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玄奘大師和李世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

玄奘大師點了一些素菜和米飯，然後招呼李世民他們兩人，一起享用這頓午餐。

李世民發現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響，不禁感嘆道：“這麼快就到中午了，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四個月啊。”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貧僧昨日在寺廟內見到陛下身體孱弱，特意熬煮了一鍋藥粥。陛下不妨趁熱喝下。”

“多謝玄奘大師。”李世民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連忙端起碗喝下了一大口。

玄奘大師笑道：“陛下，這藥粥味道如何？”

“嗯，味道不錯，寡人從來沒喝過如此鮮甜爽口的藥粥。”李世民讚道。

李祐卻不樂意了，說道：“父皇，這藥粥哪裡好喝？分明就是苦死了，根本就沒辦法入口，還不如吃燒雞好吃。”

“孽障，胡言亂語什麼？”李世民狠狠瞪了李祐一眼。

李祐嚇得閉上嘴巴，低著頭，不敢吭聲。

玄奘大師哈哈笑道：“陛下莫惱，小殿下童言無忌而已。”

李世民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個逆子，竟敢頂撞寡人，看寡人等下回去如何懲罰你。”

李祐嚇得趕緊跪倒在地，顫抖地喊道：“父皇饒命啊，兒臣知錯了。”

李世民冷冷地說道：“你給寡人站起來。”

李祐哆唆著雙腿站了起來，畏懼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饒恕兒臣。”

“念在你初犯，此次就饒過你。”李世民淡淡地說道。

“謝謝父皇！”李祐鬆了口氣，露出劫後餘生般的表情。

李世民繼續說道：“既然你認錯了，那麼就該受到懲罰。你給我過來，我教訓你一番，免得日後惹禍。”

李祐哭喪著臉走到李世民的面前。

“你今後給我規矩一點，不能仗勢欺人，更不能仗勢欺辱他人。”李世民嚴肅地警告道。

“兒臣遵旨！”李祐乖巧地說道。

“滾蛋！”李世民怒罵一聲。

李祐灰溜溜地離開了。

玄奘大師微笑著看著李世民，說道：“陛下聖明。”

“唉，這孽子整日裡就知道闖禍。”李世民搖頭說道，“希望他日後能夠改變吧。”

“陛下，您是皇族，理當保持仁慈，小心行事為妙。”玄奘大師提醒道。

“玄奘大師，寡人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李世民說道。

“陛下，你們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嗎，君子動口不動手。陛下是天子，豈能隨意毆打他人？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落人口舌，影響陛下的英名。”玄奘大師勸誡道。

李世民點頭說道：“玄奘大師，你說得有理。朕以後絕不做這種失禮的事情。”

李世民心中暗道：“看來自己還需要慢慢磨礪才行。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最好是不要暴露出自己的性格缺陷，不然以後會給他的兒女埋下禍害的種子的。”

......

“父親（伯父），兒臣有件事情向您稟報。”李祐來到李世民面前，躬身說道。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祐，問道：“你要稟報什麼事情？難道又惹禍了？”

李祐尷尬地說道：“這次確實惹禍了，兒臣今天早晨把一個乞丐打了一頓，然後他的父母來找我要醫藥費。”

李世民沉吟片刻，說道：“原來是這事啊。這件事情，朕已經聽玄奘大師說過了。玄奘大師說，這是因緣際會罷了，那個乞丐是因為觸犯律法才捱揍的，並非你的責任。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李祐說道：“多謝父皇寬宏大量，兒臣知罪了。”

“朕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並未怪你。”李世民摸著李祐的腦袋安慰道，“不過，你下次若是再這樣衝動的話，就算你是朕的兒子，朕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李祐縮了縮脖子，說道：“兒臣不敢了。”

“嗯，如此甚好。”李世民欣慰地點頭。

“父皇，玄奘大師還有一份佛經要送給您呢。”李祐說道。

“哦，玄奘大師準備贈與孤的佛經，不知道玄奘大師要贈給孤什麼樣的佛經？”李世民很感興趣地問道。

玄奘大師微笑地拿出幾頁紙，遞到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接過紙張，只見上面寫著《金剛經》三字。

李世民仔細翻閱著，突然眉頭皺了起來。

“這……這《金剛經》雖然是佛門真經，但卻是大雷音寺藏經閣裡最粗淺的經文。”李世民疑惑道。

“陛下，這篇佛經正適合您修煉。”玄奘大師解釋道。

李世民疑惑道：“可是這經文實在太粗糙，寡人根本看不懂。玄奘大師，寡人愚鈍，請你指點迷津。”

玄奘大師緩緩說道：“陛下，您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便是讀經，也讀不進去。”

李世民恍然大悟：“對，寡人差點忘記了。這經文實在是粗陋至極，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寡人看都不想看。”

玄奘大師微笑道：“陛下，這經文雖然不能助你參悟佛法，但卻可以幫助你消除心魔，令陛下的武功更加精湛。”

“心魔？”李世民神色凝重。

玄奘大師說道：“沒錯。陛下，您的心中始終有戾氣存在，久而久之會使得陛下心境紊亂，影響陛下練功。”

李世民深以為然，他的確是心魔滋生。

李世民說道：“大師，不知道如何化解心魔。”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你只要摒棄心魔，不要去想殺戮、征伐和權謀就行了。陛下，你是天命之主，天子之命，不可違背，否則將會遭遇橫禍。”

李世民嘆息道：“寡人也不願意如此，可惜，寡人無能，遲遲無法破碎虛空。”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切勿妄自菲薄，陛下是千古一帝，統一六國，建立王朝，威震四海。陛下雄才偉略，是萬眾景仰，萬民膜拜的天命之主。陛下不僅是人間之主，更是諸佛菩薩的救星，拯救蒼生於水火。陛下不僅擁有天子龍氣護身，還有九鼎鎮壓氣運，更兼得諸多寶物，足以傲視群雄。陛下是天選之子，是天命所歸，是上天欽定的人皇。陛下若想要破碎虛空，必須捨棄七情六慾，拋棄一切煩惱。陛下不斷修行，不斷追尋長生之秘，唯有如此才能證道永恆。”

李世民聞言驚呆了，他沒想到玄奘大師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李世民說道：“大師，這些事情還是留待以後再議吧。寡人現在還沒有破碎虛空的想法。”

玄奘大師苦口婆心地勸諫道：“陛下，破碎虛空是每一代天子都必須達成的夙願。陛下乃是天子之尊，是上蒼認可的人皇，必須肩負起振興大唐的責任。陛下，您是人中龍鳳，有大志向，怎麼能因為區區俗務而耽誤了呢？”

李祐跟著說道：“是呀，父皇，兒臣也覺得您必須儘快破碎虛空。這段時間，父皇總是發呆，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夢囈不止，似乎有什麼心事。”

李世民心中震撼莫名。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老衲曾經聽說過，一個凡夫俗子若是能破碎虛空，便可飛昇成仙。”

“朕從未想過要飛昇成仙，朕的願望只是長生不死，逍遙天地之間。”李世民淡淡地說道，“大師，朕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朕的目標是成為一代賢君。”

“陛下，你若是執意不肯破碎虛空，老僧也沒有辦法。”玄奘大師說道。

李世民說道：“大師，寡人已經決定了，這輩子就這樣渡過了。至於什麼人皇，寡人不稀罕。”

玄奘大師微微點頭。

“大師，既然你來了，那麼明日隨朕一同前往長安城吧，朕要帶你們去逛街遊玩。”李世民說道。

玄奘大師臉露苦澀的表情，說道：“陛下，老衲恐怕去不了。”

“這是為何？”李世民疑惑道。

“陛下，老衲這次來洛陽，是為了替人祈福，順帶完成當初與李靖的約定。如今祈福已經完成，該做的也都做了，所以老衲需要返回長安，履行承諾，傳授李靖佛法。”玄奘大師說道。

李世民眉頭緊蹙：“既然如此，那大師何必急著離開洛陽呢？”

“阿彌陀佛！老衲雖然不喜歡喧鬧，可卻也知道因果迴圈。老衲答應了李靖，就一定要信守承諾。老衲不想違反承諾，還請陛下成全。”玄奘大師說道。

李世民嘆息一聲：“罷了，那大師就先走吧。等大師處理完事情，隨時可以回來。”

“多謝陛下恩典。”玄奘大師說道。

李世民說道：“大師，不知道李靖有沒有說過關於秦始皇陵的事情。”

玄奘大師搖了搖頭：“秦始皇陵隱藏得極深，外界鮮少有人知曉。”

李世民心裡暗自嘀咕：連你都不知道？這個李靖究竟是幹啥吃的啊？

李世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大師，你知道李靖為什麼要修建長安城嗎？”

玄奘大師微笑道：“陛下，李靖這樣做並非沒有原由。”

李世民好奇道：“哦？那倒底是什麼緣故？”

玄奘大師說道：“據老衲所知，李靖在秦始皇陵附近建造長安城，並非是為了防禦敵人。恰恰相反，他建造長安城，是為了掩飾秦始皇陵。”

李世民問道：“大師，這是為何？秦始皇陵不過是一座陵墓，難道還有什麼貓膩嗎？”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老衲也不敢肯定李靖的舉動是否和秦始皇陵有關係。畢竟老衲也是推算出來的。不過老衲可以肯定，秦始皇陵內部一定隱藏著什麼東西，或者是某種力量。李靖這樣做，是為了保住長安城和大唐江山社稷。”

李世民沉默許久，然後輕輕嘆息一聲。

李世民心中暗歎，這個李靖果然是有野心的人。

“陛下，老衲的話說完了。老衲告辭。”玄奘大師拱手說道。

李世民說道：“大師，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玄奘大師說道：“老衲分內之事，陛下無需掛懷。”

李世民突然問道：“大師，你真的是神仙轉世嗎？”

玄奘大師說道：“貧僧乃是三清道門玄都觀弟子。老衲的確是神仙轉世。陛下，你的命格很特殊，不管是天子還是平常百姓，都難逃劫數。但陛下卻偏偏逃脫劫數。”

李世民說道：“大師，這是為何？朕也看過很多典籍，歷史上的天子沒有哪個活不過四十歲的。”

玄奘大師說道：“這些天子命格都很好，但都沒有陛下的命格特殊。陛下的命格比之前幾任天子強了數倍。”

李世民驚訝道：“難道朕有天子的氣運加持？”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你可曾見過天降甘霖？”

李世民搖搖頭。

玄奘大師說道：“老衲的命格是‘紫薇星宿’，乃天庭星宿，可以溝通天庭星辰，吸收靈氣。陛下的命格則是‘青龍星宿’，能夠吞吐月華精華。”

“陛下，老衲這次來洛陽，除了給陛下送藥丸之外，還要給陛下批命，預測未來吉凶。陛下，你是否願意？”

李世民眼睛一亮，說道：“大師，朕自然願意。只是不知道大師準備如何給朕批命？”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你將左手伸出，放到右邊桌案上即可。”

李世民依言而行。

片刻之後，李世民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溫潤的水流包圍著，一陣舒服的感覺湧入他的腦海中，彷彿身體充滿了力量。

玄奘大師說道：“陛下，此乃是老衲獨創的‘碧落黃泉水’，能夠幫助陛下調養身體。陛下以後若是有什麼不適，只需用它泡澡即可。”

“多謝大師賜予朕這寶貴的療傷聖藥。”李世民誠懇說道，“不知道朕何時才能喝到大師的藥湯？”

玄奘大師笑道：“陛下稍待，老衲馬上去給陛下配置。”

玄奘大師離開房間，李世民和李祐也跟著出了房間，兩人站在廊橋上，遠眺長安城的風景，心中充滿了惆悵。

李祐感慨道：“父皇，兒臣以前只是在《紅樓夢》裡面看到長安美麗富庶。現在親眼看到長安城的繁榮昌盛，心中甚為震撼。”

李世民說道：“阿祐，你以後要記住，朕絕對不允許你像你的母親那般荒淫無度。你是皇室的嫡長子，又是大唐王朝的太子，你肩負著復興我大唐王朝的使命，更擔負著守護長安和萬千黎民的責任。”

李祐恭敬地行禮，說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努力學習治國之術，爭取早日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李世民欣慰說道：“好好好，朕就知道你是最合格的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