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在場的各位又有誰見識過,一個築基修士竟真的一招滅殺結丹修士!此人真的只是築基初期嗎?

覆手可滅難道不是一種比喻嗎?怎得在這裡竟成了事實!

許多人的三觀幾乎崩塌,尤其是離得最近的朱有道,此刻正愣在原地,彷彿石化。

“這也太帥了吧!”

片刻後,一道黃鸝般的聲音悄然響起,雖然聲音不大,卻在萬籟寂靜中也是清晰可聞。

說話的不是朱八妹,又能是誰,這個腦神經與人不太一樣的離天聖女,竟還未意識到此刻的狀況對於她的父親來說有多糟糕。

“朱有道!”

祝霄在黑劍的輔助下踏著虛空一步步走向被血霧染得滿身通紅的中年男子,冷聲喚道。

這一聲,彷彿是閻王在索命,嚇得朱有道立刻癱軟在地。

正當他準備跪地求饒時,不料眼前的煞星竟一口鮮血撲出,噴射在他唯一沒有染紅的臉上。

是了,方才灰袍道人爆炸的瞬間,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臉,卻不想自己這張老臉還是無法倖免於難。

“他受傷了!”朱有道見狀心中一喜, 定是先前的神通對其造成了極大的反噬,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一個築基修士怎能輕易滅殺結丹強者,他無疑是用的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秘法!

然,祝霄彷彿絲毫不在意自己吐血的事,只心中埋怨了一句這該死的吞噬靈力後遺症,便輕輕抹了下嘴角的血絲繼續道:“李自在在哪?帶我去見他!”

祝霄話中並無威脅之意,但就此刻的狀況來看,任誰都知道拒絕他的下場。

朱有道匍匐在地,心中依舊有些膽怯,諾諾道:“不知前輩找太上皇究竟何事?”

祝霄回道:“我很早就已經說過了,問他取樣東西!”

朱有道硬著頭皮追問道:“什麼東西?”

祝霄眉目緊鎖,回道:“哪來這麼多廢話,你是帶還是不帶!”

說罷,又是一股威壓自其身上噴湧而出,然而,卻已沒有方才對付灰袍道人時那般雄厚。

朱有道見狀不但沒了怯意,反而偷偷露出一抹冷笑,同時藉機後撤了數十丈,佯裝害怕道:“前輩您也知道,太上皇還在閉關的緊要關頭,一時無法見您,您不如繼續在小人府中等上幾日,待太上皇出關了,小人第一時間帶您去見他,如何?”

祝霄眼角微眯,自己在這離天宮已經探了三日,卻依舊沒能找到李自在的所在,再加朱有道便是在此刻這般生死關頭還再三推脫,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看來事情定有蹊蹺。

“我若不答應,你當如何!”祝霄冷聲道。

朱有道聞言,一聲嘆息,遂道:“那就不由得你了!七鬼何在!此人慾對太上皇不利,給我速速拿下!”

說話強硬 ,全然沒了之前的唯唯諾諾,反差之大,天上地下,令人捉摸不清,哪個才是朱有道的真實情緒。

話音剛落,七道身影如劃空的流星,頃刻間便出現在祝霄四周,將其圍困。

七人各自駕著飛行法器,黑衣鬼面,列陣而立,若是細看去,便能發現,其鬼面上分別刻著“魑魅魍魎魈魃魋”七個大字。

“哼,七名築基巔峰嗎?你覺得,這樣就能幹掉我?”祝霄對此不以為然。

“你也不過築基初級,能輕易滅殺上使,恐怕是用了什麼秘法吧!我就不信,你還能再用一次!”朱有道彷彿十分篤定,反駁道。

其實,朱有道猜的倒也沒錯,祝霄的星辰之力確實也算得上是一種秘法,只不過這秘法並不是哪裡學來的,而是與他的吞噬之力一樣,自他八歲那年跨入築基初級後自行領悟的,算是其體內的小藍球賦予他的天生神通,以吞噬之力吸收靈氣滋養星海生機,再以星海的能量反饋施展星辰之力,兩者可謂相輔相成,密不可分。

只不過,他猜錯了一點,便是限制祝霄秘法施展次數的並非神通的反噬,而是星海的能量儲備,至於為何祝霄會百病纏身,動不動就要為世界添一抹紅,那是因為天地間的靈氣幾乎都摻有雜質,並不可能百分百純淨,於是吞噬之力吸收靈氣時便會留下靈氣中的雜質,而這雜質則融入到祝霄的身體,才會出現這等情況,但這一切對於修士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雜質致病不致命,不過平日裡會顯得虛弱不堪而已。

或許有朝一日,待祝霄修為漸長,能有辦法解決這一問題也不一定,起碼如今還是束手無策。

興許是朱有道見祝霄並未反駁,他對自己的猜測變得更加篤定,於是二話不說,下令道:“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就在七鬼準備動手,下方一道嬌喝聲突然響起,差點沒讓所有人跌下法器。

“要活的!爹,幫我抓活的!我要玩他弄他稀罕他!”

朱有道嘴角猛抽,都快變成了羊癲瘋患者。

而祝霄更是脊背發涼,感覺那站在屋頂的煉氣期胖妹紙可比這些個七鬼什麼的要可怕多了。

“在下魑鬼,討教道友一二!”

一聲怒吼,一名身材體型明顯比其他要大上一圈的七鬼率先出手,化身成山,直逼祝霄而去。

還不等祝霄閃身躲避,幾乎同一時間,一道面帶魍字鬼面的赤黑鬼影如水流動,扭曲的身子同蟒蛇一般纏住了祝霄全身。

祝霄瞬間受制,化山的魑鬼虛影壓頂而至,磅礴氣勢如萬斤巨石凌空而落,轟隆一聲便砸在了祝霄頭頂。

然,這一擊威力雖然不小,可到了祝霄頭頂一尺的距離便再也無法寸進,隨著巨響聲漸漸消散,一個烏光法罩悄然浮現,紋絲不動的護住了腳踏黑劍的黑衣青年。

與此同時,原本纏繞在祝霄身上的赤黑鬼影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不消片刻,便自行潰散,化作赤黑水霧,徐徐蒸發,而戰場外的的魎鬼卻在同一時間應聲跪地,面具之下,溢位滴滴鮮血。

朱有道見狀,心中又是一凜,不曾想,三鬼聯手,竟奈何不了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反而己身受害。

此人,何其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