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久?”方覺夏搜尋了一下黎夏的腦海裡,去年她生病了,遊學沒趕上。“一般是四天三夜,輔導員帶隊。”

兩人一路聊天回了宿舍。

聚餐地點位於學校附近的祥雲酒樓,旁邊一條街臨著的都是清吧,反正聚餐也是去,已經有人約著第二場去清吧了。

總共有三層樓,直接被包了。

方覺夏和喻玲找著自己所在的班級,這些同學她都不太熟,兩人找了個靠近窗戶邊的角落位置。

免不了的吃飯前會有系主任和系裡的其他領導先發個話,針對於四月底的遊學,也順帶講了一下,今年要去的去聊城,那不是蒲靈她們家鄉嗎?

而此時的方嘉怡和李思思坐在一起,“嘉怡,上次我託你問的事情,怎麼樣了?”李思思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菜。“我姐說,下半年會有名額放開,現在目前,不缺人。”李思思勉強撐起了一抹微笑,她可是在她表哥一家人面前,打了包票的,“那像保安這種缺不缺?”反正能弄進去,就完事兒了。

“安保人員要求也挺嚴重的,這個我再問問看,體能不達標也是很容易被刷下來的。”這麼一聽,李思思覺得還有點戲,“他不怕吃苦的,有份工作就行。”怎麼說呢,先混進去,到時候再看能不能轉崗。

“還有啊,我看了季川學長接受那個挑戰了,聽說他要加入一群那個網紅的探險組裡,我聽說是有女的,你要不要注意點?”方嘉怡也算是有點什麼事都會和李思思提一下,她和季川家是世交,兩家是有意等她倆達到法定年齡就先訂婚的。

方嘉怡聽到季川的名字沒有太大的波動,“他的事情自己做主就行了,我不怎麼管。”雖然看似家裡都做了主,可是兩人並不怎麼來電。

而此時的窗外,方覺夏夾了塊糖醋肉,嚼吧嚼吧覺得今晚,有點不對勁。

剛剛從學校出來的時候,靠近學校大門口,竟然沒有看到任何破碎的魂體,她並未太放在心上。在她腦子還沒想通這件事情的緣由時。

整個桌子連帶著整個樓層,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頭頂的燈飾瘋狂的晃動著。“地震了,快跑。”

雖然只是忽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立馬就停止了,可是架不住有人大聲的呼喊,都慌了,亂了,人群快速往下衝著。“別擠,別擠,注意秩序。”

“同學們,”老師在那兒大聲的喊也止不住。

方覺夏一把抓住了喻玲先往一旁的牆角靠著,“別急著往下衝。”這會兒人員擁擠,倘若是地震,這個強度也沒必要急著往下衝。

等到人員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兩人這才從上面下來。

沒成想,好好的一頓飯,還吃出了踩踏事件。

同城新聞,雲都遭遇3.7級地震,震感明顯,並無餘震。“奇怪,這裡從來不會有地震的。”方覺夏聽著一旁的討論。

不多時,救護車也來了。 一場飯,可謂是吃的不歡而散。

頂著沒有吃飽的肚子,方覺夏回家了。

翌日清晨,天色暗沉,方覺夏眼見著這個天像是要下雨了,臨出門又折返了回來拿了把傘,白澤想要跟著來,被方覺夏制止了。

回道觀的路上,四人都有些沉默,知道今天一休要被接走了。

蒲靈坐在後座,也沒有心情玩手機,只頭倚著窗戶,眨巴著眼睛,有些發呆。

道觀。

這會兒晨練已經結束了,四人到了一休的院子裡。“長臨師兄,蒲荷師姐,蒲靈師姐,黎夏姐姐。”一休雨露均霑,每個人都一一的叫著。

鄺長臨摸了摸他的頭,今天他沒有穿道袍,也沒有戴帽子,鋥亮的光頭像一顆滷蛋。

“師傅還在前院,我還要收拾東西。”一休好像並不懂每個人的憂傷,小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長臨師兄帶著蒲荷蒲靈去了前院,方覺夏一屁股坐下,“真想好了?”方覺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知道一休是個聰明的孩子。

“當然想好了,我總不能一輩子賴在這兒吧。”一休說話跟個小大人一樣,“把手伸出來。”一休不明所以,還是乖乖伸出了手。

“送你的禮物。”方覺夏中指與無名指併攏,飛快的在他手心畫出了一道符印,口中喃喃道,一休瞪大著眼睛,看著方覺夏頓住了手型,“此為護心咒,”區別於憑空施法的道印,與藉助於符紙的符籙,將這咒法直接施到人身上,更加考驗施法者的道行。

方覺夏手有些微微顫抖,還是緩緩收了回來。“記得保密,必要時候可以救你一命。”

一休點頭如小雞啄米,他謹慎的看了眼屋外,“放心,我肯定不會講的。”

中午用飯的時候,吃完飯方覺夏找著機會,把安全同意書遞到了諸賢的面前。“籤個字吧,我想回家住,”

諸賢甚至沒有多問,刷刷的簽上了大字,“謝了。”

“等等,”方覺夏被叫住,她回過了身,“第九局待的如何?”這倒是諸賢第一次問起她的近況,“任務不多,不忙,偶爾去一趟,挺好的。”

諸賢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父女倆好像一點也不熟的樣子,畢竟在黎夏的記憶裡,她連上學報名,都是黎晉餘陪同去的。

方覺夏站在後院門口,天上已經開始飄起毛毛細雨了,落在臉上溼漉漉的帶著點涼意,她看著遠處的竹林。

夜溟給的半年時間,是否意味著,這半年過來,他就要出現了。

她現在也不能百分百的確定夜溟就在那片竹林裡,可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他...就在那兒。

他醒來了,這世界,又該發生什麼變化呢。

方覺夏已經開始為這還沒發生的事情開始感到憂愁了,同時開始發愁她的那一百萬積分。

蒲荷舉著一把傘站在了她的身側,“一休的爸媽要到了,”她扭頭,看到鄺長臨替一休提著行李,蒲靈紅著眼跟在他們身後,諸賢卻沒有出現。

沒過幾分鐘,陸父陸母開著車來了。

“諸賢道長呢,我想和他當面道個謝。”陸父臉上笑容有些勉強,“師傅在忙,就不來送了。”長臨平淡的話語裡,方覺夏卻總能聽出一絲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