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方覺夏回到了宿舍,到了晚上,這些破碎的魂體更密集了,方覺夏選擇性忽視坐在床上打坐,反正這會兒也沒什麼人,氣海內似乎是在一點點的充沛,但是這個進度屬實是有點慢的。

呼,她長呼了一口氣,結束了今天的打坐。

入夢時分,夢中。

方覺夏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好久才看清周圍,全是墳墓,卻都只剩殘敗的石碑,快有人高的雜草枯木。看不清頭頂是什麼樣子的。這還是來這個地方以後,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

斜插著的白色紙幡,時不時的飄起。這又是什麼地方,方覺夏走出了好遠,這片墳墓都走不出來。

幾近透明的魂體從她身體內飄過,一陣涼意從頭到腳穿過。一晚上,她被困在這個墳墓群裡,怎麼走也走不出來。整個人彷彿被千萬斤的巨石給壓著,連翻身都很難做到。

翌日清晨,第一堂課是八點半,七點四十就要爬起來。

中國近代史,1840年鴉片戰爭至1949年,依舊是方覺夏不瞭解的歷史,她坐在後排,掏出了書,端端正正的做好。新學期的第一堂課,人很滿。

但是這種感覺也很新奇她也是頭一回,和這麼多人坐在一起上課,而且男女也不需要分開。

“週日演唱會太晚了,估計趕不回來學校,到時候輔導員查寢怎麼辦。”前排兩個女同學竊竊私語道,“哎呀,請個假嘛,反正第二天的課也不想上,就說回家了,”

“Rex的物料我都準備好了,”

“反正也不讓帶,準備了幹嘛。”前方已經就演唱會的事情,開始討論了起來。

而此時的教導主任辦公室,看著鄺長臨和檀伐,這頭髮一個個頭髮比一個長,鄺長臨今日頭髮高束著,勉強還行,至少還是個黑頭髮。

可檀伐這,半扎的頭髮,還是銀白色,都長到腰那兒去了。“這...學校裡,學生不允許染這麼誇張的顏色的,”教導主任退而求其次,剪頭髮他就不奢望了,畢竟也就是短期進行教學。

“天生的,白化病,”檀伐臉不紅心不跳的指著自己的眉毛和睫毛,這一番話說的教導主任有些內疚了,是那種半夜都要做起來扇自己兩巴掌的程度,“是我唐突了,沒事沒事,我來給兩位講一下這個課程的安排。”

學校食堂。

一上午的課,餓的方覺夏頭暈眼花,還好明天只有一天了。週六就去第九局報到了,希望能快點找到解決方法,喻玲也和她們三人坐到了一起。

“黎夏,風水與易學這門選修課你搶到了沒,”蒲靈出了道觀那就是妥妥的肉食動物,雞鴨魚來了個遍,鄺長臨的課,她還是要去捧個場的,“搶到了,”

“你們對風水都有興趣嗎?”之前這門課程都是請年長的老教授來上課的,都沒什麼人去上,不知道為什麼今年上這門課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聽聽,”蒲靈含糊不清的說著。喻玲也沒追著問,幾人快速的吃完飯,回宿舍短暫的休息一下,準備下午的課程了。

週五,最後一節課結束。蒲靈和蒲荷還要趕回道觀,週日下午她再和蒲靈出發去演唱會現場。

時間一眨眼到了週六,方覺夏查了一下到第九局的公交車路線,無一例外的都離目的地有個兩三公里,第九局所處位置在郊外,地廣人稀的也沒有什麼公眾設施修在那邊。

她只能乖乖選擇打車過去了,只不過,還沒到第九局大門口呢,車就被攔下了,說是機密場所,外來車輛不允許隨便進入,最後,她還是隻能步行進去。

不出意料的,進門從頭掃描到尾。

地下十一層,方覺夏翻到合同的最後一頁,“外勤組?”

“對,”艾莉很肯定的回答了她,“現在你是S1實習生,崗位外勤組時間自由,等到轉正再確定你會被分配到哪個部門。”方覺夏其實現在最想知道的是GOSHY的其他功能,有沒有她想要的那個功能,但是剛進第九局,就急吼吼的去問,恐怕遭人懷疑。

“好,需要我定期的過來打卡嗎?”

艾莉搖了搖頭,“外勤組等任務分配,不用來,你現在等級...”艾莉還沒說完,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局長,嗯,我聽著。”艾莉聽完結束通話電話,“現在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剛剛還說等分配,任務這麼快就來了。

“聽從鄺長臨和檀伐的安排,留在雲開大學,”連任務內容都沒有,方覺夏知道追問也沒什麼結果。

起身,“好,”桌上一塊小小的卡片她也順勢拿了起來,“再見,”她揚了揚卡片,這個屬於在第九局身份證一樣的東西,通行儲存,啟動某些儀器,只可惜,她的等級太低,好像也沒什麼許可權可以使用。

出了第九局,她走了好遠,在公交站牌處坐著等站著等,等了半個多小時,車才來,這會兒天已經漸漸黑了。

剛走上車方覺夏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車最後一排的,雙腳離地,有些侷促不安坐著,方覺夏避開了她的視線。這是哪個生魂出竅了。

方覺夏找了中間的位置坐下,沒有回頭,一直到她下車停靠的時候,那具生魂還坐著。

直至,整個車體被一陣無形的力量籠罩著。

黑白無常,來了。那具生魂見狀還想跑,“還想跑哪兒去?”白無常慘白的臉色,手中的勾魂鎖直接將這生魂勾了過來。黑無常手持哭喪棒,這生魂這會兒縮成一團,“兩位鬼差大人,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的孩子,”

“陽壽將近,雖然你肉體還沒完全死亡,這樣貿然離體,會讓我們很難辦。”白無常皺了皺眉,也不想聽這婦人繼續狡辯。長命籤拍了過去,生魂驟然被吸了進去。

方覺夏視線邊緣,自然也是看到了車輛駛離,黑白無常在車內的情景,她儘量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她現在還不能和他倆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