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階以上武者,準備動手。”

這一刻,已經不能再考慮損失與傷亡了。

九根光柱明顯是一個大型組合陣法,將整個雲城全部籠罩了起來。

一旦任由對方成功發動陣法,只怕整個雲城也剩不下什麼人了。

最可怕的是,就算之後兩位六階武者回來了,那時都很難說一定可以壓制對方了。

一道道深藍色的氣從慕雪的身上湧現而出,一襲黑髮瞬間化為了冰藍之色。

二十位多位四階武者從四周人群中飛奔而出,直直去往戰場的中心。

揮舞著大刀的王平,不停地爆發著自已的武道真氣,一道道綠色的氣向著黑色大蛇湧去。

明明只是來幫忙的,現在他卻開始拼上命了。

“不是說只是來抓人的嗎?”

“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刻,他的心態完全炸裂開來。

他是雲城的城主,這雲城是他辛苦建立起來的。

要是沒了,別人最多受些責罰,他怕是人都要沒了。

“欺人太甚!”

一縷縷濃郁的綠色真氣從他的丹田之中被強制拉出,融入到他的大刀中。

本來有些虛幻的刀身一下子凝實了許多,甚至刀身上還浮現出了些許紋路。

面對擎蒼學府的通緝犯,他可以儲存實力。

可面對一位將要覆滅雲城的瘋子,不需要遲疑,砍他丫的就是了。

他王平,可是前東域軍部百夫長。

手握綠色大刀,一個躍身,對著大蛇的腦袋就是一刀。

東域軍部秘學武技——百戰狂刀。

斬!

斬斬斬!

匯聚全身的真氣,每一刀都快過前一刀。

一刀刀蘊含五階武者全力爆發真氣的斬擊,就算是六階真氣具現之物又如何?

“去!”

被刀刀暴擊的黑色大蛇,再也無法將五位五階全部纏住,只能被動地抵禦迎面而來的大刀。

對著另外幾人,他乾裂的喉嚨中傳出嘶啞的聲音。

四人立馬會意,放棄了黑色大蛇,轉頭就衝向一旁的白溪。

一方是脫身來襲的四位五階武者,一邊是以慕雪為首的大量四階武者。

四方來敵,白溪卻絲毫不慌。

“來不及了。”

黑色的寶石,白色的光柱,以及瘋狂的眾人。

接下來,是屬於他的個人獨角戲場景。

“痛苦地哀嚎吧!”

旁若無人的瘋子,高舉著右手的黑色寶石,祈禱神靈的降臨。

九根光柱迸發出強烈的光彩,整座雲城都好像顫抖了起來。

站在後方的華雲,下意識捂住了自已的腦袋。

因為,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鑽進他的腦袋裡。

啊啊啊……

無數痛苦的哀嚎在這座城市裡響起,沒有人例外。

就算是五階武者也不能避免,與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們能夠感知到自已腦袋裡遭受到了未知的入侵。

並且,這種入侵強度在以飛快的速度增強。

“這件禁忌異寶真的是邪神遺物?”

一邊壓制著腦海中未知的入侵,慕雪一邊繼續衝向中心戰場。

只是,在她的內心深處不由得多了一個念頭。

在混亂的戰場上,白溪閒庭信步般地躲過眾人雜亂的攻擊。

持續的時間越長,眾人的狀態也越來越差。

才過去了兩分鐘不到,三階武者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作戰的能力。

四五階武者還在繼續奮戰,可白溪根本不與他們交手,只是一味地四處逃竄。

“該選擇獻給吾神的祭品了。”

一邊躲閃著,白溪一邊催動手中的哀嚎寶石,尋找著最完美的靈魂。

他要將最完美的靈魂,作為主祭品,再加上整個雲城的靈魂作為燃料,走上那條傳說中的成神之路。

在成片成片昏睡的人群中,華雲還在苦苦掙扎。

那未知的東西,彷彿要掀開他的腦殼,痛飲他的腦漿。

痛!

實在是痛!

就在他將要抵抗不住了的時候,他看到了白茫茫的大地與天空,然後腦袋頓時清明瞭起來。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躺平一片,還有極少數抱頭哀嚎的武者。

“怎麼回事?”

正當懵逼地看著周圍的時候,白溪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完美的祭品。”

充斥著貪婪的眼神,絲毫不做掩飾地死死盯著華雲。

“白溪!”

一道不甘嘹亮的吶喊,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瞳,一張完全扭曲的面孔。

吳鵬一拳轟飛自已的對手,對著白溪大聲的嘶吼著。

他的盟友拋棄了他,他也是被未知入侵的人之一。

而且他的後手失效了,準確的說是壓根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

這場儀式的關鍵,不是那些陣法,而是白溪手中的那顆寶石。

他被騙了。

甚至於,他遭受的入侵比所有人都要更加猛烈。

不過一兩分鐘,他的眼前已經出現了許多虛幻的人影,腦海中傳來了一道道熟悉的叫喚聲。

“族長!”

“吳鵬!”

“啊!”

……

只是看了一眼,白溪就收回了自已的目光。

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可憐蛋罷了。

“完美的祭品啊!”

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一個人,一件事。

華雲。

獻祭了他!

“哈哈哈!”

黑氣滾滾,白溪躲過慕雪的阻攔,徑直衝向了華雲的所在。

慕雪甩出一道道藍色的氣鞭,但是依舊無法阻攔對方半個腳步。

當她看清對方的目標後,立刻大喊出聲。

“逃!”

本來還打算躺下裝死的華雲,聽到逃字時,人都麻了。

白溪就站在他的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

想逃,可是全身的氣血之力都好似凝固一樣,雙腿沉重得像是萬斤玄鐵,根本抬不起。

被黑氣包裹著的手臂,緩緩地伸出,修長的五指慢慢張開。

華雲能夠感覺到黑氣觸碰到了自已面板,那是一種類似碰到酸液的刺痛感。

冰冷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頸脖,很用力。

強烈的失重感襲來,然後他就感受不到大地的厚重了。

原來,他被對方捏著脖子,提了起來。

一段段回憶湧上心頭,那都是他所經歷過的事情。

“原來要死的時候,人真的會回憶過往。”

沒有驚慌失措,沒有不甘悔恨,有的只是平靜。

“你的髒手碰到我的寶貝徒弟了,想好怎麼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