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木將她抱到床上,順手解了自己衣袍,大手一拋,扔出好遠。
他露出上半身,精壯的肌肉上掛著一層薄薄的細汗,性感又撩人。
蕭未央早已雙頰羞的緋紅,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心跳如鼓。
拓跋木從後摟住她,灼熱的氣息縈繞在鼻息間,讓她立時慌了手腳,無措地去掰開他環在腰間的手。身子略得自由,又叫他扳過肩膀來迎面壓在身下。
感覺到身下人的顫慄,他滿意地傾身低頭,唇角盪開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麼這就怕了?剛才不是還說要好好伺候我麼?”他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冰冷的聲線裡,有點低啞,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蕭未央緊咬著薄唇,如霧的水眸中波光點點,輕薄的裡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才敢看他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有多誘人,但拓跋木知道。
他猛的從壓著她的身上抽離,抓起地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不喜歡強迫人,何況對方還是她。
可他剛才分明就要把持不住了,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氣惱。
這次在大召的貢女中,他點名要了蕭家的人,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
自從見到她,有些事情就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例如自己此時如鼓的心跳。
雖然她不承認自己是蕭未央,情報也證實蕭未央已經死了。蕭府的六小姐跟七小姐乃是雙生,模樣上別人很難分出,可不知為何,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就是她,至於證據,他會有的。
蕭未央也沒能比他好到哪去,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走了,但有一件事,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計劃失敗了。
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呢,為什麼要哭呢,以前在戰場上,她受再多的傷都沒哭過,連阿爹都誇她驍勇更勝男兒,可剛剛自己為什麼要哭呢!
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得,是她求了好多天才得來的機會,但她似乎搞砸了。
不去接近拓跋木,自己就拿不到防城圖,拿不到防城圖,她又拿什麼回到大召,拿什麼把李奕承那個畜生從那高高的位置拽下來,拿什麼替她蕭家滿門報那血海深仇。
蕭未央,你可真沒用!
她在心裡懊悔著,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了。
一個一身紅衣的瓦剌女子站在門口,手裡拿著馬鞭,眼中冒著火。
門口守著計程車兵一溜煙的跑了,顯然是去通風報信了。
看來,來者不善!
瓦剌和大召不同,這裡的人常年靠遊牧為生,喝羊奶吃羊肉長大,太陽也毒,所以這裡的女孩也都長得很粗壯,臉頰曬得有些暗紅,不像大召的女子都養在閨中,面板白皙,嬌弱嫵媚。
所以這女子就與蕭未央形成了鮮明對比,高低立見。
那女子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本就暗紅的臉頰又黑了幾分。
“就你這下賤的東西也敢勾引我表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腌臢東西。”
說著她舉起手中馬鞭,狠狠的抽在蕭未央身上,出手狠戾,一道鮮紅的鞭痕立即出現在女孩白皙的背上。
蕭未央沒躲,即使她能輕易的躲過去,也能毫不費力的從她手中奪下馬鞭,但她都沒有那樣做。
因為她現在是蕭南梔,那個自幼體弱多病,整日與藥羹為伴的蕭家六小姐,那樣的嬌弱女孩,怎能奪下他人手中利器。
本來她與六姐一起被送到瓦剌,可在途中,六姐小聲的對她說:“未央,你以後就是蕭南梔了,六姐病弱之軀,不能和你一起為蕭家報仇,以後的路就全靠你自己了,保重!”
起初她並不能明白六姐的話,直到看見她直挺挺的撞進看守士兵的鋼刀,她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此一去,她必凶多吉少,而拓跋木,未必會為難一個整日靠吃藥維持,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只有這樣,她才有希望能活!
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死在懷中,心痛的如千根釘子在戳。
記錄官取出名冊,問她死的人叫什麼名字,她閉了閉眼,輕輕說出三個字:“蕭未央。”
她的命早已不再是她自己的了,所以她必須忍。
啪啪的鞭聲接二連三的傳來,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
她在等,也在賭。
疼痛沒有再襲來,她半睜開眼,看見拓跋木正用手握住馬鞭,看向她的眼中波濤洶湧。
呵呵,看來,她賭贏了!
這個她當年在戰場上擄回去的男孩,此時已不在是那個狼狽不堪,需要靠她庇護才能活下去的人,他已長成這草原最兇猛的狼,狠戾又兇殘。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馬鞭,此時被他生生扯成兩節,連帶它的主人一起都蔫了下去。
“表哥,我、、、、、、”
“滾!”
這周身的戾氣嚇得達尼兒一哆嗦,她似乎好久都沒見過拓跋木發這麼大脾氣了。
她竟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如此兇她,還那麼嚇人!但達尼兒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在呆下去,她表哥怕真會掐死她。
看著地上衣不蔽體,鮮血淋淋的女子,拓跋木衝著身後大吼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身後的侍衛早就立不住了,這裡的氣壓低的他們喘不過氣起來,不到三秒鐘,就全消失的乾乾淨淨。
蕭未央感覺一雙大手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她疼的嘶了一聲,那雙手就更溫柔一些。
有人在脫她的衣服,背後傳來清清涼涼的感覺,好像在給她上藥,很舒服。
蕭未央自幼習武,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所以剛才所受的鞭子,基本都落在她的後背,並未傷到要害。
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其實這幾天她一直在發燒,為了把自己弄病,好看起來更像蕭南梔,她著實下了一番功夫。
不過病來如山倒,如今這身體倒不再聽她的話了。
迷迷糊糊中,她夢到了十一歲那年。
少女緇衣銀甲,銀槍帶風,自敵軍屍身上踏過。
天空陰霾密佈,蒼茫的大地上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遠處,一敵軍少年被團團圍住,此時他戰馬受傷,人也被刺下馬背,生死就在一瞬間。
“住手!”蕭未央擲出手中銀槍,將士兵欲砍下的大刀擊落在地,嘡啷一聲,驚的眾人都向她看去。
“他已經沒有武器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殺他?”
蕭未央最討厭這些朝廷派來的軍隊,打仗時躲在蕭家軍身後,打贏了卻跑出來虐殺俘虜,呸,他們也配當軍人。
“我們奉魏虎將軍之令,要殺光這些瓦剌的俘虜,七姑娘還是少管閒事吧!”
“若今天本姑娘偏要管呢?”
肆意的嘲笑聲響聲:“姑娘憑什麼?”
蕭未央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吐出三個字:“憑實力!”
於是那天,她憑實力贏了人生中第一個戰俘。
她問他:“你願意跟著我麼?”
他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
“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