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僕情深

“這些年，臣女四處尋醫，無藥可救。”

“反正治不了了，能活多久是多久。”

唐菀拍著她的背安慰：“能治的，你會好起來的。”

“娘娘，央央姐姐真的能治好嗎？”另外一位小女醫官紅著眼睛眼巴巴地問。

她和林央這些年一起生活，情同姐妹，林央的情況，她最清楚。

唐菀鼓勵給笑了下：“能治的。”

唐菀見林央是真的好些了，又問了些她平時的情況。

最後確定：“是瘀血積累，導致血瘀嚴重所致。”

“本宮回頭給你配些藥，把瘀血祛除就行了。”

林央點頭：“姑父也這麼說，可就是無法祛瘀。”

唐菀讓秋螢拿來紙筆，不一會兒，就寫了個方子遞給她。

“明天，你拿這個方子去抓藥來，本宮再加一味藥引，給你制副藥。”

她箱子裡就有林央要用的藥，但她要用他們不會起疑的方式，把藥給她。

林央受寵若驚，都忘了接，唐菀將藥方塞進了她的手中。

又從藥箱裡拿了益母草顆粒給她：“這是三次的量，直接服用。”

又給她拿了一粒止痛藥，兩粒布洛芬：“這三樣，都是止痛藥，你疼得受不了的時候，就吃一份。”

“臣女謝謝娘娘。”林央拿著藥，萬分感激。

唐菀笑著接收了她的謝意。

林央想起身，她拍拍她：“再趴會兒。”

林央默默地在她被子上擦了下眼淚。

唐菀又向小女醫官問：“你叫什名字？”

“臣女叫宋明湘，今年十四歲。”

“臣女想成為大周最好的女醫，救助我大周的百姓。”

她說著，聲音小下去，縮著脖子，紅著臉。

“娘娘，您會不會覺得臣女不知天高地厚，太可笑了？”

唐菀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怎麼會，我們明湘是最有志氣最善良的女醫官，你一定會實現自己的理想的。”

宋明湘眼睛一紅，鬥志昂揚。

唐菀挺喜歡這兩個女醫官。

林央是真的好多了，就直起身來，離開唐菀的床。

溫御醫和冬扶過來。

見林央的樣子，心下驚奇。

以前，侄女要是痛了，得在床上躺一兩天。

她現在的樣子，是真的被娘娘治好了。

唐菀向他：“孩子們如何？”

“孩子們很好，睡得很好，只要吃的跟上，很快就能養起來。”溫御醫也放心了不少。

唐菀點點頭：“你們就去休息吧，有事本宮會傳你們。”

溫御醫本來想向唐菀討教，她給林央的藥的事，但考慮到她的身體，就先沒問，離開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房間裡安靜下來。

夏妍已經將半鍋牛奶熬煮好：“娘娘，這樣就可以喝了，是直接給小主子們喝嗎？”

“嗯，先喝著。”

唐菀讓她把牛奶給自己留一碗，給孩子們留點，就拿出去，分給大家。

讓她給溫御醫和兩位女醫官，每人送一碗過去。

“明天，我再教你，怎麼做給孩子們喝的。”

“好。”

夏妍蹲在床邊，先給她拉被子：“娘娘，您瘦了好多。”

看著唐菀瘦得臉頰都凸出來了，她眼淚又不爭氣地往外溢。

“倒是奴婢，奴婢每天做您愛吃的，又沒辦法給您送來，就自己吃了，然後就胖了，嗚嗚嗚……”

夏妍比唐菀還大一歲，在御膳房不缺吃的，她倒是吃得白白胖胖的。

唐菀眼睛酸熱得厲害：“我的好夏妍，你快別惹我哭了。”

她伸手幫夏妍擦眼淚，順手捏了捏她的肉嘟嘟的臉頰：“酒窩還在呢，真可愛。”

“是是……”夏妍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羞澀地摸摸自己的大酒窩。

“娘娘放心，奴婢學會了很多好吃的新菜，以後做給您和小主子們吃，把你們喂得白白胖胖的。”

“好。”

“啊啊……”

小床上，孩子醒了。

唐菀一聽，是二皇子煬兒，這聲音，不是哭，是在傳遞訊號，他餓了。

“把牛奶端過來。”

夏妍將一碗牛奶分裝到三個孩子用的小碗裡，端到唐菀跟前。

唐菀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玉瓶，裡面裝的是營養液。

她每個小碗裡倒了兩滴，就讓夏妍拿去喂孩子。

三孩子吃飽了，放回床上，“嗯嗯啊啊”了幾聲，交流了會兒，又睡著了。

孩子們這一覺，要睡兩個多時辰。

唐菀讓冬扶在一旁的榻上，跟著孩子們一起睡。

秋螢侍候著唐菀睡下，就先離開了。

昔日的冷宮廢墟，變得安寧而又充滿了生機。

下半夜，春茵休息好了，過來守著孩子，順便餵了一次孩子。

唐菀醒來，看著她們把孩子喂好之後，又睡著了。

一夜順利，唐菀睡得也安穩。

第二天醒來，身體和精神又恢復了大半。

蘇嬤嬤和秋螢過來，一早就來接了春茵的班。

宋嬤嬤，夏妍，冬扶幾人，也特地先過來，看望娘娘和小主子們是否平安。

蘇嬤嬤先往唐菀的被子裡塞了個湯婆子：“娘娘，外面可冷了，跟冬天似的，很凍人。”

“奇怪，這才十月初，還沒到冬天，怎麼就這麼冷。”

冬扶拎了一個燒好的火爐進來，放在窗下，房間裡的溫度高些。

宋嬤嬤安撫道：“娘娘別擔心，老奴呆會兒就去多囤點炭和木材，不會讓娘娘和小主子們冷到。”

秋螢也扛來幾個大包裹，放在唐菀的床前開啟。

不好意地說道：“這些都是以前尚衣局……不要，奴婢收起來，做的保暖衣物。”

“都是上好的皮毛，特別抗寒。”

“奴婢想著……”她在冷宮，一定會被冷到。

她沒有提這些傷心事，轉而說道：“現在再給您和小主子們，做些保暖的衣物，保證這個冬天，暖暖的。”

她說著，將包袱開啟，都是上等的貂皮，狐狸皮，白羊毛皮……

看得幾人眼睛都花了。

春茵，夏妍幾人過來，幫忙整理。

秋螢拿過一件純白色的狐狸毛披風：“這是娘娘的！”

蘇嬤嬤忙接過，蓋在唐菀的被子上。

“這個銀鼠抹額也很暖和。”

蘇嬤嬤接過，給唐菀戴上。

“這是護手，這是護膝，這是長靴……”

秋螢不一會兒，就翻出一堆。

唐菀看著，眼睛就紅了。

像她這樣主子被打入冷宮的小宮女，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她能夠想象得到，這幾個月來，秋螢在深夜挑燈，為她做這些保暖衣物時的模樣。

那是對她的沉沉思念和擔心。

“我的好秋螢。”唐菀傾身抱住秋螢，輕輕拍著她的背。

主僕熱淚盈眶。

秋螢的心情，大家也都感同身受。

宋嬤嬤也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遞給唐菀：“老奴也有些積蓄，娘娘您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