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蔣承遠出門,是要前往楚州鈴縣的軍中視察,若不是王蓉剛剛生了孩子,她和韓燁定會一道同行。

與上次不同,這次來楚州一路順遂,十分太平。

黑山堂被方震雄一舉搗毀,一眾主犯全數押解回京。

如今的楚州在樊知府的治理下,一片祥和太平之象。

這一行與其說是公務,不如說是太子殿下特地給蔣承遠補了一個長假。

回京時,過了護城河,蔣承遠便命車伕改道,去了靈泉山。

馬車上,他親手為夫人扒了個蜜桔:“夫人,當初,帶你來楚州時,為夫就承諾過,要帶你來靈泉山中,但後來,因為種種變故,終是沒能成行。”

“如今,景辰和景思長大了,有娘幫忙照顧,這一回,咱們好好到靈泉山中玩上幾日。”

雲舒月:“那地方就那麼好麼?”

聽過一些貴夫人們提過靈泉山,但云舒月卻一次也沒來過。

有些好奇。

“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路途遙遠,兩人在車上閒說話,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太子日前說要訂娃娃親這事。

雲舒月聞言抬眸望過去:“你答應了?”

蔣承遠搖了搖頭:“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私自做主呢,我跟太子殿下說了,這事,還是由你和太子妃商議好些。”

雲舒月:“……”

聞言“噗嗤”一笑。

太子殿下和蔣承遠難怪聊得來,這兩人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對夫人都是極好的。

太子如今輔政,他日必會登基大統。

但這麼多年來,府中愣是一位偏妃也未立,倒是太子妃辛苦,這幾年又陸陸續續生了兩個皇子、一個公主。

“這事兒以後再說吧,人性都不喜歡被束縛,你忘了當初自己心不甘情不願的娶我時了?”

時過境遷,再聊起曾經,雲舒月還是不留情的白瞪了他一眼。

蔣承遠:“……”

他冤不冤啊,怎麼什麼事兒都能扯到他身上。

這娃娃親愛訂不訂吧,但這個話題可是不能再聊下去了。

雲舒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當初軍械的事牽扯到秋棠的男人,他本是鈴縣軍中,不知留沒留下什麼遺物。”

到鈴縣的時候,她沒想起這茬來,若是有那人留下點東西,對於啟豐和啟年也是個念想。

“算了吧,啟豐和啟年如今與東臣相處的很好,軍械的事畢竟不光彩,忘了也挺好,省得讓他們小小年紀,心中就揹著一副枷鎖。”

雲舒月想想也對:“我之前問過秋棠,她說不可能會再嫁了,東臣真就打算這麼耗下去麼?”

“這事兒我也勸過,東臣向來話不多,心思也穩,就是個性比較執拗,這事,他自己想不通,誰勸也沒用,就由著他吧。”

在趕了兩日的路後,終於到了靈泉山的山腳下。

抬眸遠眺,高山之上一片生機,茂密蒼翠的樹林間傳來陣陣清脆的鳥鳴。

長長的白玉石階在陽光下有些晃眼,蔣承遠拉起雲舒月的手,拾階而上。

來到靈泉山上,雲舒月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是世外桃園。

從山下望上來,是一片蒼翠,此刻在看,則是萬里花香,山路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頭。

直到來到一處由桃林包裹的客棧,兩層小樓,異常雅緻。

剛入店門,就遇上了老熟人。

延儒和劉錦蘭坐在堂中吃飯,見到蔣承遠和雲舒月連忙起身。

劉錦蘭來到雲舒月面前福了福身:“丞相夫人,好巧啊,你們也來靈泉山玩兒?”

雲舒月點了點頭:“的確很巧,竟有在這裡遇到你和延公子。”

延儒走了過來,紳士的與兩人打了招呼。

雲舒月推了下沉著張臉的蔣承遠,蔣承遠這才放下架子,朝延儒點了下頭。

此刻堂中幾乎坐滿了人,延儒便邀請他們兩人同坐,閒聊之間才知道,原來延儒和劉錦蘭已經訂親了。

這一行來楚州,一是陪著劉錦蘭回老家省親,二來,延儒也是想借機帶她四處轉轉。

雲舒月側目看了眼蔣承遠,果然,一聽延儒著劉錦蘭定了親,他的臉色和緩了幾分。

第一天到靈泉山,舟車勞頓,用過晚飯後,他們便各自回房歇著了。

接下來幾天,大家都在靈泉山,難免會碰面,雲舒月不想讓蔣承遠總是板著張丞相臉。

洗漱過後,兩人靠在床欄上,雲舒月苦口婆心道:“夫君,人家延公子就要成親了,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張醋罈子臉,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

蔣承遠順嘴反問:“誰敢當面笑話我?”

看著他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雲舒月沒忍住笑出聲來:“夫君,有本事你拿現在這副樣子進宮上朝?”

“那可不行,我這副樣子可是夫人的專屬,外人可沒機會見。”

雲舒月在他臉側親了下,好言相勸:“人家延公子當下也算有妻室的人了,你不能老在劉姑娘面前下人家的臉面,多不好看啊。”

“再說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景辰和景思都這麼大了,你那醋缸是不是也該蓋蓋兒了。”

蔣承遠伸出長臂,溫柔的攬她入懷:“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都是對的,明天再遇上,我就給他留些面子。”

“乖。”雲舒月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頭。

蔣承遠:“……”

生平,敢這樣摸他頭的,恐怕也只有夫人了。

“這就完了?”蔣承遠只覺懷中一空,夫人已經躺下了,看樣子,這是要睡了啊。

雲舒月被他問的莫明:“說什麼呢,快睡吧,明天還要泡溫泉,然後還要四處遊玩呢,咱們得養足了精神。”

“咱們又不是呆一天,急什麼,如果明天累了,就後天再玩兒唄。”

蔣承遠說著跟著躺下來,一手伸到雲舒月的脖子下面,另一隻手開始變得不安份起來。

雲舒月警告道:“睡覺。”

還能不能行了,出來玩的時間本就不多,再沒個節制,她沒等遊玩恐怕要累得起不了床了。

“唔啊。”響量的吻在安靜的房間裡十分刺耳,雲舒月嚇了一跳:“你瘋了,這可不是在家中。”

“夫人,你不都說嘛,為夫這醋罈子要蓋蓋兒了,那你總得有點表示嘛,就一回,好不好?”

雲舒月:“……”

感情,這也能拿來談條件。

不對,他這應該叫先禮後兵,因為雲舒月還沒答應呢,人家已經欺上前來,極濃情極溫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