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許願，你我永不分離

一個小時後，顧深騎著電動車載著許茉來到遊樂園。

幾乎全程，顧深都依許茉的愛好玩耍，從過山車到海盜船，儘管他早已暈頭轉向，卻仍捨不得掃女孩的好興致。

又是一項上天入地的娛樂措施，顧深臉色一片慘白，連帶著額頭都佈滿細汗，他卻始終咬緊牙關，不願意透露半天。

直到兩人到吃午飯的時間，許茉連顧深根本沒吃幾口，她才留意到男人的異常之處。

“深深，你臉色很不好，是哪裡不舒服麼？”

顧深淺淺一笑，搖頭道：“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許茉聽聞，忙從座位上起來，小跑到他身邊，伸手探了下他的溫度。

“茉茉……”

“體溫正常，嗯……你應該是不習慣剛才的過山車，所以才會覺得不適。”

她將桌子上的可樂塞進顧深手中，催促道：“喏，喝點涼的可能會好受點。”

顧深聽話地喝掉杯中可樂，隨後望著她動人的側臉，心臟都跟著軟成一團。

“茉茉。”他伸手握住女子的肩膀，一點點靠近她，隨後故作虛弱，將額頭枕在她纖瘦的肩膀。

“有點難受，讓我歇一會兒。”

許茉臉上的笑容溫柔至極，側臉半貼著他，手指觸碰他柔軟的碎髮，只覺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深深，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時間一點點度過，等顧深醒來，熟悉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長街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是他的茉茉。

那種悵然割裂的感覺襲上心頭，令顧深感到恐慌，好似現存的一切都是夢境，他迫不及待，想見到許茉。

“茉茉……”

長街上不知何時點起了夜燈，顧深在何處眺望，尋覓，卻始終沒有看到他。

“顧深。”

順著聲音望去，顧深終於尋到她，她站在長街盡頭，好似是誤墜人間的天使，想令人將那份美好完全禁錮，可是他……捨不得。

他一步步靠近，腳步越來越急，最終將天使鎖進懷中，盡情相擁，不怕未來，不懼末日。

顧深嗅著許茉髮間的香氣，狂跳的心臟似乎在一瞬間安穩下來，慢慢的，落回原位。

顧深長嘆一口氣，小狗似地蹭著她的側臉和耳垂，輕聲詢問：“你去哪裡了？我剛才找不到你。”

許茉窩在他胸膛處，耳邊盡是他狂跳不已的心跳聲，自己也像是渲染了情緒，臉頰通紅又滾燙。

“我……有點渴，所以去買水了，才離開了五分鐘，沒想到你會醒，怎麼樣，頭還暈不暈？”

顧深嗯了一聲，微笑道：“好多了，只要有你在身邊……”

其中的隱喻，是多麼直白和明瞭。

看著他越陷越深，許茉非但沒有之前輕鬆或漠視的感覺，反而有些擔心。

想來顧深對她的愛情越純粹，後續分開後，虐戀程序才會越漲越猛，可那也代表著，顧深將會痛不欲生。

她真的要這樣做麼？在不久的將來背叛顧深，許茉有些猶豫。

雙手回擁住男人，許茉刻意壓低聲音，回應道：“深深，我想坐摩天輪。”

顧深幾乎是立刻便點頭，小心牽住許茉的手，一起向摩天輪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遊樂園，因霓虹燈光的存在，才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隨著裝置的移動，摩天輪在緩緩上升，獨特風景盡收眼底，而視野中的一切，也因為對方的存在，更加特別，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摩天輪越升越高，片段的記憶湧入腦海，那人曾說過的話，不停迴響，格外響亮。

“許茉，你聽說過麼？當摩天輪升到最高處時，世間所有的神靈都會聽見你的禱告，若給你一次機會，你會許什麼願望？”

……

那是……顧深曾對她說的一段話，不是在次元世界中忘卻一切的他，而是現實中，那個常常跟她針鋒相對，總是惹她生氣，總是欺負她的臭小子。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他而起，可不知為何，許茉卻在這時忽然想起那人。

“深深，聽說當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時，所許的願望都會實現哦。”

顧深笑著伸出手指，溫柔摩擦她的臉頰，開口道：“那好，我們一人許一個，用最真摯的心。”

許茉點頭，隨後雙手緊扣，慢慢閉上眼睛。

顧深見此，也以同樣的姿勢，面向上蒼，進行禱告。

所有路過的神靈，請聆聽我的禱告，我顧深願以終生的一切，換取和她緊密相連的未來，願得一人心，許白首之約，永不背棄，永不分離。

兩人從摩天輪上下來，一起乘坐電動車回家，許茉帶著頭盔坐在後座，懷裡是顧深為她充好電的暖手寶，絲毫不覺寒冷。

她的手心滿是細汗，由身後環住他健壯的腰身，聽著他用小音響放出的動人情歌。

“人生無果，愛別離，鬱郁不得……”

情歌如此，卻多為苦澀。

許茉想起她在摩天輪最高處，所許下的願望。

上天啊，若是你能聽見她的禱告，請將所有的幸運都賜予顧深，她希望顧深可得一切，幸福快樂，儘管給他快樂的人不是自己，也無所謂，只要……他開心。

許茉知道，因虐戀的關係，傷害他在所難免，但她會盡可能將傷害值拉到最低，不再猶豫不決，不再刻意折磨，這便是她……對他的溫柔。

……

兩人回到家時已將近深夜，顧深先將洗漱的毛巾找出來遞給許茉，隨後催促她道：“外面真是太冷了，你先去洗澡。”

許茉聽話的跑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熱水澡，等她出來時，顧深已經煮好面，剛將碗放到餐桌上。

“洗好了？快過來吃晚飯。”

許茉用毛巾裹住頭髮，走到餐桌前，盯著滿滿一大碗麵條，表情一言難盡。

“顧深！我要是有一天變成大胖子，你絕對功不可沒。”

顧深痴痴笑出聲，他從客廳找到吹風機，邊為她吹頭髮邊哄她道：“沒事，變成小胖子我也不嫌棄。”

“哼，你不嫌棄，我嫌棄啦。”

“嗯呢，胖了也不要緊，我陪你一起胖，你想減肥的時候，我陪你一起減，不會讓你有心理負擔。”

許茉被安慰到，不再多說，開心地吃起晚飯來。

等她吃完，顧深剛好洗完澡，他隨意地用毛巾擦了擦溼頭髮，零碎的發落在他眼瞼，掛著小水珠，誘人至極。

“深深，我困了。”

“好，那我們回房睡覺吧。”

“不要，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顧深楞在原地，直接變成結巴：“……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