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精神狀態不錯的艾麗莎又去睡了個回籠覺,冷寧獨自下了樓,來到別墅一樓的客廳裡。

已經等候在這裡的沙家明笑著的問道:“冷先生昨晚睡的可還好?”

冷寧點頭道:“還不錯,你這裡的床很舒服,挺適合做運動的。”

沙家明哈哈一笑,道:“冷先生厲害!不像我這樣的老頭子,再好的補品都堅持不了多久了!”

冷寧轉移話題道:“人都到了吧?”

沙家明點頭道:“四大家族和附近的幾個軍方勢力都派了人過來,在那邊的會議室等著!”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左邊的一棟建築。

冷寧抬眼看去,那座看著不甚起眼的建築外面此時停了十幾輛豪車,並且站著眾多士兵和穿西裝戴墨鏡的健壯保鏢。

那些士兵並不全是沙家明的手下,他們身上的軍服大同小異,手裡的武器也雜亂無章,但相同的是,他們的氣勢很足,冷寧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狠角色。

那些保鏢也如出一轍,都不是善茬。

冷寧大致掃了一眼,便對沙家明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也過去吧!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說不定今天見上一面,他們就沒心思再打你的主意了!”

沙家明心神一震,豁然看向他,說道:“您有辦法說動他們?”

冷寧抬步向前,同時開口說道:“說不說的動他們,只有說了才知道,還沒說又怎麼知道呢?”

沙家明舉步跟在他身後,一時竟無言以對。

二人走過防守嚴密的安保人群,幾十雙眼睛都在盯著走在前面的冷寧,他們不明白除了政府和四大家族的人,在北境誰還能讓手握數千戰力的沙家明跟在身後如同走狗的。

這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走進建築內部冷寧才知道,原來這裡竟然是一個小型指揮部!

整個空間裡的窗戶被厚厚的遮光簾擋著,沒有外部光源能透進來,不過頭頂的吊燈給了會議室足夠的光明,大廳中央是一個長長的會議桌,長桌對著的牆上是一張緬國的巨幅地圖,長桌左邊赫然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插標林立,各方陣營涇渭分明。

此時會議桌邊的椅子上已經坐下了六個人,每個人身後都有荷槍實彈的保鏢立在那兒,忠心耿耿,專心致志。

三男兩女分坐兩邊,主位上則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他穿著一套裁剪得體的西裝,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輕佻的意味,嘴裡叼著一根無牌無標識的香菸,雙腿搭在會議桌上輕輕搖晃著,說不盡的肆意張揚,囂張跋扈!

冷寧和沙家明進來自然吸引了他們的視線,率先開口的是叼煙男,他口吻輕蔑地說道:“老沙啊!你TM別跟老子磨嘰了啊!趕緊說出來昨天是怎麼回事,老子回去還有事呢!”

其他人沒像叼煙男那麼無理,他們均向沙家明點頭致意,而後便將目光轉向了傲然站在沙家明前面的冷寧。

幾人審視的目光並未對冷寧造成任何影響,他閒庭信步走到會議桌尾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沙家明滿臉堆笑站在他身邊,諂媚道:“冷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

冷寧抬手製止了他,“不用了!在座的各位我若不認識,我又怎敢坐在這兒呢?”

叼煙男看沙家明沒接他的話,卻對冷寧諂媚無比,他頓時臉色難看了下來,再見到冷寧堂而皇之坐在了他對面,他狠狠甩掉手中的香菸,語氣陰沉的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坐老子對面!”

冷寧微微一笑,道:“東西?我的確不是什麼東西,難道曹四公子是東西?”

曹盛傑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冷寧,叫囂道:“你TM在找死!”

冷寧不動如山,依舊面帶微笑道:“四公子一直這麼勇嗎?難道沒人告訴你做人要低調嗎?唉!曹安國教子無方啊!”

當他說出曹安國的名諱,曹盛傑身後的保鏢也拔出配槍指向了他。

從沒被人指著鼻子罵過的曹盛傑更是對他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起身躲避。

唯有冷寧還坦然自若的坐在那裡,面色不改,毫髮無傷。

“啊!我的手!我的手!”

一聲慘叫從曹盛傑口中傳出,眾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的手槍已經掉在了桌上,槍管扭曲成了不規則的形狀,他持槍的右手也嚴重受傷,鮮血淋漓,一副悽慘模樣。

看著哭爹喊孃的曹盛傑,冷寧冷嘲熱諷道:“年紀輕輕玩什麼不好,偏要學人家玩槍!這下好了,炸膛了吧!”

曹盛傑身後的一名保鏢舉著槍向他逼近,道:“你敢傷我家少爺!起來!跟我們走一趟!”

冷寧眯眼道:“喂!你可別誣陷我啊!你家少爺是槍炸膛受傷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嘴上是這麼說,槍炸膛,跟他還是有關係的,因為那是掠影堵槍口帶來的效果。

那名保鏢才不管那麼多,今天不找個替罪羊,回去以後二夫人非把他們剝皮抽筋了不可!

他用槍對準冷寧,道:“是不是你的原因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些話你跟我們夫人說去吧!”

冷寧無奈攤手道:“現在我還不想離開這裡,不如我們賭一把怎麼樣?我賭你的槍也會炸膛!不信你就開槍試試!”

保鏢遲疑了。

他不敢賭。賭贏了,殺了冷寧,他也不一定能免除責罰;賭輸了,槍炸膛他輕則炸傷了手,丟了工作,運氣不好直接炸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看!讓你開槍你又不敢!你還拿槍指著我!怎麼?你以為我是好好先生啊!”

說著,冷寧從椅子一躍而起,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他就來到了保鏢面前。

奪槍,開槍,一氣呵成。

砰!

膝蓋中槍的保鏢慘叫著倒在地上。

“咦?竟然沒炸膛?看來我賭輸了啊!慚愧慚愧!”冷寧看著手裡的手槍,假裝疑惑的說道。

看到這一幕,正準備扶曹盛傑離開的另一個曹家保鏢立刻停下腳步,舉槍對著他扣動了扳機。

砰!

他的槍也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