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花恆從沛詩玄的身上翻身滾到一旁,“雖然不能和師尊一起下山了,但是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說罷,花恆側身將腿和胳膊蹺在沛詩玄身上。
沛詩玄心裡一直在想,到底該如何是好?!無論是臨域、還是花恆,對於沛詩玄來說,都很重要!
“花恆。”沛詩玄餘光撇頭看向花恆,在一系列心裡鬥爭下,才開口:“師尊若是想要你離開這,你會記恨師尊嗎?”
花恆回答的很快:“當然不會!”不過,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腦袋一下支稜了起來,“怎麼這麼說?您想讓我離開?”
花恆搖了搖頭,抱緊了沛詩玄:“不,別想!您別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花花真的害怕。”
沛詩玄陷入一陣沉默……
片刻後,柔聲道:“花花。”下一秒,沛詩玄竟然翻身主動抱住了花恆。
花恆對此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師尊,您……”
花恆剛將手伸到沛詩玄腰上,就被沛詩玄抓住了手腕,的確是有那麼一絲的慌,但更多的是不解:“師尊,為何?”
花恆睜大眼睛與沛詩玄相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的回答,垂下眸子:“師尊,您覺得…您和我是什麼關係?!”
“花恆。”沛詩玄突然開口了。
“您別說!”花恆打斷了沛詩玄的接下來要說的話,“您說的,和我想的,肯定不一樣。您還是別說了……”
花恆掙脫了沛詩玄的懷抱,撐起上半身,將臉湊到沛詩玄面前,眨眨眼:“師尊,這次端陽節雖然沒有過好,但是不要緊的。等到生辰那天,花花一定會好好補償您的!”
花恆說的斬釘截鐵,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惹得沛詩玄忍不住笑了。
沛詩玄推開花恆,動身下了床,朝花恆伸手:“再不出去走走,這兩條腿估摸就要廢了。”
花恆笑著點了點頭,“好,都聽您的。”花恆趕快搭上沛詩玄的手,生怕沛詩玄下一秒就收回手去。
二人並肩遊逛,剛一開始的時候,花恆還是需要沛詩玄攙扶著的,漸漸的,看起來也算是正常了,就是坐和蹲的時候會更費力一些。
“餓了嗎?”沛詩玄看到不遠處的膳房了,隨口問了一句。
花恆點了點頭:“餓。”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膳房,今日的膳房,一個人都沒有,都下山了,想要吃什麼只能自己動手做了。
沛詩玄環顧四周,拿起西紅柿洗了洗,在花恆的目光下拿起刀開切。花恆沒想到沛詩玄竟然還會做飯?湊到沛詩玄一旁:“師尊,您還會做飯呀?”
“嗯。”沛詩玄專心致志的切著菜。
“那師尊教花花做飯好不好,花花也想學!”花恆興奮的擼起袖子,已然是做好了準備。
沛詩玄將手中的刀遞給花恆,怕花恆會切到手,便又拿了個西紅柿,放到花恆面前:“試試看。”
花恆拿起手中的西紅柿看了看,又放下,問道:“這個不是已經切過了嗎?我切這個。”花恆拿了一根黃瓜,橫豎比劃了比劃,最終問道:“師尊,這個怎麼切呀?”
沛詩玄給花恆示範了示範:“就這樣切成一片一片的就行。”頓了頓,“厚點就厚點,這都沒關係的。”
花恆在沛詩玄的指揮下,從切菜,到熟了都出於花恆之手,花恆舀好之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嚐了!
“師尊,味道怎麼樣?”花恆期待沛詩玄的回答。
沛詩玄嚐了一口,點了點頭:“很好喝。”
花恆聞言也甚是高興,剛喝了一口便驚呆了,“師尊,這…這真是我做的嗎?”
“嗯。”
花恆胳膊肘杵著腦袋,歪了歪:“師尊,您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呀?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您做過飯。”
“那時候…我還沒有收你這個徒弟,本領會的越多越好。”沛詩玄簡單回答幾句,畢竟有些事……沛詩玄是真的不想再提了。
“你若是想學,日後我可以教你。”
“真的!?”得到沛詩玄的回應後,花恆高興的拍手叫好,“太好啦!那日後我就可以天天給您做飯啦!”
“啊”花恆一驚一乍的,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和您單獨用膳啦!?”
沛詩玄看著花恆這個樣子,只能無奈嘆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子不正常呢。
這一整天花恆的情緒都處於激動狀態,拉著沛詩玄蹦蹦跳跳,四處走。
花恆突然笑容凝固在臉上,許久沒來過了,都快要忘了這茬。
花恆很快恢復了臉上的笑容,跑過去指著“半鬼驅魂山”扭頭道:“師尊,這座山真的好奇怪,可是我又看不出來哪裡奇怪……”說罷,花恆就要往裡頭走,卻被沛詩玄一把拽住了胳膊,花恆疑惑的看向沛詩玄,“怎麼了師尊?”
沛詩玄拉著花恆轉身往回走,口中說道:“這不是玩的地方。”就這樣被沛詩玄拉走了,花恆看沛詩玄臉色不好,便沒再問。
花恆去到沛詩玄的住處,花恆一下子就癱坐到床上,特地往旁邊靠了靠,給沛詩玄讓出位置來,拍了拍床:“師尊,走了這麼久,別站著了,過來坐會兒吧。”
“不累,你坐著吧。”沛詩玄說的是實話,可俗話說得好,有一種累是覺得你累!
花恆起身拉著沛詩玄非要讓他坐,為此還不惜說道:“您要不坐,那我也不坐,累死我。”
沛詩玄笑著點了點頭:“好,累死你。”
沛詩玄不按套路來,給花恆整的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只聽到了重重“哼”的一聲,轉身背對著沛詩玄,雙手抱胸獨自生氣。
哄我哄我,快哄我啊!
這個時候沛詩玄倒是坐到床上了,雙手故意拍了拍床,發出響聲,見花恆偷偷瞄了一眼,沛詩玄不禁被逗笑。
花恆突然轉過身幾步走到沛詩玄面前,彎腰措不及防的吻上沛詩玄的嘴唇,這像是報復,讓沛詩玄近乎無法呼吸。
好不容易得到呼吸的機會,將花恆推開。花恆意猶未盡的樣子令沛詩玄更加害羞,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花恆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是對方才沛詩玄那麼用力推開自己的不滿。
沛詩玄並不懂他在哼啥,強裝鎮定道:“累還不坐下歇歇腳。”花恆很聽話的坐到沛詩玄身旁,反常的安靜。
場面安靜了一會會兒,花恆就忍不住要開口了:“師尊,您不喜歡和花花接吻嗎……”
這個問題又成功冷了場,誰曾想,花恆的下一句更讓人震驚:“難道您喜歡she吻?”頓了頓,“那倒是也可以試試……”
“嗯?”沛詩玄還沒來得及把拒絕的話說出來,就又被花恆整了個猝不及防。
花恆順勢的與沛詩玄倒下,花恆總是有意無意的蹭兩下,照這樣下去得出事。
“花花,冷靜!”沛詩玄壓低了嗓音,伸手按在花恆的胸口上,阻攔花恆的靠近。
花恆眨了眨眼,委屈的撅了噘嘴:“可是,就是想嘛……”
沛詩玄羞紅著臉指著屏風道:“你,去那自己解決!”
花恆極其不願的扭了扭身子,沛詩玄是能感受到那個的,這一次嚴肅了幾分:“還不快去!”
花恆只好走去屏風後,沛詩玄翻身遮住自己的臉,直到花恆回來。
“師尊?”花恆輕輕拍了拍沛詩玄,沒反應。又喚了幾聲:“師尊?”,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睡著了?
花恆給沛詩玄蓋好被子便離開了。
哈哈,他裝的!
今日的街道可謂是人滿為患!沐辰東在這人與人之間的街道上來回擁擠,下山這麼久了,什麼鬼魅邪祟,一個都沒遇到!反而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本就人多,這下更是半天走不了幾步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寬敞一點的地方,只見沐應雪又朝一處攤位走去,沒一會兒就又拿著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回來。
沐辰東再也忍不住,將東西放到地上:“你不是說,今日是鬼魅邪祟最猖狂的時候嗎!哪呢??啊?還有,你買這麼多沒用的東西幹什麼?”
“沒用?”沐應雪看了看自己買的東西,最終得出結論:“怎麼沒用!?”
“這布料平日裡可是很難見到的,沒想到會這麼幸運,這下就可以給詩玄做幾件衣裳抵禦風寒的衣裳了。還有這些,花恆應當會喜歡的……唉,也是怪我平時太忙,都不太瞭解他二人的喜好,各自都買一點隨他們挑吧。還有這個,是……”還一一分析了出來,若不是沐辰東阻攔,怕是要說一個時辰了。
“好好好,你有理!”沐辰東只能認栽了,手裡拿著許多東西。沐辰東後悔跟著沐應雪下山,更後悔沒有帶乾坤袋,要不然,我不至於手提著!
天色漸晚,已然陸續有弟子回來了,花恆只好再次回到靈堂,老老實實的跪著。聽著來來往往路過弟子的討論聲就知道,一定很好玩!
原本花恆還沉浸在自己心愛的小玩意被扔了的難過中,又聽到了從那些弟子口中所說出的言語,深深打擊了花恆,那時不知道哭了多久……
每一個明日,花恆依舊能聽到那些話語,聽多了,也就無感了。只是期盼著沛詩玄的到來,期盼那天一睜眼便能看到他……
不過,一想到今日與沛詩玄獨處了一天,就忍不住的想要嘴角上揚。
“知道錯了就改。”忽然傳來了沐辰東的聲音,令花恆渾身一顫,“若是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起來吧孩子。”沐應雪走過去扶起花恆。
此時沐辰東說道:“我去叫詩玄。”說罷,便轉身離去。
花恆注意到沐辰東身旁還站著從未見過的一個陌生人,立刻被他吸引了目光,沐應雪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介紹:“花恆,此人名叫譚安,你師叔看他有幾分天賦,便收了他為徒。”
師叔竟然收徒了??!
花恆有些驚訝,不過很快花恆就發現,這個人的眉眼與沛詩玄竟有幾分相似。
譚安衝花恆一笑,隨後行了一禮,花恆見狀也回了一禮,問沐應雪道:“那師尊他知道嗎?”
“這便去與他說。”說罷,沐應雪帶著二人去到自己的住處。
去到時沛詩玄與沐應雪就已經在了,沛詩玄充滿好奇的走到譚安面前,打量了一番,扭頭問沐辰東:“這就是你收的那個徒弟?”
沐辰東“嗯”了一聲。
“看來這趟山沒白下啊,真是收穫頗多。”沛詩玄將目光又投到滿滿當當的桌子上,“怎麼買這麼多?”
沐辰東“哼”道:“還不是他,看到什麼就買什麼,銀兩都花光了還不知足!”
沐應雪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擺了擺手:“來,喜歡什麼,隨便挑!自家人,不必客氣。”
沛詩玄手就沒停過,一直在看都買了有什麼,聽到沐應雪這麼說,沛詩玄笑呵呵後退了幾步,指著那些東西:“那你們先挑,剩下的就都歸我了,反正我這人從不挑剔,給什麼就要什麼。”
聞言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誰也沒有注意到譚安挪動步伐向花恆靠近,直到站在了花恆身旁,花恆詫異的看向譚安,譚安在花恆耳邊悄咪咪說了句:“吾這次可是光明正大進來的。”
聞言花恆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譚安,譚安不以為意道:“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花恆還未做出回應,便被沐應雪喚道:“花恆,去挑挑自己喜歡的。”沐應雪把花恆往前推了推,此時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花恆身上,不禁讓花恆有些緊張。
沛詩玄看出了花恆的緊張,隨手拿起一個罐子,罐子裡全是蜜餞遞給花恆。花恆忽然掃視到了一對非常好看的耳環,也被沛詩玄察覺到了,沛詩玄正想去拿放置耳環的盒子,畢竟的確是挺好看的。
忽然出現的一雙手在沛詩玄拿之前,搶先一步拿走了,是譚安。沛詩玄只好收回手,雖然沛詩玄不明白為何要買耳環這個東西,一個耳環罷了,既然譚安想要,讓給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