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醋

“你看看你個沒用的東西，跟著你真是瞎了眼。”柳氏看著蹲在牆角一言不發的葉兵就氣不打一處來。

除夕夜，大家都在家裡守歲，三丫一個人坐在火堆旁，拿著炭筆寫著年後的計劃，她記得被賣給王麻子後的第二年收成不好，大雨把地裡的莊稼泡的沒有多少收成，後面又大旱餓死了好多人。王麻子就是那一年死的，她死裡逃生跟著災民一起流浪，住橋洞吃樹皮，最後跟著別人一起下海打工，最後日子才過得好一點。

“三丫，你在幹啥啦？”葉竹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我在想年後地裡都種些什麼。”三丫看著葉竹來了，微笑著示意讓坐，手裡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奶奶想讓你去幫忙，說是肉沒有你做的好吃。”葉竹搓著手身子往前傾了一點烤著火。

他們是四十五度斜坐著的本來距離就近，葉竹往前傾一點說話時的熱氣都落在三丫的頭頂，“這該死的魅力，撩的她無心寫下去了。”

“奶奶是不是想著我一個人過年孤獨，是心疼我吧。”三丫收起紙把手裡的樹枝丟在火堆裡，她只是隨便瞟了一眼葉竹就站起來準備東西出門。

葉竹仔細檢查著衣服褲子有沒有沾灰，理了理頭髮後跟在三丫身後。

三丫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衣，黑色的褲子，一雙布鞋洗的有些發白，但是很乾淨。扎著個馬尾，臉上比剛認識時長了一點肉更好看出挑了。

“三丫。”

“嗯。”三丫鎖著門隨聲應道。

“你好美！”葉竹由衷溫和的說道。

三丫停頓了一下笑道“阿竹又不是第一次見我了，我不一直都這樣嗎？”

“走了，一會兒奶奶該著急了。”三丫拉著葉竹往前走去。

“三丫 ，你以後叫我阿竹，不要叫我哥，好嗎？”葉竹不想讓她一直喊他哥，他總覺得三丫一直把他擋在門外。

“好。阿竹哥。”三丫故意重複著，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感情，只是她心裡一直有一道坎。

天太黑，不然肯定能看見葉竹的包公臉。三丫也能感受都的到身後的人冷場。

“爺爺，奶奶。新年好！”三丫走進院子就給二老拜年。

“三丫，來了。”阿婆放下鍋鏟迎接著，不過看到自家孫子的表情時，就知道他倆有事。也就三丫能左右自己孫子的情緒。

“奶奶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你怎麼還帶東西啊。”阿婆接過袋子笑著說道。

“三丫，你去烤火去，阿竹幫忙就可以了。”阿婆推著三丫去堂屋。

三丫幾次想要去幫忙都被阿婆趕出來，她只能去和葉老聊著天。

“阿竹啊，這三丫不是村裡其他女孩子，你喜歡她奶奶也知道。你一定要讓她自願接受你，奶奶看的出來三丫對你是不一樣的，你要好好表現知道嗎？”阿婆做著飯，看著灶前燒火的孫子情緒不高，開導著他。

“嗯，奶奶。我知道。”葉竹眼神堅定的說道。

晚餐，屋內除了火堆，還有一盞煤油燈，雖說是過年，桌上除了三丫帶的豬頭裡的瘦肉，還有一盤白菜炒肉，一碗土豆片。

三丫看著碗裡的苞米飯裡拌著大米蒸的，頓時眼睛一亮。

“爺爺，這鎮上有秧苗賣嗎？”三丫急切的問道。

“這個？我們這兒祖輩都沒有種過。沒有賣的，不過你要的話可以去鎮上賣種子的地方問一下。”葉老搬著板凳坐在桌旁肯定的說道。

“爺爺，你們要去鎮上買什麼？”葉竹盛了一碗飯給三丫。

“三丫說從年後三月下雨，一直要下到七月份。從七月份又要乾旱幾個月。”葉老還是當三丫的話是玩笑話的說了出來。

“不會吧，我從記事起都沒有遇到這樣的天氣，有時候天氣惡劣也就下雨一兩月，從來沒下過這麼長時間的。”

“不是，三丫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知道的？”葉竹好奇的問道。

“你們相信我就行了，是真的。大澇後就會大旱，到時候連水都沒得吃。”三丫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大家看她發呆以為是她住那裡久了中邪了。

“三丫。”阿婆喊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

“沒事，奶奶。吃飯吧。”

“阿竹哥。”三丫喊的時候對上葉竹的眼睛，葉竹的眼神告訴她你剛剛答應我的啦，這麼快就忘記了。

“阿竹，明天把騾車借我用一下，我去鎮上賣種子的地方轉轉。”三丫連忙低頭吃著碗裡的飯改口說道。

“你一個女娃娃去不放心，反正阿竹在家沒什麼事，就讓阿竹陪你去吧。”阿婆笑著說道。

大年初一，農村的娃娃到處跑著拜年，大家都串著門磕著瓜子。沒有鞭炮，大人們都是把山裡的竹子砍了在火裡燒著炸，劈里啪啦的，孩子蹦蹦跳跳的開心的到處跑，蹦爆米花的地方孩子都圍成一大圈。

“快點讓開，馬上蹦苞米花咯。”老爺爺喊著，村裡也就他老人家有這機器。不像城裡的苞米花，這是把玉米放進去壓緊，下面燒著火，老爺爺搖著機器讓裡面的溫度勻稱，溫度達到後，用一個大袋子擋住口子的地方，腳用力的一踩，裡面的苞米花也會蹦的外面。

袋子裡的苞米花就會給主家，掉在外面的周圍的孩子就會撿起來吃，孩子最開心的就是過年，有新衣服，還有肉，有爆米花.....

黃昏時期，騾車慢慢的往回趕著，三丫老遠就看見有兩個身影在村口徘徊。

“三丫姐，你們回來了。”妞妞飛快的跑過來拉著三丫，妞妞扎著兩個麻花辮跑起來一前一後的晃著。

“你站在這裡就為了等我？”三丫看著妞妞臉凍的有些發紅，不解的問道。

“那當然了，我有事找你。”妞妞拉著三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葉竹看著不遠處和妞妞一起的男子頓時感覺他有情敵了。

“這是我表哥，早就想來看你的，他們村裡很忙，過年才過來，一早我們就去你家找你，阿婆說你們去鎮上了，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妞妞扒拉著小嘴說個不聽。

“我叫強子，是大河村的。經常聽妞妞說起你，沒想到見著本人就是不一樣啊。”強子解釋著自己，打量著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