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積贊走後,雲舒直到聽見了關門聲才覺得心安,她快速跑去了浴室,不停地衝刷著自己的身體,一遍一遍又一遍……

浴室的鏡子裡印出了她的遍體痕跡和滿眼狼狽,雖然沒有讓他得逞,但是全身上下該看的他是完全看了個遍。

雲舒想起他那貪婪好色的眼神,胃裡一陣翻滾,她蹲在馬桶旁邊不停地嘔吐,直到把胃裡的一點東西吐了個乾淨,胃才覺得好受些。

可是心裡呢?雲舒想起了任積讚的話,他說姜沐遙把她送給了他,雲舒突然覺得後背一陣寒意。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她不是沒有質疑過任積贊是在挑撥離間,可是也太巧合了,他每晚不管多晚都會回來,怎麼偏偏這一次他就不在呢?

這裡是五星級酒店,當時登記時錄入的是姜沐遙的資訊,沒有他的許可,任積贊怎麼能進來呢?

突然雲舒想到了什麼?那杯橙汁!

她雖然累了,但是昨晚她睡覺時分明就是有一種意識昏沉的感覺,會不會是那杯橙汁不乾淨?

還好她只喝了一口,還能保留一些理智的和清醒。不然,她可能就會像兩年前那般任由任積贊宰割了。

姜沐遙,這個陪了她兩年的男人,他居然是這樣狠!

那他前些天為何還要擺出一副情深不捨的嘴臉,為何還要說他喜歡上了她呢?

雲舒的腿蹲麻了,她緩慢地起身,踉蹌地走到了鏡子旁邊,鏡子裡一絲不掛的人兒臉上淚痕斑駁,雲舒慢慢地抬起了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可是眼淚卻很不爭氣,越擦越多!

裹了浴巾出了浴室,雲舒環顧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衣服,睡衣已經被任積贊撕成了碎片。

她在酒店沒有留多餘的衣物,想著也就還有幾天。可現在,她發現她除了一襲浴巾再無其他可以避體的布料。

雲舒強忍著身體的痠痛,在床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解鎖後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是姜沐遙,雲舒連停留一秒的心思都沒有。

她給李清歡打了幾個電話,她都沒接。

只好又給她發了訊息,讓她幫忙送一套衣服來,李清歡沒有回覆。

雲舒已經哀莫大於心死了,她一把扯掉了床單扔在了地上,裹著浴巾躺在了床上。

就這樣不知道躺了多久,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自己眼下的狀況了,可是她也不敢睡著。

突然門被開啟了,雲舒條件反射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手抓緊了身上的浴巾。

姜沐遙進屋後看著滿室的狼藉和一臉防備的雲舒,一顆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睡衣成了碎片,床單被扔在了地上……

姜沐遙神色複雜地、慢慢地向雲舒走來,雲舒沒有退縮,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了,她反而平靜了些。

他怎麼看起來像是要興師問罪?他不該解釋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走近了才發現,浴巾沒裹到的肌膚上痕跡斑斑點點,作為男人,姜沐遙自然知道這些痕跡的來歷。

他的臉陰沉狠戾,眸中怒火待發,他雙手按住了雲舒的肩膀,手勁之大,讓雲舒緊緊蹙眉。

雲舒沒有掙扎,只是直直地盯著他。他的臉還是好看的,只是臉頰微腫,嘴角似有血跡。這兩年來,她很少這樣目光大膽地盯著他看。

以至於直到現在她才看清楚他的狠和毒!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沐遙的心在滴血,從進屋的那一刻他其實就明瞭了,任積讚的話雖然不能全信,但是有一點他不得不信,那就是他們已經…已經在一起有過。

不然任積贊怎麼會知道她身上的兩顆硃砂痣,那本來是獨屬於他的快樂。

雲舒聽了這話,突然笑了,他問她是怎麼回事?這是賊喊捉賊呢?還是倒打一耙?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姜沐遙怒了,他一把扯下了雲舒身上的浴巾,雲舒慌忙用手擋住了胸前。

可是入眼的嬌軀卻是讓姜沐遙失去了理智,她的身上竟然全是痕跡,大片大片的紅痕……

姜沐遙上前抓住了雲舒的胳膊,怒吼道:“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雲舒也想知道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姜先生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給那個畜牲?還是說在你的眼裡我就該這麼下賤?”

雲舒歇斯底里地掙扎著,但是怎麼都掙扎不開,突然她揚起了胳膊,一巴掌落在了姜沐遙的臉上。

姜沐遙微愣,但隨即用力把她推到了床上,然後欺身想要壓上來,雲舒反應過來後趕忙起身往後推,卻被姜沐遙一胳膊給撈了回來,他死死地將她按在了床上,眼中猩紅一片。姜沐遙想起了任積讚的挑釁,他說他們很快就會在一起……

他又想到雲舒確實有提前離開他的想法,甚至就連他說想要繼續留她在身邊,她都沒有答應。

“我把你送給他?我還沒那麼卑鄙。倒是你什麼時候和他搭上的?咱們還沒有結束,你就著急找下家了是不是?怎麼,是不是給錢就可以?一百萬你嫌少,你可以早點說啊!你又何必在我這裝作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淡然模樣,然後又去勾搭其他男人?”

雲舒被他居高臨下的壓迫著,來不及思考更多,只知道他字字句句都是夾槍帶棒。

雲舒氣急敗壞地掙扎著,言語上絲毫不認輸:“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嗎?你不過是想花錢買個便宜圖個樂,現在還要求我三從四德,你可真是異想天開。”

兩年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居然這麼能言善辯。

姜沐遙從心底裡感到絕望,她這麼會說,卻不是為了解釋她和任積贊之間的事情,而是用來和他針鋒相對。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死心地問:“你和他到底有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