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瘋狂的喵喵喵,方覺夏下意識的拽緊了檀伐的衣角。
“你這樣,我可聽不懂你說什麼。”黑無常這會兒飄了進來,“得了,走了。”他催促道。
“急什麼,”白無常湊近了些,白澤突然呲牙衝了出來,檀伐原本因為沒有進食就已經面色蒼白。
白無常的靠近更是讓他額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有東西在靠近是嗎?”
檀伐手心攥緊著,方覺夏淺淺的嗯了一聲。
白澤在空氣中瘋狂的抓撓著,上躥下跳。
黑無常將哭喪棒往白無常面前一掃,“別捉弄白澤了,沒看到…”黑無常指了指面前的檀伐。
白無常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失禮,失禮。”
“那趕緊走吧。”白無常揮了揮。
淡白色的煙霧快速消散,方覺夏鬆了一口氣,正要拍著胸脯順順氣。
白無常那張慘白的臉突然放大在她面前,她嚇的口中驚呼,往一旁跌坐,整個人靠在在檀伐的懷中。
“果然,看得見。”白無常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自顧自的又消失了。
方覺夏有些沒能緩過神來,“不好意思,”她連忙挪動著身形。
啪…身後的檀伐癱軟在地。
“喵喵喵…”白澤驚聲呼叫著。
休息室。
方覺夏拜託工作人員將檀伐扶進了休息室。
此時的靈堂。
黎晉餘將一支菊花放在了霍老爺子遺像前,甚至都不曾彎下腰拜一拜。
他神情寡淡看著霍老爺子的樣子,再陌生不過了。
“舅舅?”身後,方覺夏的聲音傳來,黎晉餘面色平和了些。“黎夏,你怎麼來了。”
“來看望一下檀伐,”方覺夏如實告知著。
躲在陰暗處的白澤,卻是察覺到了一抹不尋常的氣息,它眉心緊蹙著,觀察著兩人。
等黎晉餘一走,白澤嗖地衝了出來,往方覺夏身上一跳,她單手托住了白澤的屁股。
聽著它又開始瘋狂的喵喵喵,“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白澤扒拉著她的衣服,爪子瞬間勾出了幾個洞,方覺夏揉了一把它的頭。“等著。”
白澤想說點什麼,那必然是等不了的。
休息室內。
方覺夏頭一歪,勉強入睡。
白澤身形變大,頂著它那兩個角。
“那個人應當接觸過惡鬼,或者說,是很厲害的存在。”白澤一語落地,方覺夏還沒來得及震驚黎晉餘的事情。
身後,夜溟一隻手,攥住了白澤的一隻角。
“白澤?”方覺夏後退了半步。
白澤甩了甩頭,沒掙扎掉。
“是你,”等到看清夜溟那張臉,白澤的第一句竟然是如此,像是早就見過。
白澤用力掙脫著,跑到了方覺夏的面前。
“你難道不怕嗎?”白澤給自己壯了壯膽,同樣的一張臉,夜溟反倒是妖魅殘忍。
“我怕什麼?”夜溟揮了揮他的衣袖,眼角綴著笑,卻是隱隱帶著殺機。
“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容易的,”夜溟語氣低沉,一揮手,方覺夏感覺面前襲來一陣狂烈的風。
白澤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她的身側,獨留她被困在了滿是玫瑰盛開的荊棘之中。
暗紅色的玫瑰花,滴答滴答落著血紅色的液體。
夜溟單手挑著她的耳際,她被迫歪過去了頭。
促狹的目光裡又多了一絲危險,那片淡粉色的蓮花印記,有些刺眼。
方覺夏往後退著,“說好的半年,希望你信守諾言,沒事不要找我。”
夜溟收回了視線,“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談條件呢?”
方覺夏仰頭看著夜溟,他比她高出一頭還多,剛好只能夠到他的胸前。
“那身死魂消我也不介意,反正你現在是鬼帝,什麼得不到呢?”方覺夏破罐子破摔,她已然沒有什麼好失去的東西了。
“你在威脅我?”夜溟微微靠近,低了低頭,透過這團迷霧,他捕捉到了方覺夏眼中的堅定。
“不敢,”方覺夏回答的很快。
夜溟抬手,“不如談個交易,如果我能替你找到你父母,你替我殺個人。我也不需要你獻身了。如何?”
方覺夏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是個人都能捏著她的軟肋談交易。果然弱者,無立場。
“不必,”
“不聽聽我要你殺的是誰嗎?”
“不必,”方覺夏言之鑿鑿。
而此時的夜溟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一隻慘白的手將方覺夏撈了過去。
“離她遠點!”
再睜開眼時,方覺夏一身冷汗,檀伐睜開了雙眼,卻也是渾身痠軟無力。
“謝謝你。”要不是檀伐,今日還不知道要怎麼掙脫。
而此時的白澤卻是一身毛都炸開了,它一個彈射就衝到了檀伐面前,圍著他轉了一個又一個圈。
“好了,別煩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帶白澤先回去了,記得吃飯。”方覺夏走過去,一把將它撈了起來。
檀伐強撐著坐了起來,目送著方覺夏出去。
翌日。
方覺夏剛結束上午的課程。
“黎夏,你等等。”李思思面色有些不太好的攔住了她。“我有點事想找你來聊聊可以嗎?”
“沒空,”方覺夏避讓開了她,“我和你道歉;那日確實是我昏了頭罵你,但是我找你真的是有要緊的事,有關人命。”李思思有些著急。
方覺夏猶豫了幾秒。
片刻後。
學校外的咖啡廳。
李思思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她那日借了她小堂妹的香水噴了一下,當時就覺得頭暈暈的,也沒多想。
後面,她堂妹突然就昏厥了,已經住在醫院好幾天了,也沒有救治辦法。
“你不是第九局的人嗎,你知道點內情嗎?或者說,你知道有沒有什麼救治的辦法嗎?”李思思雙手緊握,言語間很是迫切。
“這件事,你應該問醫生,不應該來找我。”方覺夏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餘力去救別人。
“第九局不是就管這些事情嗎,我都聽嘉怡說過。或者是不是她遇邪了,找道士做個法會有用嗎?”李思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方覺夏喝了一口帶奶的咖啡,真苦,她皺了皺眉頭。
被標記,且已經被祭拜了的三魂,是回不來了的。
“抱歉,這件事情我愛莫能助。第九局目前對這事,也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李思思眼眶通紅,雙手用力的捏著。
方覺夏離去了,她恨恨的錘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