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聽過,”胥子遙憤憤不平,“肯定不是什麼殭屍吸血,無非是人作惡推到鬼怪身上罷了。”

“英雄所見略同。”冷輕舟給予了胥子遙高度肯定。

得到認可的胥子遙更得意了:“也不知道兇手抓到沒,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長著獠牙利齒。”

“想不想抓兇手?”冷輕舟循循善誘。

“抓兇手?我可以嗎?”胥子遙有些興奮,他這次出來遊歷就是想長長見識,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當然可以,正好知府找我幫忙破案。我呢,缺個幫手,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冷輕舟說完又補了一句,“看你錦衣玉食的,想必吃不了苦。算了,我還是另外找人吧。”

“別別別啊,冷兄,你帶上我,我肯定大有用處。”

白露見冷輕舟嘴裡浮現一抹得逞的笑意,趕忙提醒自家小殿下:

“公子,破案兇險。我們與這冷公子也不熟,還是小心為上。況且兇手手段殘忍,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冷輕舟摸了摸鼻子:“你家丫頭說的有理,危險,你還是別去了。”

胥子遙對白露不滿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兄如此風光霽月之人,難道會坑我不成?”

聞言冷輕舟訕訕地別開目光,不與白露對視。

“公子……”白露恨恨地瞪著冷輕舟,這人慣會用這副好皮囊迷惑人。她家小殿下估計得被坑得苦茶子都不剩。

“好了,你先回客棧。”胥子遙板著臉,擺出了主子的架子。

白露只得默默退下,不敢再勸,心裡默默祈禱冷輕舟只圖財別圖人。

趕走了多操心的白露,胥子遙心情舒坦了不少,期待地看著冷輕舟,等待下一步行動。

冷輕舟將案件情況挑了些重點講給胥子遙聽,說完問:“你覺得該從哪裡查起?”

“瑤臺宮或者翠瀾閣,總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胥子遙雙眼冒星星一般期待地看著冷輕舟。

“對,真聰明。”冷輕舟給出一個讚賞的眼神。

“那我們快走吧。”胥子遙起身,拉著冷輕舟就走。

冷輕舟被拉得站起身道:“別急,那些地方酉時才迎客,還早,我們先隨意逛逛打探下訊息。”

酉時(17-19)兩人走到瑤臺宮門口,胥子遙看到幾個身著薄紗的姑娘熱情地貼過來,嚇得後退了幾步:花樓的姑娘都是如此熱情的嗎?

冷輕舟湊到他耳邊道:“不能慌張,淡定點。要是被人看出破綻,不光訊息都打探不到,還會被人打出來。”

胥子遙深吸了一口氣,還帶著些奶膘的俊臉露出甜甜的笑意:“姐姐好,聽聞你們瑤臺宮美人如雲,今個兒來見識見識。”

“誒喲,小公子這可是來對地了。我們這兒燕環肥瘦的應有盡有。”

幾個女子見胥子遙粉雕玉琢的,看著也就十四五歲的年齡,估計是第一次來,也沒多在意。

胥子遙拉過站在一旁的冷輕舟:“跟朋友一起來玩,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幾位女子見冷輕舟也進來玩,更是心花怒放。本來剛看這位公子站在一旁,清冷的如同謫仙一般,沒想到也愛這紅塵。

也是,哪有男人不愛溫柔鄉的呢!

“小公子,你們二人如此好看,給個二十兩銀子就行了。”幾位女子嬌滴滴的,魅惑無比。

胥子遙趕緊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進紅衣女子手裡。

幾個人看了銀票,笑得合不攏嘴。她們果然沒看錯人,這小公子就是個財神爺呀!

幾人簇擁著胥子遙和冷輕舟進了樓裡,向老鴇使了個眼神。

老鴇心領神會,邁著妖嬈的步伐拿著一柄美人扇,一扭一扭地往二人這邊趕來。

冷輕舟打量了一下里面裝潢:樓頂掛著五顏六色的做工精緻的琉璃燈籠,一排排的煞是富麗堂皇。

琉璃燈盞間錯落有致地掛著紅色的紗幔,迎風飄揚著。

這裡不似一般的花樓都是大紅大綠大紫的,相反佈置得非常雅緻。看得出主人是一位頗有生活情調的人。

大堂內的樓梯兩邊都擺放著競相開放的白粉色的芍藥,從上面走過,如同置身花海之中。

二樓欄杆處每隔一段距離,就擺放著一盆垂絲茉莉。綠色的藤蔓自高處垂落下來,上面點綴著白色的花朵玲瓏清透如白玉翡翠一般。

水風淺壁,暗香浮動,輕紗慢舞。若不是樓裡時不時有摟摟抱抱的男女。冷輕舟都得懷疑自己來了個風雅之地。

“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老鴇揮舞著手帕,臉上的胭脂水粉隨著面部表情抖動。

胥子遙正要說話,冷輕舟立馬出聲道:“我們二人外出遊玩,這幾日剛到芙蓉城。聽聞瑤臺宮宛如人間仙境,就來開開眼。”

老鴇被誇得笑成了一朵花:“我們這兒的姑娘保管公子滿意,不知公子想要點誰?”

“綠漪和纖月,聽聞她們花樣多。”胥子遙耳尖有些泛紅,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著實有些難為情。

老鴇臉上閃過一絲侷促,也僅僅是一瞬間,緊接著又揮舞著帕子道:“兩位公子稍等,綠漪和纖月馬上就來。”

冷輕舟沒有錯過老鴇臉上那一瞬間的不自然。

胥子遙接收到冷輕舟的示意,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老鴇:“要最貴的客房,最好的酒菜。”

“好好好,兩位公子請。”老鴇親自將兩人帶到刻著弄春門牌的房間,又招來幾個小斯上酒菜。

“這是我們瑤臺宮最好最大的房,裡面有兩間臥房。外面有書房有廳堂,兩位想吟詩作對或聽琴賞舞都行。”

老鴇說完還會心一笑,來這兒的也有不少結伴同玩的,她都懂。有錢人的花樣癖好,自然有些不一樣。

“那就多謝媽媽了。”胥子遙衝老鴇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

那明媚奪目的笑容,看得老鴇心一酥。如此俊逸非凡的兩位公子,要是自己再年輕幾歲,她就親自上了,哪能便宜這些丫頭。

她幹這行幾十年了,除了主子,還是頭一回見如此俊美的人兒。

老鴇走後沒多久,兩個風姿綽約的姑娘就走了進來。

“奴家纖月。”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盈盈一拜,聲音軟糯。

“奴家綠漪。”一身綠色紗衣,行走處如弱柳扶風,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