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黑的鮮血詭異的掛在半空,隨著流淌,畫出一把三尺長劍的模樣,隱隱還能看見蛟龍的輪廓。

“啊!”

敖林眼看著自已的蛇尾斷落,好片刻才感覺到疼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混蛋,你敢使詐!老子吃了你!”慘叫幾聲後的敖林忍著疼痛,俯身便向祝霄吐出一口如青煙般的濁氣,濁氣所過之處花草凋零,樹木枯萎。

祝霄急忙祭出一方星力光罩護住身後二人,,隨即一個閃身衝進了毒氣之中,直逼敖林而去:“怎麼?玩不起,急眼了?”

這濁氣可是黑青蟒一族的天賦技能,是其體內妖丹孕育出來的天生毒氣,毒性可比所謂的天毒蟲還要厲害,怎會被一個人族小修士輕易闖入?

敖林一臉茫然,他哪裡知道,祝霄整日受提純靈氣後遺留的天地雜質所擾,身體除了多病外,幾乎已經百毒不侵,不論是高瘦男子的天毒蟲,還是這黑青蟒的青霧毒,在其面前,都是無用。

敖林雖然驚詫,卻也沒有就此停下動作,他露出獠牙,直接咬向祝霄,偌大的蛇口如一張巨網飛落而下,速度之快,肉眼不及,瞬間便將對方裹入口中。

然,還不等敖林用舌頭將獵物送入腹中,一股強悍的推力自其上下顎傳來,竟硬生生將可輕易碾碎巨石的蛇口撐開來。

祝霄的每一次攻防都令這個妖神軍中將吃驚不已,要知道,能被稱為中將,統千名妖兵,起碼得是生了妖丹的三階妖獸,與人族結丹修士的修為相仿。

而他敖林,更是剛踏入了三階後期的大妖,此次潛入人族領地,就是為了做任務攢貢獻,只有積攢足夠的貢獻,自已才能真正從中將升為上將,以統帥萬妖。

這也是妖神軍升級時不成文的規矩,否則,光憑修為,在妖族還是很難服眾。

可眼前之人不過築基期的小修士,自已的修為明明比他高上一整個大境界還不止,卻為何自已會處處落於下風。

更何況妖族比之同階人族,可以說是先天便要強上一分,在此人面前怎麼就一點都體現不出來呢?

此人,何其怪哉!

要是敖林知道就在昨晚,祝霄一招便滅了一名結丹強者,他或許就不會再與之糾纏,直接遁走了。

可他不知,他不信邪。

於是他在祝霄強行掰開他的大嘴之後,瞬息間自體內祭出了自已的命丹,化作一顆黑色雷球,直逼口中的人族修士。

雷球啪啪作響,好似一個刺蝟,無數道黑雷如豪豬的飛刺一般迸射而出,卻被祝霄一個後閃輕鬆避過。

然而敖林的攻擊似乎並未結束,黑色雷球彷彿受了牽引一般,緩緩飛至其頭部的獨角之上,探出無數雷線鑽入了獨角的頂端,可不就是一個磁懸浮球。

“小子!今日你能死在本座的命丹之下,也算你死得其所了!”斷了尾的敖林,既已祭出命丹,便認為自已輕鬆便能抹殺眼前的小修士,不免又擺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所謂命丹,是伴隨著妖族的妖丹而生的法器雛形,與人族的本命法器異曲同工,只不過妖族不善煉器,所以都是在自已的體內孕育命丹,然後隨著自身修為的提升,逐步蛻變,最終進化成形色各異的本命法器,其威力可不是一般法器可以比擬的。

而此妖的命丹屬雷,可以推測,日後若是成器,定是一個可掌雷電的法器,甚至可能還會帶有雷毒,因為這黑青蟒的體質本就有這種條件。

“哼,這是準備使用妖法了?我奉勸你一句,若是不想死的太難看,還是與我肉搏的好。”祝霄見狀不以為意,輕一揮手,收起了方才一直停留在原地的墨龍劍,此刻的墨龍已然瀝乾了妖血,再次變得不可見。

搞半天,長劍懸停半天,也不動作,是為了讓沾血的劍身自然滴落。

這一幕,著實讓敖林看不太懂,卻又感覺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他只知道這傢伙竟敢在這種情況下收起武器,於是他大喝一聲:“區區螻蟻,也敢如此囂張,今日讓本座教教你什麼叫修為的碾壓!”

話音剛落,敖林便張口發出嘶嘶叫聲,只見其頭上的獨角如雷公的神錘一般,滋啦一下便射出一道極強的黑色雷電,直劈祝霄頭頂

這可不再是先前的那些小雷線,如此陣勢就是被人誤以為有人渡劫也有可能。

不過俯仰之間,雷電便落在祝霄頭頂。

然而,此刻祝霄的動作卻是讓敖林甚是不解,甚至心中在想,此人莫不是被自已這帶著滔天氣勢的命丹雷法嚇傻了?

也不怪敖林如此,只因祝霄此刻正仰著個豬腦袋,吃力的張著嘴,彷彿一名口乾舌燥的飢渴之人在接上蒼恩賜的天露一般,只等著黑雷落入他的口中。

啪的一聲,巨響可震動方圓十里,黑雷落下之處瞬間出現了一個數丈大坑,所有的植物或者沙石都被打的稀碎,如子彈一般朝四周飛射出去,地上黑煙嫋嫋,甚至有火苗出現,這一擊可比尋常雷電來得更加兇猛。

敖林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螻蟻就是螻蟻,在如神一般的強者面前蹦躂,便是作死!”

這一刻,斷尾的不快彷彿已經被敖林拋之腦後,不就是條尾巴嘛,斷了還是可以重新長出來的嘛。

“呸,呸,這二手靈氣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怪被那破系統冠以二手,純度低不說,雜質還多,吸多了只會增加自已生病的機率,看來以後還是少吸為妙。”

正當敖林洋洋得意,一道不滿的聲音響起,就好似下館子吃了口黑暗料理,滿嘴嫌棄。

這一下,頓時讓敖林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彷彿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唯獨那皮球大的眼珠在往著一個方向轉動,正是那雷坑的中心。

黑煙沒,塵埃落,黑衣男子立如鍾,滿頭毛髮蓬鬆松。

雷不斷,球尤轉,黑青蟒蛇似雕塑,張口結舌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