。

“死鬼,你看看人家的相公,我還給你生倆兒子呢”一個老嫂子氣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疼疼疼,一千一,我要了”兩個兒子的男人疼的眼淚飆飛,立馬叫價。

“一千二”另一個眼看老婆要跑了,說要帶著孩子會孃家,再也不回來了,立馬跟著加價。

王順誇張的煽動現場的氣氛:

“咱京城的老爺們真闊氣,個個都是絕世好男人也”

“兩千兩,我要了”一個戴著扳指瞧著財大氣粗的男人出聲了,錢不錢的無所謂,這關乎男人的面子。

“他出多少我永遠比他多十兩”他話音剛落,一個男人混在人群中挑釁的說道。

扳指男看著對面的男子,除了長得高大威猛帥氣逼人一點,渾身上下穿著粗衣麻布看著寒酸至極,也配跟他搶。

“我出三千兩”扳指男又一次出價。

“三千零一十”

“三千五”

“零一十”

兩人槓上了。

“五千”

“零一十”

“八千,勞資出八千兩”

“那我就讓給這位兄臺”男子看時機成熟,含笑對著扳指男抱了抱拳,隨即隱入了人群中,彷彿從來沒有來過。

王順連忙一錘定音,“這位爺局氣,紅鴿子蛋寶石項鍊就是您的了”

扳指男總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但最終在一句句兄臺牛批,兄臺好屌的稱讚的聲聲迷失了自我。

叫價的男人隱入人群后,就上了二樓,“大哥,小弟今天做的怎麼樣”

“薛小弟,你做的很好,這種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弟你”

“這種事大哥下次就直接叫小弟來做”

王寶釧從小昭手裡拿出了一千兩白銀,交到了薛平貴手裡。

“這是一千兩你拿去給你老爹抓藥,大哥這還有一些補藥,代我向薛父問好”

“真不知道怎麼感謝大哥你”

白日裡,王寶釧說晚上有個輕鬆來錢快的活,但他沒想到他不過隨口在人群中裝裝逼,轉手就能拿這麼高的報酬,有大哥的感覺真好。

“無需多言,既然我們是好兄弟,那你爹就是我爹嘛”

薛平貴感動的語無倫次,大哥就是他的貴人。

“那小弟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叫薛琪妹妹常來玩啊”王寶釧揮揮手道。

薛平貴不作他想,“好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