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而且走過來的功夫,花醉月竟然看到有一隻長相不俗的南狐狸精在對著她搔首弄姿。

花醉月:“……”

這是什麼妖魔鬼怪。

害怕!

空氣中的氣味而有股黏膩的香味兒,花醉月聞不慣,直接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返還夜月輝,進來這種地方,表情絲毫未變。花醉月不得不懷疑,這廝是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

花醉月四處偷瞄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她輕輕扯了扯也月輝的衣服袖子,小聲問了一句,“夫君,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夜月輝摸了摸她的頭,笑的溫柔,“到了你就知道了。”

花醉月:“……”

我懷疑你要把我賣了,可是我沒有證據。

花醉月吞了吞口水,再看一眼四周,“夫君,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再這裡待著很不舒服。”

“不行的,要是回去了,我們就沒有吃的東西也沒有喝的東西了,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夜月輝笑的眉眼彎彎,“難道你想露宿街頭?”

花醉月果斷搖了搖頭,“不想。”

狗東西果然是想要將她給賣了。

夜月輝聽到花醉月的話,勾唇笑了笑,“娘子真乖。”

花醉月:“……”

不,她一點兒也不乖!

過了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萬妖鎮最繁華的地段。也就是這裡有名的銷金窟千絕閣。

花醉月盯著那高懸的鑲金大字陷入了沉思。

“夫君。”花醉月抿著唇角,輕扯夜月輝的衣服袖子,“要不,咱們把這鑲金的大字摳下來賣掉吧。”

夜月輝:“……”

夜月輝抬眸看了一眼龍飛鳳舞閃閃發光的三個大字,忍不住傾咳一聲。

這傻子,可真敢想。

“如何?”花醉月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夜月輝面色如常,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盜竊是不對的。”

花醉月:“……”

你丫的要真有這麼高的覺悟,就不會在原劇情裡面毀天滅地了。

花醉月在心裡狠狠鄙視唾棄了他一番。轉而又委屈巴巴的開口道,“既不是來偷牌子的,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夜月輝看了她一眼,笑的意味深長,“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花醉月:“!!!”

花醉月被那一眼看的渾身發毛,脊背無端端的升起一股子涼意。

……

過了一會兒,花醉月總算知道這貨要做什麼了。

這貨竟然讓她留在千絕閣做打雜的丫頭!她堂堂魔族的小殿下,竟然淪落到要來青樓小倌做打雜的丫頭!

花醉月深吸一口氣,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委屈巴巴的開口,“夫君,你是不是要丟下我自己走了?”

夜月輝很有耐心的摸了摸她的頭,“不會的,留你在這裡是為了讓你賺錢,有了銀錢我們就不用露宿街頭了?”

“那為什麼不是夫君去賺錢?”花醉月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花醉月長得好看,一雙大大的星眸晶瑩剔透,流眼淚的時候也有一種別樣的沒感。

尤其是委屈的時候,小嘴巴微微嘟著,瞧著就很是可憐的樣子。

連千絕閣的老鴇看了都心生不忍。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快別哭了。又不讓你接客,不讓你賣藝。就是讓你打個雜,又不會委屈了你。”

花醉月:“……”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她堂堂魔族的小殿下,就配打個雜?

花醉月依舊眼含熱淚,眼淚汪汪的盯著夜月輝,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

夜月輝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淚,語氣溫柔,“就是讓你去打個雜,何至於哭的這麼傷心。”

“我害怕。”

花醉月抹了把眼淚,委委屈屈的看著她,“我長得這麼好看,萬一有人欺負我怎麼辦。”

夜月輝沒說話,倒是一旁的老鴇接了話,“哎呦小姑娘,這個你就放心了。我們千絕閣,可是從來不做不情願的買賣。”

“不論樓裡的小倌姑娘,還是前來取樂的客人,講求的都是一個你情我願。更何況,你一個打雜的丫頭,我還能讓人欺負了你不成。”

花醉月:“……”

這老鴇戲可真多!

她不著痕跡的多看了那老鴇兩眼。

老鴇長得並不差,是個身姿妖嬈的大美人兒,同傳統意義上的老鴇大相徑庭。

看過之後,這才眼含熱淚看著夜月輝,“夫君。”

夜月輝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又帶了點兒別的意味兒,“你若是不願意,那我們就回去吧。”

“你不是說會保護我麼,你就忍心讓我們一起餓肚子露宿街頭?”夜月輝眯著眼睛,瞧著有些危險。

花醉月:“……”

我圈圈你個叉叉。

不帶這麼道德綁架威逼利誘的!

花醉月一臉為難,眼中含淚看著夜月輝,期期艾艾道,“真的要這樣嗎?”

夜月輝這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乖,我很快就會來接你。”

花醉月:“……”

渣男!

花醉月眸中含淚,委屈巴巴的目送夜月輝離開了千絕閣。

夜月輝一走,花醉月臉上的表情便是一收,“走吧。”

說著,轉過身往千絕閣的裡面走去。

老鴇:“???”

這小姑娘是不是不清楚形勢?

花醉月才不管老鴇是個什麼表情,徑直去了千絕閣的醉頂層走去。

老鴇:“……”

老鴇追著花醉月的身影過去,“我說姑娘,你——”

花醉月直接扔了一塊牌子給她,“讓千絕過來見我。另外,給我安排一間上房,再上點吃的和喝的。”

老鴇:“……”

老鴇腦袋暈乎乎的。

她下意識的接過花醉月扔過來的令牌,仔細看了看。

下一秒,她眼睛倏的瞪大,一臉的誠惶誠恐的單膝跪地道,“小殿下恕罪,屬下不知是小殿下大駕光臨,罪該萬死!”

“恕你無罪,你去把千絕叫來吧,我有事情要問他。”

花醉月的語氣算不上壞,甚至說是十分和藹了,然而卻讓跪在地上的老鴇兩股顫顫,冷汗直冒。

老鴇是魔界中的暗魔衛,表面上都是聽命於沉月這個大殿下。

然而鮮少有人知道,暗魔衛其實是聽命於魔族的繼承人的。

現如今,魔族表面上的繼承人是大皇子沉月。但真正的繼承人,其實是這位擁有先天魔骨的小殿下花醉月。

“是,屬下這就去叫千絕大人過來。”老鴇倏的起身,轉身去後院的房間裡尋千絕去了。

千絕是這座千絕閣的主人,早在很多年前,是魔族在萬妖鎮佈下的暗樁。此事鮮少有人知道。

老鴇辦事很快,不多時,花醉月的房間裡,便多了兩個人影。

一個是方才的那個老鴇,另外一個就是花醉月讓老鴇找來的千絕,兩人都是單膝跪在地上,正恭恭敬敬的等待花醉月的指令。

花醉月嘴邊噙著笑,“我倒是不知道,在這錯綜複雜的萬妖鎮,他竟然能有認識的人。”

花醉月覺得有趣,又放下手中的茶杯問了一句,看向他們,“前來引薦的人是什麼身份,你們知道嗎?”

“屬下慚愧,只知曉那人似乎同上古神脈的隱族交情不淺。萬妖鎮的人也都是看在這一層的份上,才會給他幾分薄面,其他的,屬下並不清楚。”

千絕說著,垂下眸子,似乎很是自責。

花醉月倒也沒有怪罪他,“不是什麼大事,不必自責。”

她也就是隨口問一問而已。

就是好奇這萬妖鎮的勢力錯綜複雜,夜月輝是如何找到人同千絕閣搭橋牽線把她給賣掉的。

雖然知道夜月輝有能耐,但是她是真沒想到,夜月輝竟然同上古神脈的隱族有牽扯。

這男配的能耐不小啊。

花醉月笑的玩味,笑夠了,這才抬眸問起了正事。“這些年,關於魔骨的事情,你們查的如何了?”

“回稟小殿下,關於魔骨的事情,屬下們查到的並不多,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屬下倒是有了眉目。”

“哦?”

花醉月身子向前傾了傾,明顯是感興趣了。

千絕道,“屬下查過了,當年天族用先天神骨鎮壓王上魔骨之時,無妄曾留下過無字天書。”

“天書有提到過,神骨鎮壓魔骨,需以先天神骨以及先天魔骨結合,再取結晶之血,方能破除封印。”

花醉月:“!!!”

花醉月震驚了。

這特喵的不就是說她和夜月輝必須有個孩子,拿孩子的血才能破除封印?

花醉月眉心擰成了疙瘩,“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千絕無辜臉,“小殿下,天書上似乎只寫了這一種方法。”

花醉月:“……”

花醉月深吸一口氣,又問了一句,“天書在哪裡?”

“天書在魔帝手裡。”

花醉月:“……”

花醉月明白了。

難怪當初天族提出聯姻的時候,自己那便宜父親沒有猶豫多久便答應了,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夜月輝是天生身骨,天書既然是在無妄手裡,那麼天族肯定知道破陣之法。

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這個魔族的傻子殿下,會繼承了魔帝的先天魔體。

難怪會讓她裝傻,讓她隱藏實力。而且自己這傻子殿下的名頭弄的人盡皆知,這分明就是有預謀的。

花醉月憤憤的,咬牙切齒的笑了一句,“老頭子,好樣的!”

千絕和老鴇齊齊抽了抽嘴角。

膽敢大言不慚的稱骨魔帝為老頭子的,怕是也只有眼前的這位小殿下了。

千絕忍著笑,替魔帝辯解了一句,“小殿下,其實……王也是為你好。”

其實他有句話沒說。

天書裡面還提到了小殿下的命格,小殿下既定的命運就是要魂飛魄散的,除非嫁到天族,尚有一線生機……

這是隱秘,他也是偶爾一瞥,不小心看到的。不過這些,自然是要爛到肚子裡的。

他當時就不該好奇瞥那一眼的。

“為我好就是讓我上天族為質,還整天裝瘋賣傻?”

花醉月睨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兩人,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兩先起來吧。”

二人依言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立在了旁側的位置。

花醉月又想到了初九,便問了一句,“有沒有初九的訊息?”

“初九大人不久前才傳了訊息過來,說是不日便會趕來萬妖鎮。”

“那就好。”

花醉月一顆心放了下來,又罷了罷手,“你們也出去吧。”

“是。”

老鴇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小殿下……”

“嗯?”

花醉月抬了眼眸。

“閣裡新進了一些好看的妖媚,小殿下若是閒來無事,可要屬下找人來伺候殿下?”

花醉月愣了愣。

“哈?”

還有這等好事?

花醉月無端端的又想到了千絕的話。

難不成,她真要很那個變態生一個孩子不成?

話醉月這麼一想,心中便是一悚。

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還是不冒險的好。老頭子的磨骨壓著就壓著,反正磨骨沒了照樣活著。

話醉月朝老鴇罷了罷手,“去吧,挑幾個會才藝長得好看的過來。”

“是,小殿下。屬下這就去安排。”

老鴇說著便下去找人去了,不一會兒幾個長相不俗的美男魚貫而入。

花醉月沒有大意,給自己的臉化變換了一下,讓人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為首的是一位銀髮飄飄白衣勝雪的男子,俊逸如仙恍若神邸一般。進來的幾個裡面,最好看的也就數這位銀髮飄飄的男子了。

好一副神仙之姿,花醉月驚歎不已,看著銀髮男子手中拿著的長笛,問了一句,“你會吹笛子?”

銀髮男子愣了愣,繼而垂眸道,“姑娘若是願意,我可以吹給你聽。”

“那你吹吧。”

花醉月指了指剩下的幾個,“你們下去休息吧,只留他一個人就行。”

“喏。”

幾個男子下去,屋子裡便只剩下了花醉月和銀髮男子。

花醉月躺著喝茶,耳邊悠揚的笛聲響起,聽的人一陣舒暢,調子是花醉月從來沒有聽過的,有一股子清新脫俗的優美。

花醉月眉眼彎彎,聽的通身舒暢,待一曲完了,忍不住讚道,“你吹的太好聽了。”

“謝謝。”

銀髮男子勾著唇角笑了笑,眉眼彎彎,風華絕代。

這個模樣,倒讓她想起了夜月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