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子：女媧師妹你什麼都沒做？

一個寧靜的夜晚，燧人氏部落中的某個部落外。

“狗娃子，在想什麼？”老李對著躺在羊毛毯上的姬昀問道。

“老李，我人族果然有大才出現！”姬昀笑的很開心，眼角的魚尾紋深深皺起：

“緇衣氏部落的紀衡和玄都，他們做的比我更好，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好！好！好！”

姬昀仰天長笑：“我人族，再也不會被餓死了。”

“狗娃子。”老李緊了緊眉頭：“他們不過是佔了地位之利，與緇衣氏對接，將此事推展，而你，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姬昀笑的更加開心了：“這重要嗎？老李，這並不重要，只要他們是為了人族，並且為了我人族做出貢獻，孰強孰弱，這重要嗎？老李啊，用你的話說，你著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燧人氏首領不也採納了我的意見，並且在部落中大肆推行，現在，我們燧人氏部落，可以說是家家戶戶都快養上羊了，下一步便是我們整個人族啊……真開心啊，我人族不僅都養上羊了，還都能吃上面了，哈哈哈哈，羊肉面，想想都美味啊。”

“而且，他們方式更先進啊，是那種我看都看不明白的先進，妙！妙！妙！聽說他們還是仙人，壽命悠久，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奉獻給我人族！”

“老李，以前我覺得仙人觸不可及，但現在我才發現，是我偏居一隅了，不知這天下廣闊！仙人，也不過是比我們更強者！並且，我人族！仙人很多！”

姬昀笑的很驕傲：“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人族！不過現在，我的旅途該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將繼續發光發熱！”

老李看著姬昀，沉默良久，不再言語。

時間緩緩的流逝，一直回到現在，姬昀躺在草蓆上，回想著自己的後半生。

那天之後，他與老李一路奔波，一路上借用星辰之力，用了兩年的時間，來到了人族祖地，燧人部落，並且，在與燧人氏要了一塊偏遠的房子後，將自己的‘後半生’，全部奉獻給了培育羊的事業中，並且，他還發現了另一物種，野豬是可馴化的，於是，這十幾年的時間，他全部用在培育牲畜上了，直到……累到臥榻不起。

“老李……我這一生，還有遺憾……好想去完成啊。”姬昀看著眼前五十多年沒有任何變化的老李，心中苦澀：

“我是不是……很失敗啊，咳咳咳，我不光沒有，給阿媽，報仇，咳咳咳。”姬昀的面色更加蒼白：

“還，讓那仇家，吃飽穿暖，無喪命之憂……”

“你後悔嗎？”老李問道。

“不。”姬昀搖了搖頭：“阿媽，說的對，他們，也是人族，無關身份，無關，善惡，我不會，自私。”

“我，可能，是一個好人，但，對於我，阿媽，我虧欠，太多……”

孩童的不理解，年少的不理解，出事的懷疑，不堅定的心。

“老李。”姬昀抓著老李的袖子：“您既然，是仙人，咳咳咳，可以，實現我一個心願，嗎？”

“好。”老李點了點頭。

“我想，回去看，看。”

姬昀的話音落下，老李吹了一口氣，姬昀不再咳嗽，說話能說的利索了，而後，兩人消失在屋子內，出現在人族邊界，姬昀的家。

此時，部落的大門口，有著一個孩童坐在他們當初坐在的石頭上，舒緩的曬著太陽。

姬昀微微一笑，示意老李。

此時老李扶著姬昀，一步踏出，兩人出現在那孩童旁邊。

“小傢伙。”

“小傢伙，醒醒。”

姬昀的聲音將孩童驚醒，那孩童先是一害怕，而後看著是一個老頭攙扶另一個老頭，不滿道：“喂，你們倆老頭兒要幹嘛！”

老李表示已經習慣了，一副淡然的模樣。

“呵呵。”姬昀卻不氣也不惱，開口道：“我有一法術，你可願學？”

“真噠？”小孩眼前一亮，此時明白過來了兩人的身份。

“你們是仙人啊？小子狗娃子，見過兩位仙人！嘿嘿！”小孩兒撓了撓頭，學著書中所寫的仙人，照虎畫貓，做著道揖。

“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姬昀大笑：“不過，老頭子我也不是仙人，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我傳你法術，但是你需要切記，不論何時，我們都是人族，這是我們的根。”

說著，姬昀靈犀一指，點在了姬昀的頭頂，龐大的資訊傳遞進狗娃子的識海之中，頓時間，他只覺得頭眥欲裂！

“小孩兒，從今以後，你，姓姬！”

小孩兒昏倒了過去後，姬昀也漸漸地虛弱了下來，躺在了石頭上：

“老李啊，我還是，習慣這樣，咳咳咳，叫你，我還有，一件事。”

老李點了點頭，惜字如金：“說。”

姬昀的眼角滑落兩滴淚水：“我要，去找阿媽，了，我希望，把我，最新的研究，交給燧人氏，老祖，人族，會有我的，接班人。”

“哈哈哈。”姬昀的眼角再次滑落淚水：“老李……”

姬昀伸出手，想要再抓住老李的衣袖，但終究是沒有力氣：“我的，任務，還沒完成，我…不想…死……”

終究，姬昀的手臂耷拉了下去，在最後，他閉上了雙眼，不希望留下這醜態。

老李搖頭輕嘆，而後大袖一揮：“你一生勤苦，現在死了……貧道無所為，又無所不為，可為惡，也可為善，從今往後，就隨我身邊…繼續勤苦永生吧。”

只見，姬昀的屍體化作一青牛，那青牛的眼神中十分的靈性，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回崑崙去吧。”

老李不知道哪裡來的拂塵，輕輕一掃，青牛便踏上了登天之路，金色的道路為他指明方向，他只需要奔跑，他回頭看了看老李，眼神之中帶著感激，而後順著這天路，一路奔去。

“人族，人族。”老李搖了搖頭，周遭的空間變換，老李出現在了那草蓆之上，將姬昀的成果放在桌子上。

“女媧師妹，你當真創造了一個可怕的種族啊。”

從粗到細，繁衍，團結，堅持，奉獻，友愛，智慧，奸詐……無論好壞，這都是一個可怕的種族啊。

悅耳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這聲音，只有老李能聽得到……不，是老子：“那是自然，他們，都是我的驕傲。”

“你一直在看著？”

“我一直在看著。”

“不管？”

“不管。”

老子的目光十分不解：“為何？”

“他們，什麼都能做到。”

九天混沌之中，瑰麗堂皇的宮殿，軟榻上“盤”坐著一人首蛇身的女子，她之面容，不可直視，遠遠觀之，望而生畏。

但此時，但凡有人能看到她的話，便可以知道，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