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家,坐落在老城的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沒有電梯,她只能爬到四樓。拿鑰匙開門,憑著記憶開啟了門口的燈,被收拾的很乾淨,只是一段時間沒有住人,地上已經積攢了薄薄的一層灰。

黎夏的臥室,靠著窗臺邊的書架上堆著滿滿的書,方覺夏抽出一本,都是小人書,現代稱之為漫畫書。

她一屁股坐下,輕輕點了點桌上的按鈕,電腦啟動,記憶在腦海裡流轉,登陸網頁。

——作者大大,怎麼好久都沒更新了,是生病了嗎?

書評區諸如此類催更的話語,已經積攢了一百多條了,方覺夏一一的檢視,黎夏宅家的日子,似乎都是在畫這些。

翌日,清晨,鄺長臨的車在樓下等著,方覺夏挎著一個小包出了門,今天大年三十了,大早上的也看不到什麼人。

和昨日一樣的流程進了第九局,這次直接被帶到了地下七層,熾白的光線把周圍的一切都照耀的如同白晝,大大的玻璃窗前,方覺夏又走到了昨天的房間。

艾莉衝她笑了笑,“第一道,GOSHY檢測儀,”方覺夏閱讀了長達幾頁紙的須知後,“進入第九局,你的秘密,第九局會替你保守,”真是挺嘲諷的一句話,將人的秘密扒的一乾二淨,還美其名曰幫忙保守。

方覺夏端正的坐好,頭盔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頭上。連線著密密麻麻的線,再躺下,閉眼。

艾莉朝一旁的操作員示意,“開始吧。”

剛躺下,一道光閃過,方覺夏猛然驚醒,周圍的一切卻是突然變了樣,放眼望去,一片蒼白,方覺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紅色的嫁衣,她怎麼生魂出竅了。

而此時的檢查室,快速的檢測著黎夏腦海中的記憶,成像。

方覺夏轉過身,看到一個玻璃房裡面,躺著一個男孩子,穿著一身白衫,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忽然,他扭頭看向了方覺夏,眼神裡有一絲疑惑,視線下移,沒有影子。方覺夏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你是誰?”隔著玻璃窗,聲音微弱的傳來,男孩嘴唇有些蒼白,面板表面藍紫色的血管隱隱透著。“陌生人,”方覺夏倒是奇怪,他可以看見自己,“這裡是哪裡?”方覺夏並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第九局,”自己居然還在第九局,“再不走,你要被發現了,”男孩提醒著她,方覺夏倒是有些好奇,朝玻璃窗走近了些,每邁出一步,空氣裡都蕩起了透明的漣漪。

此時的第九局,突然紅光乍起,警報大鳴,“注意,注意,外物入侵。”

檢測室,艾莉正盯著資料,手錶突然劇烈震動,“糟糕,端腦有外人入侵。”

她正準備往外趕去時,方覺夏猛然睜開眼,啪,整個檢測室突然暗了下來,畫面連帶著檢測儀都罷工了。“先把人退出來,我去看看。”

“是。”

方覺夏睜眼,看著頭頂的黑暗,和牆角的應急燈源,頭盔被小心翼翼的再取下,她在檢測室外等了足足十五分鐘,艾莉才回來,急匆匆地。

電源早就恢復了,艾莉卻是一口氣沒有勻上來。這會兒還在喘著粗氣。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方覺夏站了起來跟在了艾莉的身後。

MATT科研部。

方覺夏抬頭看了一眼,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忙著工作,甚至都沒有人停下來去看她一眼。

會議室。

“蒂森,二組的組長,另外兩位是組員方嘉佳,林升,”蒂森也是個外國人,方覺夏落座在他們四人的面前。

她的履歷擺在面前,每個人都已經翻過一遍了。

在這些唯物主義者面前,黎夏其中的一項,可以看到鬼,也就是他們窮盡其生研究探測的能量體,堪稱開掛,畢竟他們需要藉助儀器,才能探測到這些能量體。

“第二項測試很簡單,就是我們需要確認,你是否真的可以見到能量體,也就是鬼魂,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的測試就不需要了,可以直接歡迎你們加入我們了。”蒂森率先開了口,另外兩位也持觀望態度。

“還有其他人可以看見能量體嗎?”入鄉隨俗,方覺夏隨了他們的說法,艾莉挑了挑眉,當然有,可是當事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沒有的話,如果你們的儀器可以檢測的到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指出來。”

要說能量體最多的地方,莫過於,醫院了。

人民醫院。

林升扛著小型的檢測儀,方覺夏看著醫院裡裡外外飄著的魂體,臨近過年,好像比她住院那會兒還少了很多了。

儀器的螢幕上,綠的環線上,閃爍著幾個紅點。

儀器畢竟是平面的,只能展示長寬距離十米內的檢測物件。方覺夏雙手交叉,揉了揉虎口,“澤兌方向三米,山艮,四米五,天乾,左一右三,正在變化方位,在升高。”

蒂森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讓方覺夏說的通俗一點,“都對上了,”林昇平日裡還是研究了一下陰陽八卦的,“她說的是八卦的方位,”林升解釋了一句。

艾莉和方嘉佳坐在車內,“艾莉姐,這個方覺夏連大學都沒畢業,不會把她安排在科研組吧。”

艾莉看著三人在那兒,“放在科研組有些大材小用了,應該會安排去外勤組。”端腦中心今天,有入侵的痕跡,但是完全追蹤不到來源,她懷疑也是能量體在作祟,要是多個直接能看到能量體的人,那會好很多。

“好,評測結果會上交上去的,是否被錄取的訊息,還要等年後,”方覺夏點了點頭,幾人離去,她目視著,包裡手機不停的震動,“喂,舅舅,”

“你怎麼自己回雲都了,”黎晉餘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的訊息,“有點事情來一趟,我就不回道觀過年了。”雪雖然停了,可這會兒冷風呼呼的颳著,她暫且進了醫院大廳避避風。

“你現在在哪兒,我派司機...算了,還是我去接你。”方覺夏抬頭看了眼不遠處飄著的灰心鬼,“人民醫院,”

“不要亂跑,找個地方等著,”

“知道了,”真的,很嘮叨,方覺夏無奈的笑了笑。

“你是,黎夏?”一年輕婦女,抱著一看也不過幾個月的孩子,方覺夏莫名其妙的,這人,黎夏認識的嗎?可還沒等她說話,“是你,求求你,”婦女啪就給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