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跳央雞覺得自已財運當頭,高興的合不攏嘴,特別開心。

坐在辦公室裡,一邊品著小酒,一邊哼著小曲兒,腦海裡開始策劃著:

只要這批貨脫手,不惜重金也要把玉樹藻花征服,英雄抱美人歸。

想起她豐滿的肉體,歡悅的呻吟,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作為生意人,他知道這批貨的價值分量,倉庫裡囤積的幾百萬噸沙丁魚,利潤是何等的可觀。

而且,漁民們正在加班加點地打撈,廣闊無垠的海里到處鋪滿閃光的票子,無窮無盡的,怎麼不叫他動心。

他已經和幾家食品公司簽訂大單,一切都非常順利,客戶們也等著要貨多賺錢呢。

而且價格也不菲,比市場價高一倍。

因為大家都是生意人,客戶們看到貨之後,連連稱讚:

“喲西喲西,沙丁魚大大滴肥,我的大大滴要。”

他們毫不猶豫大手一揮,簽上自已的大名,就等著數錢了。

自不必說,他手裡的沙丁魚跟幾家大公司合作,也銷售差不多了,就是等著發貨收錢這道程式。

想起滾滾而來的鈔票,他忍不住狂笑起來。

根據客戶要求,今天傍晚準備拉火車皮來裝。

當然都是租的大型製冷裝置的列車,沙丁魚出手越快越好,時間就是金錢嘛。

東跳央雞幹海鮮生意多年,對倭國氣候非常瞭解。

如果天氣太熱,沙丁魚脫離水面很容易死掉,必須要進行保鮮。

溫度高就容易變壞變臭,必須要把它們冷卻,一旦壞掉就一文不值了。

這些製冷裝置的費用是挺昂貴的,每天就高達上百萬租金。

但東跳央雞並不擔心,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賣出去利潤就會翻三翻,一切都會賺回來的,翻倍的利潤啊,他不高興都不行。

傍晚時分,東跳央雞正在一家高階酒店裡美滋滋跟客戶談生意,客戶財大氣粗,對他說:

“老闆,價格好商量,只要準時把貨送到,現錢現貨。”

“喲西喲西,你放心,貨源充足,質量絕對沒問題,一定準時送到。”

就這樣,一筆大單輕而易舉搞定,他覺得自已馬上就快成倭國首富了。

等這批貨脫手,在投入資金建造更多漁船,不發財都是不行不行的。

東方巨龍算老幾,只是一隻餓龍罷啦,我東跳央雞指頭隨便動一下,就會把他捏得粉碎。

正當他跟客戶聊的起勁,眼看又一樁生意達成協議,準備籤合同了。

正在節骨眼上,忽然一個助手汗流浹背慌慌張張跑進來,哭喪著臉說:

“東跳大人不好了,東海那邊突然下大暴雨。”

東跳央雞不以為然地說:

“慌什麼?下暴雨不是挺正常的嗎,大驚小怪的,怕什麼,火車不是照樣裝貨嘛。”

“不是啊東跳大人。”

“又是什麼大不了的,是魚死了還是漁船沉海底了。”

東跳央雞根本不怕出事,因為魚跑了可以再撈,船沉了可以再修,漁民淹死可以多給親屬憮卹金,一切都好搞定。

說白了,現在老子有的是錢,有錢就是任性,就是王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想怎麼著!

但助手仍然苦著臉,一副爹媽快要死旳樣子,東跳有些生氣吼道:

“你爹媽死了嗎,芝麻大的小事慌成這樣,成不了大器。”

助手眼淚汪汪地告訴他:

“東跳大人,是沿海發生地震,引起泥石流,把鐵道線摧毀了。”

東跳央雞聞聽,有些不自律了,陡然感到緊張起來。

交通是金錢命脈,一旦交通線掐斷遭阻滯,貨拉不出去,後果不言而喻。

但老謀深算的東跳央雞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略沉吟一會問:

“估計什麼時候可以修通,正常通車。”

“如果暴雨停了,一天就可以搶通。”

東跳央雞陰雲密佈的臉頓時雨過天晴,他鬆口氣,不耐煩地說道:

“喲西喲西,小問題,既然是這樣,就多等一天吧,有什麼關係,我跟客戶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但要記住,一旦暴雨停了,要不惜代價把路搶通,跟天氣搶時間,明白嗎?”

“喲西喲西。”助手連聲應承道,心說: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瞎操什麼心,你看他那副熊相根本無所謂。嘖嘖嘖,自已以後放聰明點,反正虧錢也不是我,賺到錢他也捨不得多給一分錢。”

助手想到這些,心裡也釋懷了,抱著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姿態來應付。

龍一和龍女看著窗外雷公火閃,暴雨傾盆,龍女感覺奇怪,好奇地問:

“天神大人,是你乾的嗎?”

龍一眯著眼睛微笑道:

“我可是仁慈的東方巨龍,是老天爺安排的。”說完詭秘地看著龍女嬉笑著。

龍女看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終於明白了八九分。

她知道東方巨龍能呼風喚雨,神通廣大,要幹這種事是情理之中,天神是有這個能耐的。

暴雨仍在下個不停,好像誰把天捅過大窟窿似的,越來越大,一直下過沒完沒了。

東跳央雞看著狂風暴雨,開始有些著急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老天爺發怒不支援他,也許會讓他破產。

謝天謝地,到了晚上,暴雨總算停了。

東跳央雞開心急了,天不滅我,助我發財。

當然,龍一也開始打算盤了,他要把東跳央雞玩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雨停了後,東跳央雞花高價四處託人求情把鐵路搶通,準備把裝滿整車皮沙丁魚拉出去。

等他把車接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更讓他糟心的事,剛要發車時天又下起暴雨。

而且天公不作美,好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地殼又發生劇烈運動,很多地方發生坍塌,出現猛烈泥石流,又把鐵路淹埋。

交通癱瘓阻塞,列車根本發不出去。

東跳央雞差點快要瘋了,他衝著老天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他媽的老天爺怎麼跟我過不去啊,你讓我把貨拉出去在下吧,下個八天八夜都行。”

但罵歸罵,老天爺也不會領他的情,仍然嘩啦嘩啦地下個不停。

他又跪在神像前,哀求道: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趕快把雨停下來吧,我賺到大錢-定給你重塑金身。”

神像睜著兩對銅鈴眼看著他,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氣得東跳央雞捶胸頓足,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在屋裡團團轉。

你想想呵,他在冰庫裡上百萬噸沙丁魚,都是花高價租的人家倉庫,租一天一個冰庫是多少錢,而幾十個冰庫,他連想都不敢想。

再說,在冰庫裡冰凍的沙丁魚,時間長了會變色變味,越來越不新鮮,自然賣出去的價格會越來越低。

此時,東跳央雞高興不起來了。

租人家倉庫要錢,火車皮製冷裝置要錢,漁民工資要錢,簽訂合同違約要賠錢……

總之,什麼鬼都會跟他要錢,錢錢錢錢,命相連,東跳央雞腦袋快要爆炸了。

也就是兩天時間,東跳央雞眼睜睜虧損好幾百萬,如果持續放下去……

東跳央雞頭髮瞬間白了頭。

大清早走到辦公室裡,透過辦公室裡的玻璃看到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頭髮全白了。

然而,不管他怎樣祈福,雨一直下個不停,持續三天三夜,也折磨他三天三夜。

覺沒睡好,飯沒吃好,客戶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催。

當他看到桌子上響起的電話聲,如芒刺骨,也沒有以前那麼激情,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他大體核算一下,僅兩天時間,虧損起碼有700多萬。

七百多萬元啊,眼看到手的錢打水漂,希望猶如肥皂泡,一個個在他面前炸裂了。

炸得他心碎,如果沙丁魚再調不出去,持續放幾天,估計短褲衩也會虧掉,變成一毛不撥淨人一個。

然而,暴雨根本不領他的情,一直下個不停,好像看他笑話似的。

東跳央雞唉聲嘆氣,心灰意冷了。

而在他隔望壁房間裡,龍女把耳朵緊貼在牆壁上。

她現在是半人半妖,能清楚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和響動。

她發現東跳央雞坐臥不安,好像熱窩上的螞蟻,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

不由打個寒顫,對身邊的龍一說:

“天神大人,我覺得……你的良心大大滴壞,簡直是……惡魔。”

龍一聽到龍女的話,不以為然地說:

“你如此說我就不愛聽啦。”

龍女說:

“你是仁慈的天神,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龍一無奈地攤攤雙手說:

“老天爺要下雨,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天神大人,你應該要幫幫他,我知道你跟東跳央雞是寃家對頭,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啊。”

龍一感到很無奈:

“東跳央雞沒有加入我的組織,也不是自立王信徒,自然就跟我們沒有多大關係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東跳央雞好歹也是我長輩,我不能眼睜睜看到他虧損一塌糊塗,良心過不去。”龍女開始哀求。

“我又不是神仙,是他自已得罪老天爺惹來的麻煩。”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的,良心大大滴壞。”

“唉,你叫我咋個說呢。”龍一滿臉的無奈。

“是你……是你這個外地來的妖孽搞的鬼,仁慈的天神,殘暴的東方巨龍。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對我可是個福星,整治東跳央雞是應該的,讓他長長記性。”

龍女說到這裡,陡然覺得心裡特別舒暢,輕鬆許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感覺有從未有過的快感,因為鬼神幫她做了一件自已不敢做的事,簡直真是太棒了。

她恨東跳央雞,骨子裡恨他淌血,巴不得他把自已全部虧進去,這個認錢不認人的吝嗇鬼,今天遭到報應。

她佩服天神大人的膽識,足智多謀,神機妙算,輕鬆把對手拿下。

然而,東跳央雞還矇在鼓裡,總覺得是自已運氣不好,老天爺跟他沒有好臉色看,讓自已有滅頂之災。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當他焦頭爛額的時候,龍一正看他洋相呢。

東跳央雞破產無疑,肯定會變成窮光蛋,讓他溜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