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放手，卻不受控制

自上次分別之後，顧深和許茉就真的變成了路人。

具體表現在學校中，食堂相遇，乃至擦肩而過的某個瞬間。

顧深看見許茉，就像是看到陌生人，沒有一點反應，生冷的可以。

要不是系統提示欄處，掛著顧深對許茉的愛意值還是95％的標識，她就真的信以為真了。

不止是愛意值紋絲不變，甚至連虐戀程序也漲了好幾分，抵達22％，這真是意外之喜，卻也令許茉生出幾分憐惜。

好傢伙，說斷絕關係的是你，心裡還念念不捨的也是你，許茉下定決心折磨他時，虐戀值上漲實屬正常，可現在跟他拉開關係，對他視而不見時，最痛苦竟也是顧深。

許茉不得不在這些細碎的日常中，明白一個道理。

原來顧深愛她，是真心實意，掏心掏肺的至死不渝。

許茉不受控地回想從前做總結，從開始執行任務到現在，她為了增加虐戀值，那真是沒完沒了的折騰，如今她將顧深的痛苦看在眼裡，似乎可以改變一些策略，也許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若是在最最情濃時，選擇離他遠去，亦或者是最簡單的分手，是不是更好些，顧深少受折磨不說，自己也省心省力。

也許，許茉可以嘗試一下。

計劃定好，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卻在顧深身上，嘖，既然說了分手，那像顧深這樣傲嬌的人，是絕對不會先低頭的。

主動求和這一件事，只能自己上了。

自此之後，許茉便窩在宿舍裡看言情，她連著尋了一天一夜，終於找到一個好計謀。

裝醉？看起來嬌憨可愛，還能以最低的成本靠近顧深。

想來顧深一直住在出租屋，很少住宿舍，這簡直是老天給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就抓緊時間開始吧。

這天夜晚，許茉去商店買了幾瓶啤酒，她沒有多想直接開始海灌，連著喝了五瓶，才有了幾分醉意。

許茉晃悠悠走到校門外，此期間還不忘記掏手機給顧深打電話。

她連著打了五個電話，都被顧深結束通話，終於在撥通第六個電話時，對面接通了。

“喂，顧深！”

生怕顧深結束通話，她率先喊出對方的名字震懾住對方，為自己拖延時間。

“……許茉，我們已經是陌生人了，請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陌生人？嘿嘿，誰……誰跟你是陌生人啊顧深，你是我，是我男朋友……嗯，不對，應該是前男友哇，嘿嘿。”

不得了，許茉明明腦袋是清醒的，說出的話怎麼真有點大舌頭。

“我……我有點喝醉了，顧深。”

正坐在出租屋裡的顧深，幾乎是瞬間便丟掉手裡的杯子，慌張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問她：“你現在在哪裡？”

“我，嗯，我好像在學校門口……哦，對了！我想要攔計程車的……咦，計程車呢？”

顧深夾著電話，邊套著外套，邊引導她說話：“這麼晚了，你攔計程車去哪裡？快點回宿舍睡覺！”

顧深停在玄關，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去尋她，畢竟兩人已經分開，他也有自尊，並不想丟掉最後的體面，將所有傷疤都露給心愛的女孩。

“許茉，別胡鬧了，你自己回去，不許亂跑！”

許茉此時正渾身發熱，伸手晃了晃爪子，迷糊開口：“才不是胡鬧，我想要……回家，去找你的。”

顧深彷彿在瞬間，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快要湧出喉嚨般地強烈。

“顧深，我想見你。”

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抓起桌上的鑰匙，狂奔出門。

“許茉，你就呆在原地等我，哪裡都不許去！聽見沒有？！”

許茉溫柔一笑，聲音甜軟，透過話筒傳進顧深耳中。

“好噠，顧深，我等你回來！”

……

本來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顧深趁著夜色，騎著電動車一路狂飆，只用了十分鐘就抵達學校門口。

他跑到許茉跟前，瞧著女子趴在路邊吐的昏天黑地，心裡湧出幾分心疼。

大掌輕輕落在她後背，安撫的同時，從兜裡掏出衛生紙，替她細心地擦拭嘴角的汙漬，沒有絲毫嫌棄。

“茉茉，有沒有好一點？”

許茉幾乎脫了力氣，也可能是看到熟悉的人出現，才安心地倒在他懷裡，乖巧地用臉頰蹭著他胸膛，奶聲奶氣道：“顧深，我頭好暈……嗯，你抓緊我。”

顧深的長臂環住她纖細的脊背，順便用大衣，將她整個人裹入懷中。

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舒服地嘆了口氣，隨後閉上眼睛。

“好，我抓緊你，永遠不會鬆開。”

……

顧深將頭盔為許茉帶好，慢悠悠將她帶回家。

夜晚的溫度寒涼無比，顧深半擁著許茉進屋，彎腰替她穿好棉拖鞋，這才領著女孩躺進臥室。

將外套脫掉，顧深抱著她進了被窩，他剛想去衛生間打點熱水替許茉擦擦臉，卻被一隻忽然伸來的小爪子打斷心思。

她臉色紅潤，眼神迷離，正可憐兮兮地仰起頭看他，似是懇求，實則是在撒嬌：“不許離開。”

顧深的靈魂都跟著發出震顫，索性將自己的大衣也脫掉，溫柔躲在床邊，望進她眼底。

“許茉，你看清楚，我是誰？”

許茉痴痴一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細細呢喃：“你是顧深哇……是我，又愛又恨的死對頭。”

“死對頭？”雖然許茉說的話雲裡霧裡，令人摸不清頭腦，但只簡單的一句，也足夠令顧深歡愉不已。

又愛又恨？他何嘗不是呢……

他總是，拿許茉沒辦法，在自己心動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結局就已經寫好，只敗無勝，甘之如飴。

畢竟在這漫長的一週裡，顧深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讓他和許茉分開，竟比互相折磨更令他心痛。

顧深，你沒救了，認命吧。

這輩子，你都會栽倒在名叫許茉的命運石下，毫無退路。

“許茉……茉茉。”

他念著女子的名字，低頭一吻，落在她精緻的眉眼，紅潤的嘴唇上。

“茉茉，原諒我，只敢在你睡著後告白……愛你……最愛你。”

他的告白虔誠又溫柔，在睡夢間，似乎傳到許茉心底。

眼角滑下清淚，最幸福的當下卻無法改變未來的悲劇，這就是……系統世界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