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車開動，主任示好

老式的綠皮火車車廂裡，姚霞提著東西找著自己的位置，林萌在一邊開口。

“你要不要去買臥鋪票啊？”

姚霞沒坐過火車，詢問：“這個不是提前買好的嗎？還能換啊？”

林萌笑了笑：“當然了，有錢自然可以。”

她看姚霞手裡的東西都是新東西，而且行李這麼少面上還從容，不管咋樣，肯定是不差錢的人。

知青辦主任張虎子看著這邊兩人不動，走過來詢問：“你倆有事？”

姚霞側頭：“沒，就是找不著座位。”

張虎子看了一眼兩人的票，指著前面：“第三節車廂，靠窗的位置。”

姚霞想起周美芳，有些擔心，讓林萌先去前面，自己留下問一問。

“張主任，您認識周美芳嗎？她好像也是一批的，怎麼沒見啊？”

她不知道周美芳的職務，只是擔心，明明說好一起走，怎麼不來。

張虎子愣怔：“你認識周隊長！？”

姚霞也震驚，周美芳原來是隊長啊！

“算是吧，她是有事嗎？”她聲音帶著關心，但不想把兩人關係說出來。

張虎子頓時臉上掛上笑：“她今天臨時有事，去了縣革委會開會，過幾天再去。”

姚霞點頭，沒事就好。

張虎子看了一眼姚霞，渾身穿著新衣服，手裡東西少還新，指定是背景不一般。

他笑著把姚霞拉到一邊：“你要是想換臥鋪票，去前頭找那個乘務員，要不就是花點錢找找那換票的。”他聲音不高，滿滿的‘幫助’。

姚霞後退兩步，這不是開後門嗎？

“不了，我還是跟大家一起吧。”

說罷，姚霞快步離開，這張虎子一下變臉拉進距離當真是有些讓人害怕。

林萌看著她小跑過來，放好東西詢問：“剛才你們說什麼了？看著他笑得那麼歡快。”

那邊的幾個知青眼神晦暗，林萌則是訕訕看著她。

“沒什麼，就是問問那個地方的氣候還有咱們什麼時候到。”

林萌看出姚霞不想開口，隨即也沒多問，只是默默看了一眼車窗。

窗外景物開始移動，綠樹大山全都動了起來，姚霞眼神滿滿憧憬，一顆心安穩下來。

茶杯裡的茉莉花泡開，瞬間香味縈繞在鼻尖，火車上的行人來來往往。

姚霞這批知青全都分佈在相鄰的三節車廂裡。

大家互相交談，招呼著以後要互相照顧。

一個個找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姚霞也有了自己的。

林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乾糧，好幾個雜糧麥麩餅，拿起一個遞給姚霞，姚霞笑著接過。

禮尚往來，她開啟了秦香蘭給帶的乾糧。

這一下可讓人瞪眼，全是滷肉還有大大的白麵饅頭。

車上好多個知青瞪大了眼，姚霞也震驚，這秦香蘭也太好了！

林萌震驚開口：“哇！”

姚霞趕緊扣上，這出門太招搖可不好，尤其是這個時代，笑著看著對面的林萌。

“都是我那個親戚家給的，給我錢我不要，這不是換個方式嘛。”她小聲開口解釋。

那邊的知青們瞥了她一眼，隨即一個個低頭啃著雜糧饅頭嘀咕。

姚霞分給林萌一盒，笑著說：“幫我一下！”

林萌要還給她，但是姚霞不讓。

這第一次交朋友就是要大方些，本想著分那邊的人一些，但是一看到大家沉默的臉就放下了飯盒。

感覺有些不一樣。

姚霞拿出饅頭吃，心裡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怎麼感覺周遭有些不太友善呢。

張虎子提著暖壺過來，聞見肉味兒，順著氣味兒找源頭。

車廂裡滿滿都是肉味，大家一個個肚子油水蟲子咕咕叫，只能聞味兒。

當真是難受！

張虎子看著姚霞，這姑娘長得好看，而且還有錢！有背景！

這機會難得啊！

張虎子提著暖壺上前：“來！給你們倒點水！幹吃多噎得慌啊！”

大家一個個伸出軍用水壺，裡頭冷水兌著熱水，溫度頓時剛剛好了。

張虎子眼神一直流轉在姚霞身上，轉來轉去好似陀螺，姚霞面對著這眼神有些不舒服，但也沒辦法。

林萌則是一臉羨慕，這張虎子長得方圓地正，妥妥這年代標準長相。

看著年紀算是二十多不到三十。

但這不是姚霞的菜。

張虎子耐心給大家提醒：“咱這火車要坐12個小時，去了就是第二天了，大家收拾好自己東西，貴重物品放好了！車上人多。”

“還有，晚上睡覺蓋好衣服，棉被什麼的女同志們別怕髒了，提前適應適應！”

眾人點頭，張虎子特意看了一眼姚霞，她沒拿棉被，只有一件軍大衣。

“你這咋沒棉被啊？”

姚霞看了一眼自己的軍大衣：“東西家裡寄過去了，軍大衣也夠我用！”

張虎子蹙了蹙眉：“我給你拿我的吧，反正我也用不著。”

姚霞拒絕：“不了，我這身子小，縮一縮就成。”

眾人看著張虎子和姚霞說話，一個個瞥眼橫嘴，那當真是把眼神運用到了極致。

姚霞對張虎子過度的關心難受，側頭看了一眼外面。

張虎子沒繼續，只是留下一句：“有事大家喊我就成，我就在前面車廂！”

臨走時他側頭看了一眼姚霞，林萌笑著看著張虎子。

姚霞有些無奈，預感不太好。

張虎子一走，林萌立馬湊上前：“你是不是認識知青辦的人啊？”

姚霞搖頭：“沒有。”

林萌不死心：“你跟我說，我不會往外說的，我看他對你好照顧的。”

姚霞笑了笑：“還好吧，咱們都一樣，他只是看我沒棉被。”

林萌見她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抱著姚霞給的鋁飯盒坐在位置上。

雙手一直摸搓著手裡的飯盒。

想著，這可是肉啊。

人家輕輕鬆鬆給人一盒，自己家裡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盒。

人和人的差距啊！

姚霞長舒一口氣，這還沒到地方就有個難纏的主任。

不過，想到周美芳心情好了不少。

到時候有自己的老大姐，還是隊長，自己不怕被穿小鞋。

姚霞吃飽喝足開始欣賞風景，外面秋色很是迷人，越往前開車上越冷。

晚上八點多，大家開始入睡，姚霞也裹好自己的軍大衣。

自己的錢袋緊緊貼著內衣，晚上時不時睜眼看一看。

車上漸漸傳來呼嚕聲，一群人的大部隊聲音很是不齊。

一高一低，姚霞被吵得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