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星夢篇 七
穿成無靈根小廢柴後扮豬吃老虎 小柒不知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左子安心想道:“這又是什麼原理?”
他觸碰了一下常凌身上的絲線,那絲線好像活過來了一般生出了無數分叉將他的手緊緊纏住。而薛源承看到的就是左子安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我答應你!”殷子放終於還是喊了出來,“但你要先把他們都放了。”
“哈哈哈哈哈,這才是七道宗的大弟子,某是在佩服!”
心鬼話音剛落,綿密的不可見之絲線將殷子放層層包裹,殷子放神志恍惚的最後一刻只聽見了一個聲音:“遊子千里故鄉不在,且放前途與君歸。”
暗處,老婦人笑了笑,吹出一把粉末:“讓老身來幫你們一把吧。”
星夢婆這麼做不為別的,就是單純的厭惡心鬼,厭惡人一直沉溺在痛苦中。
“源承兄,他們要沒氣了!”左子安探了一下常凌的鼻息,喊道,“殷子放你個笨蛋,這畜生的話你也信!”
心鬼雖然被困著,但它的意識已經跟殷子放的身體連線,在這個過程中,一旦雙方肉體受損,殷子放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雖說這些孩子大多時候能夠獨當一面了,但到底年歲不大,也是少了閱歷的。
薛源承衝到左子安身邊:“吹黑玉哨子,你之前在扯什麼?”
左子安連忙拿出黑無常給的黑玉哨子,玉哨吹響,黑白無常在片刻之後便出來了。
“神官大人,請你們救救他們吧。”
左子安拉起白無常就往常凌這邊湊,白無常看了看他們,道:“他們陽壽未盡,也是能救得回來。”
黑無常盯了心鬼半晌:“等著吧,只能吊著他們一口氣。 ”
“嗯。”白無常應了一聲,手指輕輕在三人頭上一彈,一道白色的神光就打入了他們體內,事後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左子安一下,左子安心裡莫名地慌了起來,好在白無常也沒說什麼。
薛源承問道:“無常大人,您說只能吊著一口氣是?”
黑無常解釋道:“現在他們的命數與心鬼交織在了一起,如果那個少年沒有挺過去,怕是你們也不好走了。”
“那老婆子倒也有意思,不過她倒是個會跑的。”白無常往暗處瞥了一眼。
“哎呀,反正這次抓了心鬼也算是能交差了,閻君最近可沒給我好臉色看。”黑無常雙手負在腦後,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見到閻君可是一點都豪橫不起來。
“我們能做什麼嗎?”薛源承又問道。
白無常答道:“你們什麼都做不了,看那個孩子的定性吧。”
“得了,老白,我們走吧,”隨後,黑無常指了一下左子安,“一會還活著就把心鬼給我帶過來,自己一個人到地府來,不知道怎麼來就去問青峰派那幾個小子!”
“恭送神官。”
黃泉路上,白無常道:“老黑,看清楚了嗎?”
“又是小輪迴,青峰派真是籌劃良久啊!”黑無常冷哼一聲,心鬼也是拜青峰派所賜才變成這副樣子,給他們地府添了不少麻煩。
“青峰派不安分,地府裡面也不怎麼幹淨,還有左子安那個小子,也很奇怪。”白無常語氣有些凝重。
判官大人說了,左子安早就陽壽已盡,但三魂七魄消散殆盡,肉體卻在陽間活蹦亂跳的,閻君卻說放任他去,還要黑白無常多多留意時時照看。
“剛剛我在護住那幾個小子的心脈時,感受到了一股外來的神識,與那次地府突然而來的闖入者的力量很是相似。”
黑無常皺眉道:“你是說左子安那個小子……不行,我要去問閻君!”
“你慢些,我們一起去。”白無常快步跟上,他雖然不像黑無常那般是個急性子,但也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暗域。
心鬼喜歡叫這個地方“暗域”,這是他自己的小天地,也是他收集人們一切負面情緒的地方,凡是陷入其中的人,都會沉溺在暗域的幻境之中。
祖母是一位很慈祥的農家老人。這是幼時的殷子放從父母的隻言片語中總結出來的。總之,在一家三口馬不停蹄地往故鄉趕的路上,他那從未見過的祖母去世了。
關於他的名字,殷子放,源自他母親曾對他父親說的一句話,也是因為這句話,他的父母帶上尚再襁褓中的他踏上了歸途。
他此刻像是置身於綿密的柔軟的海洋裡,深黑色的慘淡回憶將他緊緊包裹,父親忙於公務,母親重病纏身,而他,則是在一個癩頭和尚路過之後成為了家庭不幸的源頭。
“此子是前世來的討債鬼,為此您的夫人才會一病不起。為今之計只有將他送走,否則,不到此子十歲,你夫人必死無疑。”
“你且想想,此子出生不久,您是不是就有至親離世?您夫人這病是不是也是在此子出生後才得的?”
“您一定是遍請名醫給您夫人看過病了,他們是不是一個個都說此病怪異,無能為力?是了,討債鬼在這日日吸活人的陽壽,等您夫人死了可就輪到您了!”
癩頭和尚說的有鼻子有眼,他的父親最終還是信了,吩咐了家奴將不到三歲的殷子放送去遠親家。只是途中出了意外,劫匪殺了家奴搶了錢財,把殷子放丟進河裡淹了。
幸好七道宗的前宗主路過救下了他,還收了他做入門弟子,也算是他的造化。
癩頭和尚說的那些話殷子放並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突然被父親送走了。可在這綿密的海洋中他卻看到了他心中一直都想要去知道的事情,因為他再也沒有回過家裡,再也沒有見過父母。
下墜的失重感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他沒有恐懼,沒有失望,也沒有悲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他的腦子裡攪動著。
家,他有家嗎?
或許他應該去恨他的父親,這是他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只是他又覺得他像是一個旁觀者,走馬燈在不斷回顧著這個人的一生,從幼時到少年。
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