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課程相比較大一和大二安排得算是比較鬆散的。
這天下了課，雲舒約了好友李清歡一起吃飯。
來北城三年了，雲舒還是沒有習慣這邊的菜式口味，於是兩人約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川菜館。
李清歡說有事說，於是她提議定了個包間。正好，雲舒也想找個人傾訴。
李清歡的著裝很時尚，一身酒紅色的修身齊膝連衣裙勾勒出了她完美的火辣身材，長長的波浪卷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雲舒有些驚訝，她…之前不是這樣子的。
“怎麼，看呆了？”李清歡落座後隨手將包包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饒是雲舒孤陋寡聞，但是包包上的LOGO她也是認識的，這個牌子不在她們的消費水平內。
很快菜陸續端上來了，一鍋酸菜魚，一個乾鍋肥腸，一個清炒菜心。
“你發財了？”雲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這就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的事。”李清歡漂亮的瓜子臉上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釋然。
“嗯，快告訴我，你這變化太大了。”雲舒給李清歡盛了一碗酸菜魚湯。
“你不是也有事情要告訴我嗎？你先說。”
雲舒在微信上告訴她這幾天不太好，心情不好，哪哪都不好。
李清歡知道雲舒是個堅強也好強的姑娘，如果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是不會這般說的。
雲舒沒想隱瞞自己在酒吧遭遇的事情，畢竟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李清歡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她們是初中同學，後來又考到了同一個高中，只是高二的時候李清歡退學了。
但是她們一直保持著聯絡，李清歡鼓勵雲舒好好讀書，爭取考到北城來，這裡天大地大，機會多多。
雲舒如願以償地來了北城，開學報到的那天，還是李清歡請假去接的她。
當雲舒將她的在酒吧的事情和盤托出後，李清歡氣得差點捏碎手裡的湯勺。
“誰他媽的這麼缺德？居然禍害你這麼好的姑娘？我不是…”
李清歡本想說她不是再三交代過不能隨意喝陌生人遞過來的飲料和酒水嗎？但是一想到雲舒經歷了這樣的糟心事，話到嘴邊還是強行嚥下去了。
“都怪我，我就不該給你介紹酒吧的兼職，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李清歡煩悶地從包包裡掏出了香菸，熟練地點火，然後猛吸了一口。
經過幾天的沉澱，雲舒已經接受了現實。今天她只是想要傾訴一下，不然她怕憋在心裡會憋出毛病來。
其實事發之後，她有想過如果報警會怎樣？但是後來一想，這種事情很難說清楚是自願還是不願。
報警了能不能討回公道她不知道，但是名譽掃地那是肯定的。
她現在還是學生，她還需要繼續讀書，她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都過去了，我也沒有資格因此一蹶不振，其實也不至於，這是社會給我上的一堂人生課。”雲舒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起伏。
李清歡嘆了一口氣：“雲舒，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但是事情發生了也沒有辦法挽回了，以後記得教訓就行。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現在這個社會上，這種事情太普遍了，貞潔立不了牌坊。”
李清歡按滅了手裡的菸蒂，然後給雲舒撈了一勺魚肉。
說出來之後，雲舒覺得心裡輕鬆多了，不再是一個人扛著了。
很多時候，她都很感激有李清歡這個朋友一直陪著她。
“雲舒，酒吧裡的兼職，咱們還是不幹了吧！掙那三瓜倆棗的還隨時面臨著把自己搭進去的風險，不值得。”
“我已經辭了。”
事發後的第二天，雲舒就給負責的主管打了電話，主管人很好，沒有多問，反而是勸她以後不要再找這種複雜環境的工作了。
“那就好。”李清歡心裡鬆了一口氣。
“你呢？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不過我猜應該是好事吧？”
雲舒看李清歡今天的狀態很不錯，明豔大方了很多。
聞言，李清歡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雲舒，然後又點了一支菸。
“我現在沒有在夜總會做了。”
“嗯？”
“我跟了一個富二代，他有錢有顏，我不吃虧。”
雲舒看了一眼李清歡，她面前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容顏。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了吧！”
“那你…”雲舒本想問她怎麼不早點告訴她，轉念一想她自有她的打算和難堪。
“他對你好嗎？”雲舒想只要那人對她好，讓她有依靠也行。
李清歡嘴角微扯，笑了：“逢場作戲罷了，有什麼好不好的。”
“那你圖什麼？”雲舒不解。
“圖錢啊！他出手大方，每次給的零花錢都夠我拼死拼活掙一個月的工資了。”李清歡說得很坦蕩。
雲舒沉默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世家公子哥們的女伴。覺得合適，就在一起熱鬧熱鬧，如果膩了，就好聚好散。”
李清歡又點了一支菸。
這樣的李清歡讓雲舒有些陌生，但都是為了生活，誰不是拼命活著。
“我怕你會受傷害。”雲舒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要不付出真心，就不會受傷害。他貪圖我的美色，我貪圖他的錢財。”
“嗯。”
“他們的圈子還是很有品的，不會白白讓女孩子吃虧的。只要不想著和他們天長地久，那就是你好他也好。”
李清歡想得很明白，就算是正兒八經地交個男朋友，也保不齊他會變心。趁著年輕，趁著姿色尚可，給自己攢點養老錢有何不可呢？
“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姐姐吧！”
李清歡知道雲舒的原生家庭並不好，父親早些年拋妻棄女、蹤影全無，母親在雲舒高一時也因病去世了。
雲舒一直和姐姐雲彩相依為命，現在雲彩已經結婚生子了。
“我姐姐最近還好，找到了一份工作。只是，那五十萬的欠債還是沒有著落。”
雲舒揉了揉太陽穴，一想到五十萬的債務，她就心急如焚。
雖然說這事和她沒有關係，但是自從母親去世後，姐姐一直資助她讀書，這份恩情她不能忘。
她之所以去酒吧兼職，一來是想給自己掙學費，二來是想幫姐姐一把。
雖然杯水車薪，但是積少成多。
“你說你姐夫也是，這工作也太大意了，怎麼還能讓倉庫著火。”
雲舒無力反駁，這確實是姐夫的不是。他夜班因為打遊戲入迷，還違規抽菸，結果點燃了倉庫。
李清歡看了看雲舒，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
“雲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這個圈子都是你情我願的，沒有骯髒的…”
雲舒猛地回頭看了一眼李清歡，李清歡悻悻地閉嘴了。
